太子殿下那是何等尊貴的份,這婢怎麼配和他在一輛馬車上!
陸曼絞著手里的錦帕,暗暗咬牙,看著蘇音從馬車上下來后,手去扶凌晏。
凌晏著鴨卵青的裳,永遠都是那麼清風朗月,如同天上的謫仙,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生怕破壞了這份純凈。
可蘇音的手偏偏扶著他的手肘,讓陸曼覺得十分刺眼。
太子一到,周圍的人連忙過來行禮,張妙芝走下臺階迎上來,“臣婦見過太子殿下,殿下這邊請。”
凌晏點點頭,微微側示意蘇音跟上自己。
這種人多的場合,陸曼是不進去的,只能干瞪著眼著急,臉被氣得有些扭曲,站在旁邊的小丫頭春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就怕陸曼一個心不好遷怒。
丞相府是昭帝賜給范禹的府邸,占地面積不大,勝在致典雅,和范禹的儒雅氣質相稱。
范禹居高位潔自好,府中沒有妾室,只張妙芝一人,以及范。
此刻已經來了不人,范禹正在堂中和友人談,聽得下人來報,立刻和友人結束了話頭,趕出來迎接。
范禹形偏瘦,笑容和善,臉上雖有皺紋但不顯老態,行至跟前,躬行禮,“太子殿下。”
凌晏笑著抬手,虛浮一下,“今日生辰,祝范丞相日月昌明,松鶴常春。”
范禹連忙拱手,“多謝殿下,殿下先隨臣去去偏廳休息喝茶,等宴會開始再過去也不遲。”
“但憑丞相安排,”凌晏往后手,蘇音立馬將卷軸呈上去,“不知你喜歡什麼,所以帶了一幅裴永祁先生的字過來。”
范禹一愣,頗為驚訝,接過卷軸的時候眼底微微閃著。
裴永祁被讀書人奉為典范,墨寶更是千金難求,他沒想到能在自己生辰宴上收到,實在驚喜。范禹甚至都沒假借他人之手,自己拿著卷軸為凌晏引路。
這一幕被人遠遠地看在眼里。
蔣慕塵換了一把新的折扇,頂著微風打開扇面,兀自扇了扇,對凌祈道,“原來蘇音去芳琉苑竟是為了取字。”
前幾日派人去芳琉苑暗暗打探,竟一點都沒探出風聲,店里的伙計說每次來只跟老板綠柳談,可偏巧在他們去的時候綠柳不在。
凌祈角掛著一抹淺笑,手揪掉前的一朵花,“裴永祁的字會出現在芳琉苑不是更讓人詫異嗎?”
芳琉苑在京城開了至三年,背景早被各方勢力挖得的,居然沒一人發現它和裴永祁有關聯。
“八竿子打不著的事,說不準是巧合。”
凌祈將手中的花瓣碎后隨意扔在地上,“就算是巧合,總應該知道巧合是怎麼來的吧。”
蔣慕塵心知他對芳琉苑起了疑心,只微微挑眉,不說話。
現在各方勢力相互制衡,若此刻京中出現不明傾向的一方確實讓人頭疼。
凌祈斂下眸中的懷疑,回頭看蔣慕塵,手將他的折扇推開,頗為嫌棄,“這都什麼時節了還扇,你不嫌冷我還嫌呢。別在這兒站著了,快到時間了,咱們先落座。”
溫二姑娘美貌無雙,人們提起卻要道一聲嘆息,只因她生來是個啞子。誰知有一日,從牆頭掉下砸在靖王世子身上的溫二姑娘突然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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