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盤旋在了他的頭腦之中。

　沈商陸出現在了口腔診所。

　肖齊看了他一眼：“去里頭候著去，我現在沒空搭理你。”

　“我找你媳婦，不是找你。”沈商陸目的很明確。

　“我媳婦忙。”肖齊指了指戴著口罩，正在給病人整牙的北檸道。

　沈商陸道了一句：“我等得起。”

　肖齊找了護士給他倒點水，帶他去休息室。

　沒想到沈商陸這一等，等了一個鐘頭，他們才算是忙完手頭上的病人，走進了休息室，北檸雙手一環臂，坐下來就沒有給沈商陸好臉：“說吧，什麼事？”

　沈商陸雙手叉，坐在椅子上，背脊微微彎著，整個人低著頭，嘎的聲音由下而上：“我和白芷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見過？”

　“你知道了？”北檸一驚。

　沈商陸抬頭，他的眼睛里充，纏繞著眼球，朝著北檸看著，北檸被看得有些瘆得慌：“所以你們都知？”

　“這……這能怪我們嗎？”北檸清了清嗓音，讓自己努力調整了聲調，免得顯得自己底氣不足，“是我們白白傻，一直都不告訴你，喜歡你那麼多年的事，把你當神一樣供起來，而你呢，你怎麼對的？”

　沈商陸將照片遞給：“除了這兩次，還有哪里，告訴我。”

　“還有……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不記得嗎，那次我生日，你跟老肖來的，后來你喝醉了，是誰照顧你一晚上，你就會裝失憶！”北檸索站起來，指著沈商陸罵，“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了，反正白白也不會和你復合了，你知道這些也沒用。”

　沈商陸按了按腦袋。

　原來那個晚上，他邊確實有人。

　只是后來記不清，又趕著去國念書，就不了了之了。

　“這也不能怪商陸，這商陸當時也不知道白芷喜歡他。”肖齊站旁邊幫腔道。

　北檸嘆了一口氣：“是啊，這也是白白傻的地方，說過喜歡你，只是一個人的事，我們都以為你走了之后，不會認死心眼了，可哪知道你回國之后，你們會遇到，和你在一起，多高興你知道嗎，可也被你折磨完了。”

　“兄弟，保重。”肖齊按著沈商陸的肩膀。

　沈商陸站起來：“歷史不會重演，人也不會重來，不喜歡我了，那我來喜歡就夠了。”

　孑然遠去的影。

　北檸指著背影，看向肖齊：“老肖，他這話啥意思啊？”

　“看來宋義說得沒錯，他最近追人，追得腦子有點笨了。”肖齊嘟囔著，“老婆，你說看在他追得這麼難的份兒上，要不，老婆你出馬，幫幫他如何？”

　“幫他？”北檸哼唧兩聲，“我倒是也想，你也知道白白這認死理，一筋，以前說不通讓放棄沈商陸，現在也同樣說不通讓重新接沈商陸。”

　“咱也不能這麼看著他，沒啥進展，太可憐了。”

　“那麼可憐啊，那你和他去過去。”北檸瞥了肖齊一眼。

　肖齊抱住了媳婦：“老婆，是隨口說說的，我這被他那張冷臉，要凍死的，哪有溫玉懷的好啊。”

　他只能哀嘆沈商陸自求多福了。

　沈商陸從診所出來之后，就回去了醫院，今天到他值夜班，凌安進來問他：“老師，我們科里，過幾天有個聚會，能不能麻煩你師母一起來參加呀，我們最近也很久都沒有見到了，想的。”

　“你們師母，最近沒空，改日吧。”沈商陸回了一句。

　凌安心里打著小九九，果真如外界傳言，沈商陸分手了不，很多人在議論，畢竟師母也有兩個月沒有在醫院里出現過，沈商陸談時候會笑的樣子也不見了。

　但沈商陸這麼說，并不像是分手了呀。

　他承認說師母的時候，有點小帥。

　“好，那就改日，請師母。”

　“好，你們師母不去，我就不參加了。”沈商陸表明。

　凌安調笑：“老師，師母是吃定你了嗎？”

　“是啊。”他不得吃定他了，可現在他怎麼才能被吃定的，羊虎口，送進羊口，羊都不想要吃。

　凌安從辦公室走出來，就八卦了一圈：“誰說老師分手來著，老師和師母不要太恩，師母沒空參加，老師說他一個人也不要參加。”

　“也是，沈醫生也就對這麼一個姑娘上心過，瞧見沒有，胡醫生都去國兩個月了，沈醫生提過沒有，沒有。”李蕓附和。

　金玲哀嘆：“胡醫生沒有了，一心撲倒了事業上了，不過最近發了很多朋友圈，都是在旅行的，心好像還很不錯。”

　“人麼，沒有，還有很多別的事可以做，何況是胡醫生這麼優秀的人。”凌安表示。

　“凌醫生說得對，我贊同。”

　今晚的夜班，沈商陸接了好幾病人，連著又上了幾臺手，早上下班，已經疲力竭了，尤其是下來手服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泡在手服里一般了。

　他換了便服，去醫院附近的早餐店打包。

　“沈醫生，天天給朋友打包啊？”

　“嗯，怕忘記吃早飯。”

　“沈醫生對朋友可真好。”

　如果他之前就這麼關心白芷，了解白芷在想什麼，恐怕他們也不會走到分手的地步，好這個字，用在他的上著實不符。

　“應該的。”沈商陸提了早飯，驅車到了小區的門口，他依舊將東西放在了傳達室。

　時間點掐算得也剛好。

　將車停在了小區邊角，白芷會準時出現在小區門口，保安會將袋子里的早餐遞給：“小姑娘，這送早餐的人倒是天天勤快的，風雨無阻。”

　白芷接過了早餐，還是那家早餐店，不過今天的早餐里多了一塊巧克力。

　以為他不過就是鬧著玩，沒想到卻堅持了一個多月，天天有早餐在等，只能接，或許過段時間，他就會放棄的，白芷這麼告訴自己。

　等轉過，往公車站走去，就看到了停在角落的那輛車，走了過去，沈商陸略微有些疲憊地靠在了座位上，眼眸都耷拉下來了。

　白芷敲了敲他的車窗，沈商陸才驚醒，將車窗放下來，白芷將早餐盒送回給他：“你何必浪費時間做這些事，對我來說，你做這些只會讓我有力，換做以前，我肯定會很，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們分手了，任何事都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