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監國第一日的早朝就這麼結束了。
眾臣面復雜,幾家歡喜幾家愁。
以秦游為首的勛貴也就是東宮屬們,很欣喜。
臣子們,包括武將在,很憂愁。
以后,吹牛B可能要打草稿了。
秦老大坐在龍椅上的時候,大家可以盡的吹牛B。
就好比鐵料這件事,秦老大也會正兒八經的告誡工部,茲事大,必須當回事辦,辦不明白就要管誰借錢,甚至借命。
可太子,既不借錢也不借命,這孩子講理,大道理小道理都講,碎了掰開了給你講,然后按照道理讓你去辦,辦不明白,他就按照道理辦你。
秦游站在議政殿門口,安靜的等待著。
等待所有臣子都走遠后,這才繞到了偏殿,也就是敬儀殿中。
果不其然,秦玄已經到敬儀殿中了,坐在書案之后,低著頭看著奏折。
一時之間,秦游有些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秦老大的影子,那坐在書案后,十數年如一日的影子。
猛然直接,秦游有種錯覺,一種毫無依據的錯覺。
秦玄當政,未必會比秦老大差到哪里去。
上午在議政殿中,和一群大臣們斗智斗勇,下午,在敬儀殿中,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批復奏折,這就是天子,秦家的天子。
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站在門檻的老太監施禮。
秦游輕聲
問道:“還沒見過這位公公,怎麼稱呼?”
“殿下,老奴名喚吳言。”
“哦,原來是吳公公。”秦游點了點頭,過臺階走進了敬儀殿中。
聽到了腳步聲,秦玄抬起頭,見是秦游,嘿嘿一笑:“堂兄。”
頭一次,秦游來到敬儀殿中不用行禮,如同進了自己家一般隨意,坐在了秦玄面前。
可即便如此隨意,秦游卻不習慣,因為坐在書案后的人,不是秦老大。
只要秦老大能夠安然歸來,他寧愿每日都來敬儀殿,每次來敬儀殿都給秦老大三跪九拜行大禮,一天行十次都行。
“你忙你的,我就是坐會。”
“也好,今日奏折繁多,孤…我先批復一些要的。”
說過之后,秦玄翻翻撿撿,將一些關于稅銀、民生、地方政務的折子挑了出來,隨即喊道:“吳公公,命人將這些奏折送到東宮給李先生他們。”
吳言匆匆走來,應了聲“是”,捧著奏折走了。
秦游好奇,但是沒問,自顧自的喝著茶。
秦玄則是繼續埋首于書案之中。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知不覺間,已是過了一個多時辰。
奏折,哪里理的完。
秦老大登基之后,六部九寺的折子必須親自過目,看的不但細,而且還要研究很多遍,有的時候一個折子都要臣子或是紅騎司過來詢問。
也正是因為如此,折子都會積。
其實這個習慣也說不上好與不好,六部九寺都有自己的職權,放權就好,只要天子統攬全局和掌管大的方向就行。
不過也是見仁見智的事,正是因為如此,皇權算是高度集中,就好比吏部對員調任升遷之類的事,大家會跪吏部,但是心里也清楚,最后還得秦老大拍板。
秦游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秦玄。
他想要知道,秦玄是在應付,還是真的投其中。
看了這麼久,秦游發現秦玄既不是應付也不是投。
說應付吧,秦玄看的比較仔細。
說投吧,秦玄那表,有點像是小學老師批改作業,當工作來做。
秦游也說不上來,反正跟秦老大肯定不一樣。
秦老大批復奏折,那就和川劇變臉似的,臉部特別發達,有的時候撇,有的時候皺眉,有的時候咬牙切齒,也有的時候暗暗咋舌,總之表很多。
再看秦玄,至始至終就有點平常心那意思,好像上班混工資一樣。
但要說完全是沒當回事吧,秦游也看了,奏折批復的沒病。
估計是了,秦玄了肚子,大致掃了眼沒批復的奏折,挑揀出了一些重要的,這次看的倒是一目十行了,隨意的,三眼兩眼看過之后,算是打卡下班了,了個懶腰。
秦游面古怪,瞅著最后幾本敷衍
至極的奏折,問道:“戶部銀票推行的事,掃兩眼就完事了?”
秦玄將戶部的折子又撿了出來,再次看了幾眼:“是啊,那還如何。”
秦游沒好氣的奪過折子,一字一句的仔細看過。
“京中如今已經推行出了小額銀票,大家還是慣使用銅錢,戶部問是不是要加大推行力度,你就批了個可?”
“不可嗎?”
秦游氣的鼻子都歪了。
“這是可不可的事嗎,是得解決啊,戶部說加大推行力度,卻沒個方法,有屁用,不還是沒解決嗎。”
“那怎麼解決?”
“你是監國太子,還是我是監國太子,你問我?”
秦玄攤了攤手:“我是監國太子不假,可我不是戶部尚書啊,這種事問我做什麼,當然是他們來想辦法,事事問我,直接讓我兼著戶部尚書好了。”
秦游愣住了,撓了撓腦門。
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啊。
百姓不是太愿意使用小額銀票,問太子干,他們自己倒是想辦法去啊。
“事倒是這麼個事…”
秦游還一時讓秦玄給整無語了。
事是這麼個事,況也是這麼個況,可正是因為戶部沒辦法,才問的太子。
可太子也沒辦法,他覺得這是戶部的事,戶部應該理。
而應該理問題的戶部,又要問太子。
秦玄樂呵呵的說道:“過幾日,過幾
日我就會在殿中問小額銀票一事如何了,盧大人就會如奏折所言,說百姓不愿,戶部也無可奈何,你信嗎。”
“我信啊,他們慣用手段,可問題還沒解決啊。”
“然后我隔三差五就問,隔三差五的就問,問到戶部再無理由可找。”
“你是想讓他們丟臉?”秦游皺起了眉頭:“可你覺得戶部的人要臉嗎?”
“他們當然不要,最后我會給京兆府的人去做。”
“什麼意思?”
“召見京兆府府尹朱秀,告訴他,讓他散播消息,說京中可能又要缺銅,朝廷也有了章程,如果缺銅,誰來抬高銅價就是犯夏律,到了那時,百姓也不敢囤銅,自然會去大量兌換小額銀票了。”
秦游略微一思索,點了點頭:“倒是個辦法,可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戶部這麼去做?”
“讓他們丟人啊,京兆府都能做好,戶部卻做不好,然后再遇到什麼事,關于戶部的,我就裝作不經意的模樣,先詢問問京兆府,不問戶部,讓大家覺得,京兆府都能辦明白的事,戶部卻辦不明白,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丟人現眼。”
秦游目瞪口呆。
這小子…蔫壞啊!
秦玄喝了口茶,吐了一茶葉沫子:“如何提升臣子們做事的效率,我不知,這種事是堂兄你擅長的,我只要讓他們面大失就好,讓他們知曉,他們有多麼的廢飯桶。”
(本章完)
總之一句話,張大少爺確實是一位非常非常難得的好人,謙謙君子,絕對算得上大明朝的道德楷模!當然了,不遭人妒是庸才,張大少爺兼張大探花再是好人,總有一批心胸狹窄、心理變態、居心叵測、缺乏教養的宵小鼠輩對他是百般詆毀、萬般污衊——至少建奴們和包衣奴才們就沒一個能看張大少爺順眼的。為什麼呢?因為咱們的張大少爺活生生的毀了大清天朝入主中原!赤果果的毀了康乾盛世!惡狠狠的毀了被包衣奴才無比吹捧大清十二帝啊!
天啓三年,成了天啓皇帝還有信王朱由檢的弟弟,然後還做了皇帝。 做了皇帝就要乾點事情,一不小心還幹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