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倒是不急于宮,而是帶著一群狗子去吃早餐了。
一路上,幾人開始分析這件事。
看似這件事是不給秦游面子,可事實上,核心卻似是故意讓秦玄難做。
秦游想不通,想不通盧通為什麼要讓秦玄難做,說的再直白點,這不是挑撥離間嗎。
秦玄選擇陳靈思,對朝廷有利,因為陳靈思給晉昌賣的更加徹底,可這樣就和他秦游“對著干”了。
如果選擇藍良禾,明顯是太子因小失大,顧忌秦游,不考慮國朝的利益。
而這個挑撥離間,就是挑撥秦玄與秦游或是與朝臣之間的關系。
如果是聰明人,就好比周伏虎,本不參與,聞人泰那邊低調的理,什麼降表玉璽,就當不知道,趕挑個日子將這些人全砍了就完事了,時候也不會有人過問追究。
可禮部參與進來了,還下了條子,以國禮待之,將人送到了鴻臚寺,給了陳靈思發聲的機會,特意將事鬧大,這明顯是搞事啊。
牽著馬,步行往皇宮溜達,正好路過一個茶點鋪子,秦游還沒吃飯,帶著一群人坐在了街邊。
秦游想著心事,七則是讓忙前忙后的老丈端上來些吃食。
就是清湯面條和米粥,外加幾樣醬菜。
秦游沒什麼食,隨意吃了幾口后看向賀老三:“盧通最近總是支持我,會不會是天子授意的?”
“不像,倘若真是如此,為何如今又與您對著做。”
“是啊。”秦游百思不得其解,將碗里的粥水一飲而盡。
七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會不會是那個盧盛的擅作主張?”
曹琥口道:“怎麼可能,小
小的郎中罷了,哪有這個膽子。”
林骸都聽樂了:“還他娘的小小的郎中,也不知你算那蔥,這郎中到了地方便是封疆大吏。”
“老子是勛貴,他算個屁。”
林骸哈哈一笑:“倒也是。”
其實按理來說,盧盛的品級比曹琥高,可曹琥兼數職,還是湖城知州,最主要的是,他是食邑三百的開國縣男,夏朝可不是勛貴多如狗,含金量絕對要比盧盛強的太多太多了,說句再直白點的話,夏朝的勛貴,估計侍郎都換不來,這可是實打實的軍功,滅國之功。
還有如今坐鎮郭城的南宮奢,一旦回京,給個兵部侍郎和三品武將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秦游看了眼司哲,問道:“東宮那邊嗎,有什麼風聲沒,盧通沒提前和太子說吧?”
“沒聽說過。”司哲看向其他人,大家也是紛紛搖頭。
秦游倒不是不相信秦玄,只是隨口問一罷了。
他只是死活想不通盧通的目的。
“這麼搞,對盧通有什麼好?”秦游了:“這老頭神不正常吧。”
七接口道:“他是戶部尚書,是不是惦記晉昌那邊的稅收啊。”
“斷無可能。”開口的是賀季真,搖頭說道:“陳靈思能夠給予的,藍良禾也能給予,演武日他在場,藍良禾傻乎乎的,一看就知是毫無心機之人,掌控藍良禾,可比掌控一個被晉昌人稱之為妖后的陳靈思簡單的多。”
“沒錯。”司哲點頭表示認同:“真要是如此,盧通為戶部尚書,大可以在議政殿中站出來據理力爭關于降表與玉璽之事,何必讓禮部的人出這個頭。”
“算了,猜來猜去也猜不到,
一會殿的時候看看吧。”
秦游見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站起就要走。
老丈跑了過來,點頭哈腰道:“幾位爺,百二十文。”
秦游打了個哈欠。
七去牽馬。
賀老三有點沒吃飽,準備打包點其他吃食在路上吃。
曹琥正在問誰有多余的空白奏折,他拿來裝裝樣子。
司哲和林骸倆人正在研究找誰借個笏板。
反正就是沒人搭理來收飯錢的老丈。
老丈急了:“誒誒誒,幾位爺,還沒結飯錢。”
秦游回過頭,看向七,七看向其他人,眾人面面相覷。
三秒鐘之后,秦游傻眼了:“你們都沒帶錢?”
眾人搖頭。
秦游無語至極:“銀票也行。”
眾人還是搖頭。
老丈頓時不樂意了,冷笑不已:“合著幾位,是要吃小老兒的霸王餐?”
其實換了幾個月前,京中的普通百姓還真不敢這麼說話。
秦游等人的穿著,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真要是吃了霸王餐,不給錢也就不給錢了,百姓還能怎麼樣。
可如今不同了,前段時間報館“征集線索”,百姓遇到不公之事,尤其是被達貴人給欺了,都可以去報館舉報,一旦查實就會刊登出來。
大家本來是半信半疑,可后來聽說報館是越王府小世子開的,大家這才踴躍投稿。
小世子,京中百姓誰人不知,那就是個直立行走的瘋狗啊,專門得罪人,就一門心思的得罪達貴人,三年如一日,品質保證,大家投稿投的安心,刊的放心。
所以說隨著報館的出現,百姓現在也氣起來了。
“那個…”
秦游滿面尷尬之:“這位大爺,我們不是吃霸王餐。”
“那就給錢。”
“沒帶錢。”
“那不就是吃霸王餐嗎!”
秦游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我要說…要說我們是探店的呢?”
七問道:“三爺,何為探店?”
“就是…”秦游措了半天辭,最終滿面無奈的回道:“吃霸王餐。”
要麼說賀季真是個有主意的人,直接對七說道:“把你馬押這。”
七滿臉不樂意:“怎麼不押你馬。”
“我那是良駒。”
“我馬子烈。”
“行了行了。”曹琥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將七的腰刀出來,往桌子上一拍,瞅著老丈說道:“這刀押這總了吧。”
老丈滿面冷笑:“還敢威脅小老兒。”
曹琥也不樂意了:“好啊,你看我是番族,找麻煩是不是,如今夏律都說了要一視同仁,你這老東西敢歧視我!”
小老兒一臉懵,這才看到曹琥的五和漢人不太像。
秦游嘆了口氣。
什麼玩意就歧視你了,人家就是要個飯錢而已。
正好看到旁邊路過一個轎,秦游走了過去,照著轎夫的屁就是一腳。
“砰”的一聲,轎子重重落在了地上。
秦游掀開轎簾,里面是個六品文臣。
“認識老子不?”秦游指了指自己的臉。
文臣正要開罵,一看秦游那張臉,頓時魂飛魄散,不住的往后仰,和誰要給他怎麼地似的。
秦游一手:“帶錢沒?”
文臣嚇的臉都白了:“殿…殿殿殿下,本…下…下未得罪過您啊,您是不是有所誤會。”
“廢話,帶錢沒?”
“殿下!”文臣一咬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總要讓下當個明白鬼,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您,您竟要在這里堵下!”
秦游頭看了眼,直接給轎子里的笏板奪走,回頭扔給司哲,正好阿哲沒笏板。
又看了看,秦游將奏折奪走,回頭扔給曹琥,正好曹琥沒奏折裝樣子。
第三次看了看,秦游將文臣手中捧著的點心奪走,回頭扔給賀季真,正好賀老三沒吃飽。
第四次看了看,秦游直接給文臣的袖子扯出來,從里面拿出了個荷包,回頭扔給了七。
確定沒什麼可搶的之后,秦游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見到秦游走了,文大大松了口氣。
原來是搶本的早點、笏板、奏折和錢財,嚇死人了,還以為要我命呢。
可轉念一想,文臣面大變。
三世子殿下還差個笏板和幾貫錢以及那些早點嗎,不,想來,定是因那奏折!
巧的是,這文臣也是禮部的,奏折上面說的是讓太子選拔太子妃一事。
這事,是他昨夜才想出來的,意思就是要拍拍太子馬匹罷了,畢竟太子歲數這麼大,娶個老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文臣滿面冷汗。
殿下果然深不可測,昨夜才寫的奏折,事后沒和任何人提及,結果殿下今日一大早就攔在這里將奏折奪走,明顯是不讓自己上奏此事,更令人恐懼的是,殿下如何知道自己要奏什麼事?
轉瞬之間,文臣決定好了,一定要將風聲放出去,至也要和自己好的同僚們通個氣,世子殿下,不讓太子殿下討老婆,以后大家千萬不能提這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