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
“那邊的箱子搬上來。”
“看看王掌柜的貨備齊了沒。”
五日后的落葉城門外的一空地上,鬧哄哄的忙一團,正是有寶齋的貨船在做出發前的準備。
宋蕪看著在船上來來去去的人,找到了其中一個穿著寶藍錦袍的中年修士:“請問您是這艘船的管事嗎?”
那中年修士本來正繃著臉指揮著船上的伙計,被宋蕪喊住臉還有些不愉。但一轉頭看著宋蕪年紀輕輕,修為卻是不低,穿著的是面料上等的道袍,和緩了臉:“鄙人正是多寶齋的管事,敢問仙子有何指教?”
他眼毒辣,一眼便看出了宋蕪絕對是頂級宗門的弟子,而且是份尊貴那種。對于這等天之驕子,他自然要小心翼翼的對待。
宋蕪對于管事的態度變化并不奇怪,雖然為了行方便換下了凌天宗弟子的道袍,但是的其他行為卻是藏不住的,稍微有些眼之人都能看出。
宋蕪笑了笑,將手中的票據展示給管事看:“我訂了一個房間,麻煩管事人帶我去。”
中年修士豪爽的笑了一聲,道:“仙子份尊貴,該由我孫某人親自接待才是。”
一句話既吹捧了宋蕪,又點出了自己的姓氏,果然是老道的生意人。
當然孫管事并不是說客氣話,他召來一個伙計小聲囑咐了幾句,便引著宋蕪上了船。
孫管事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問道:“敢問仙子是要去往何,鄙人跑船多年,倒是可以給仙子出點主意。”態度熱又不失分寸,讓人如沐春風。
宋蕪對于這種打探早已輕車路,道:“多謝孫管事好意,我此行主要是在外游歷,并沒有計劃。”
孫管事聽見宋蕪的回應對宋蕪的評價又提高一截,有些宗門弟子涉事未深,隨意幾句就能套出不消息。
原以為宋蕪也是那種輕易便能上套之人,沒想到他也看走了眼。
孫管事又笑了一聲:“仙子如此年輕便能獨自出門歷練,果然是英雄出年。仙子既然無事,可以在百花城多呆幾日。百花城的百花節就要到了,到時候可是熱鬧無比,不外地的修士都會前來。”
百花節?
宋蕪之前便聽到落葉城守城的兩人提起過百花城的繁華,現在又聽到見多識廣的孫管事也對那百花節推崇不已,也是十分心。
反正又不急著趕回宗門,既然有機會遇到了,那就干脆好好玩幾天,要勞逸結合嘛。
宋蕪就又與孫管事談了一些關于百花節的事,便來到了貨船三層的住居。
“仙子,您就住這第一間房間,您看看滿意不?”孫管事推開了第一間屋子的房門。
這間屋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僅有全套的床品桌椅,還有專門給修使用的梳妝臺,一看便是心準備過的。
宋蕪對孫管事的圓也是嘆為觀止,之前也住過貨船,哪里會有這般妥帖,甚至有些屋子里面連張床都沒有,就擺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團。
這明顯是孫管事剛剛讓人重新布置的,怪不得孫管事會帶著邊走邊聊,想來是刻意拖延時間罷了。
宋蕪心里領了孫管事的,便笑著道:“孫管事客氣了,如此好的屋子我宋某都不滿意也未免太過挑剔。孫管事也不要再用敬語,倒是顯得生疏了。”
孫管事角上揚,這到底是那個宗門的弟子,對于人世故如此老辣,連他都挑不出錯。
孫管事本就是想與宋蕪打好關系,也沒有推辭:“既然宋仙子如此直爽,我也不再扭。請仙子收下這個信,以后若是仙子需要在有寶齋購買什麼件或者要搭船,可以直接將此拿出來,可以給你打個八折。”
孫管事取出一枚金燦燦的牌子,上面刻了一個孫字,正是象征著孫管事的信。
宋蕪對孫管事的份也有些吃驚,原以為這孫管事只是一個普通的貨船管事,但普通的貨船管事可沒有能夠讓有寶齋的所有產業都打八折的權力。
“這…”宋蕪覺得這樣的禮還是有些燙手。
孫管事倒是說得很直白:“仙子不必擔心,我是看出仙子以后必定會一飛沖天,先給仙子留個好印象,并不強求什麼。若是仙子以后遇上什麼好寶貝,想要出售可以優先考慮有寶齋,絕對給仙子一個滿意的價格。”
孫管事都把話說到這份上,宋蕪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便收下了那枚信。
孫管事更是高興,但他也知道分寸并沒有再與宋蕪拉關系,而是說要去準備開船事宜就告辭了。
宋蕪對有寶齋的印象確實好了許多,把以前被坑的經歷也歸為自己的問題。
宋蕪關上房門,施下一個結界后便往床上一倒。嗚嗚,好久都沒有睡在床上的覺,到了百花城一定要去百花城買張床放儲袋里,以后隨時都能睡。
宋蕪倒在的床上,放空了思緒,沉沉的睡著了。
修士不用睡覺,但偶爾的調劑也是很需要的。
果然,等宋蕪醒后,只覺神清氣爽。從床上下來后,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舒服。
宋蕪將神識探出發現外面已是夜幕降臨,月亮高懸,星燦爛,突然生出幾分賞月的閑。
宋蕪的興致一來,也不會特意克制,便直接出了房間,倚在船上的雕花圍欄上,聽見樓下傳來的人聲鼎沸,抬頭著那圓月。
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不知道師父現在可好?兩位師兄是否修為又更加進?三師兄外出歸來沒?還有小團,不知道是不是又長胖了,萬峰的竹子被霍霍完了沒?
還有萬峰其他的妖們,有沒有想呀,可是很想念大家的。
宋蕪從來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多愁善的一天,前世在外也是有這麼掛念正真人嗎,有些記不清了。
算了,別再回憶以前的事了,好好活在當下吧。
此時氣氛正好,宋蕪昂首月勾勒出一副態的人月圖,偏偏就有那自以為是的家伙前來破壞。
“叨擾仙子,在下陸長風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