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門。
周海濤跪在冰涼的石地上,仰頭看著氣勢凌人的厲青,心口像是有千萬只螻蟻在撕咬。
他敗了。
從一開始掌門就掌握了他們所有的計劃,所以他們一敗涂地。
在他的前,躺著一個人,那是他的師父周長老,此時他面無人,只剩下一口氣了。
他是被厲青打傷的。
至于其他三位長老,聽說已經都進回道了,恐怕現在都已經重新投胎做人了。
周海濤苦笑一聲,早知如此,他們當初還不如夾著尾做人,起碼還能留下條命。
“周海濤,周長老已經將所有的事都代了,現在對你的罰是鞭刑三十下,逐出門,你可有話說?”厲青冷聲問道。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造化門的魑魅魍魎總算被清除了大半,剩下的現在已經不敢再高調行事了,順利得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原本他和師父還擔心宗門的幾位長老會出手干涉,沒想到他們卻仿佛默認了此事,所以計劃才會推行得如此順利。
鞭刑三十,逐出門。
周海濤聽到這個罰時,眼前一黑,恨不得昏死過去,這個罰就意味著以后若是他沒有獲得天大的機緣,他就再也不可能往上更進一步。
他子晃了晃,抬起頭,想要求,卻被厲青眼中的冷漠狠狠刺了一下。
“弟子認罰。”
周海濤將頭埋了下去,再也沒有抬起。
若是不認罰,他也許會像他師父一樣,直接被厲青解決掉,也有可能是剝去修為,逐出師門。那跟殺了他也沒有區別。
他想活著。
活著就還有機會。
厲青沖下方的弟子微微頷首,弟子們立即會意,上前將周海濤和周長老拖了下去。
厲青在這一年間,已經在造化門樹立了自己的威信,為了名副其實的大師兄。
“終于將宗門的事理完了,也該離開了。”
厲青從懷中取出一枚被挲得很的玉簡,喃喃自語。
所以,南華真人剛得意沒多久,就得知他看重的大弟子已經離宗了,歸期不定,氣得他差點出去把人逮回來。
不過想著一直沒揪到的賊,南華真人還是打消了最開始的念頭。
他將四大長老扳倒了,以為會找出將厲青騙到十萬大山的人,沒想到這最后這四人都與厲青的遭遇沒有毫關系,這背后另有其人。
可是這更多的線索卻斷了,無論他怎麼查也沒有找到一點蛛馬跡,那人的能量讓他都大為震驚。
想著對方對厲青不懷好意,南華真人覺得厲青去外面也好,再多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要將那個人給揪出來。
南華真人磨拳掌,準備為厲青鋪平道路。
被他牽掛的厲青此時已經踏上了去往七星宮的道路。
…
天機堂,練武場。
“公儀師姐,你居然為了那個人打我,他不是個好人,你為何不信我!”
林凡捂住被打傷的胳膊,又是傷心又是憤怒。
公儀英眼中快過閃過一抹復雜,而后很快變得冷漠,冷聲道:“州去哪兒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讓他離你遠一點!”
林凡氣得火冒三丈。
州,州,又是州!
自從公儀師姐認識了那個州,他就再也沒有與公儀師姐獨過了。
現在州那家伙不知道去哪里了,公儀師姐反倒懷疑到他頭上。
他要是真想對州做什麼,又怎麼會大張旗鼓找他麻煩。
公儀英看林凡的表不似作偽,猶豫了一下,可想著連續好久沒有消息的州,剛打消的懷疑又浮上了心頭。
“他離開那日就是被你去,之后就不知去向,你還敢說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林凡你能不能不要再耍那些不流的小把戲了。”
州已經好久沒有聯系過了,得到了溫暖之后的公儀英,愈發不能放手。
“哈,哈。”林凡被公儀英氣笑了,他現在不得不承認公儀英早已不是他的公儀師姐了,以往兩人之間的誼早就被消磨干凈,連一滴一一毫也沒能剩下。
“公儀師姐,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公儀師姐了,我當日是把州去了,我就是讓他離你遠一些,其他的什麼都沒做,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林凡問心無愧。”
林凡說完轉就走。
“林凡,你不把州的下落說出來,你就別想走。”
公儀英將手中的火云傘推了出去,一朵朵火云從上離出來,向著林凡圍去。
林凡猝不及防之下,再一次被火云燙傷了右臂,終于發了。
他眼中閃過一道戾氣,一拍儲袋,召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命八卦鏡。
他左手快速掐訣,打在八卦鏡上,數道線從八卦鏡上飛出,將火云團團圍住。
“絞!”
線倏地叉收。
被圍在陣中的火云,瞬間被削得七零八落,化作一團火靈力,消散在虛空之中。
“林凡,這是你自找的。”
公儀英控著火云傘升至頭頂,猛地展開,一熱浪瞬間席卷煉武場,空間也溫度急劇上升,出現了陣陣扭曲。
林凡頓時覺得呼吸都帶著灼熱。
他瞳孔一,明白公儀英這是真格的了,正準備咬破舌尖,殊死一拼,一聲大喝將他攔了下來。
“住手!”
林凡循聲去,差點將手中的八卦鏡砸地上。
“顧,顧師兄!”
來人正是顧星河。
顧星河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微微蹙了蹙眉,走在兩人中間,沉聲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顧星河,你讓開,此事與你無關。”
公儀英見到顧星河出現,也有些詫異,不過已經被州的消息打了陣腳,連顧星河的面子也不打算給。
“公儀英,私自與同門弟子械斗,輕則閉百年,重則逐出師門,你選一個吧。”
顧星河眉頭擰得更了。
他被關閉的時日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居然讓林凡和公儀英這親如姐弟的兩人,反目仇。
公儀英聞言,氣勢一滯,略一思忖,還是收回了火云傘。
“顧星河,我希你能幫我勸勸林凡,讓他將州的消息告訴我。”
公儀英這段時日連修煉的心思都沒有了,滿惱子都是州的影,若是州再沒消息,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