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兵敗來投襄呢？”蔡和猶豫說道。

    “那還不簡單？”蔡瑁淡淡一笑，右手五指合攏作下劈狀，蔡和恍然大悟，拜服笑道，“先壞了劉備麾下兵馬，再將其襄殺之……兄長妙計！”

    “哈哈！”蔡瑁拍案一笑，正說道，“傳言江司徒一直殺劉備，只不過劉備那廝太過狡猾，假仁假義騙得司徒久久不曾下手，如今劉備自取死路，我等便借此投……”

    “兄長深謀遠慮，小弟拜服！”蔡和笑嘻嘻地抱抱拳。

    “將軍，”這時，堂轉出一名侍來，對蔡瑁二人盈盈一拜，恭敬說道，“將軍，夫人有請……”

    蔡瑁面一正，起抱拳說道，“諾！”

    跟著那侍了刺史府院，走一間屋子，見一婦坐於案旁，蔡瑁一抱拳，輕聲喚道，“蔡瑁見過夫人！”

    那婦了一眼在旁伺候的眾侍，揮揮手淡淡說道，“都退下，妾有事要與蔡將軍詳談！”

    “是！”眾侍行了一禮，躬而退，合上屋門。

    回頭了一眼門，蔡瑁走上前，詫異說道，“不知姐姐有何事喚小弟前來？”

    此婦正是劉表之妻、蔡瑁之姐、劉琮之母，蔡夫人。

    “德，”抬手蔡瑁坐下，蔡夫人皺眉說道，“聽聞前幾曰那劉琦來了襄？”

    蔡瑁猶豫一下，點頭說道，“……是！”

    “眼下呢？”

    “歸江陵去了……姐姐勿惱，小弟亦有難，當初袁襲江夏時，也不知那劉琦怎麼著，竟願帶兵出征，抵袁，小弟想，劉琦此人，不過是一文人，整天飲酒弄詩，又無多才華，便他去了，誰想他後不知有何高人相助，竟能打敗袁麾下大將李綱、紀靈，主公刮目相看，若不是……嘿！這個當初姐姐不是也應允了麼？

    再說，劉琦是主公長子，在荊州多有些名，若是小弟……嘿！恐怕蒯越、蒯良要借此發難，小弟好不容易控制了荊州兵馬……”

    “唔，”蔡夫人點點頭，語重心長說道，“德，姐姐孤兒寡母，就全賴德了……”

    “是，小弟義不容辭！”蔡瑁抱抱拳，見蔡夫人面有憂慮，出言勸道，“姐姐莫要擔憂，眼下曹艸揮軍南下、圖天下，若是能兵不刃拿下荊州，更有助於他複取江東，必定不會為難我等，再者，曹艸最重江司徒，江司徒與我蔡家有旁親之，小弟已擬草書一封，為琮兒向曹艸求荊州刺史一職，只消江司徒為我等說幾句，此事十有**可！”

    “但願如此，”蔡夫人輕歎一聲，忽然抬頭說道，“聽聞方才劉備遣人來說你與曹艸抗衡？可有此事？”

    “姐姐消息確實靈通，確有此事，不過小弟巧言騙走了！”

    “唔，做得好，如今曹艸得六州之地，麾下人才濟濟，非是我等區區荊州可敵，最好……劉備此人，野心甚大，德需謹慎之！”

    “小弟明白！”

    “還有那劉琦，最好……”

    “姐姐放心！”

    “唔！那你且回去吧，妾乏了，先且歇息一下。”

    “是，小弟告退！”

    ……一曰後，徐庶匹馬趕回新野，遙遙見城上劉備旗幟，心下暗暗松了口氣。

    徐庶走縣府，而此刻劉備正與諸葛亮、簡雍、孫乾、糜竺、糜芳、以及關羽、張飛在堂中議事，見了徐庶，拱手相迎。

    徐庶謝過之後，乃將蔡瑁之言如實轉速給劉備一行人。

    眾人一聽，心中更是憂慮叢叢，張飛怒聲喝道，“蔡瑁這廝，當真可恨，我等區區數千為他抵曹軍，他在後面看好戲耶！”

    關羽皺皺眉，瞇眼歎道，“兄長，蔡瑁不發兵至此，卻推調集兵馬，我等拖延曹軍……我恐是蔡瑁這廝借刀殺人之計啊！”

    “二弟多慮了，”劉備擺擺手，暗忖說道，“眼下曹軍進犯荊州，大敵當前，蔡瑁又豈會如此？我等若敗，對他又有何好？”

    “主公，”輕搖羽扇，諸葛亮淡淡說道，“在下倒是覺得關將軍所言之事，不可不慎！”

    “唔？”劉備面有些異樣，疑慮說道，“如今蔡瑁把持荊襄，曹軍來攻，他理當和我等聯手才是，若是曹軍取了荊州，他又如何自？”

    糜芳嘿嘿一笑，揶揄說道，“保不定人家認為，不需我等相助，亦可抵曹軍呢！”

    “子方！”糜竺輕斥一句。

    “那廝以為他是誰？”張飛一拍桌案，怒喝說道，“若是這廝此刻在我面前，老張我一記蛇矛便結果了這廝！”

    “三弟，”關羽無可奈何歎道，“且留著力氣對付曹軍吧！”

    “按理來說，”撚了撚胡須，簡雍皺眉說道，“蔡瑁不會這般短智，就算他與劉荊州有親，倘若是個酒囊飯袋，也不會做到都督的位置，在下恐其中有詐！”

    附議地點點頭，孫乾轉首問諸葛亮道，“軍師如何看待此事？”

    “在下？”諸葛亮微微一笑，手握羽扇拱手說道，“主公，諸位，方才聽元直所言，那蔡瑁曾說，若是主公力有不迭，可投襄，是否？”

    “裝模作樣！”張飛嘀咕一句，隨即劉備一瞪眼，遂緘口不語。

    “是，他確實是這麼說的！”徐庶點點頭，忽然心中一，仿佛明白了什麼，面大變。

    “不知此言有何不妥？”劉備有些不明白。

    “主公且換想一下，”朝著眾人微微一笑，諸葛亮淡淡說道，“是否可以認為，蔡瑁自思主公必敗，是否可以認為，蔡瑁不準備發兵？主公投襄，也就是說，蔡瑁準備拒守襄……”

    “若是曹軍占據了荊州，襄區區一孤城，如何能久守？”糜竺搖頭歎息道，“蔡瑁短見，壞大事矣！”

    眾人一聲長歎，諸葛亮搖搖頭，正說道，“不！諸位錯了，蔡瑁非是短見，實屬狡猾！”

    “什麼？”劉備一臉錯愕說道，“軍師何出此言？”

    諸葛亮搖著羽扇，輕笑不語，在他旁，徐庶暗暗一歎說道，“主公，曹艸為何先取荊州，一來，乃是劉景升病故，二來，乃是想借荊州水軍，南下取江東，眼下張白騎疲憊於漢中，益州又過於偏遠，對於曹艸來說，這是天賜良機啊，是故，蔡瑁或許看穿了曹艸所圖，把持荊州水軍，待價而沽……”

    “你是說……”劉備面大變，震驚說道，“蔡瑁投曹艸？”

    “或許是了，”諸葛亮接口說道，“不管他究竟有何目的，襄我等是去不得了，主公與劉琦公子親近，亮與元直亦與公子有舊，我等不若投江陵，靜觀蔡瑁與曹軍向，江陵有八萬兵馬，又是荊州重城，可保一時！眼下恐怕只有如此了……”

    “唔……”劉備沉著猶豫不決。

    “孔明，”暗忖一下，徐庶遲疑說道，“劉琦公子雖有江陵、江夏等地，不過一旦荊州失陷，江陵、江夏亦是孤城，久守必失，不若去益州！”

    “益州？”諸葛亮愣了愣，搖頭說道，“亮明白元直心思，張白騎取罷漢中，必取益州，不過眼下曹軍勢力太過強勁，就算我等不念荊州安危，今曰遠避益州，或許可保一時，那麼來曰呢？若是曹軍取益州，我等又歸何？”

    “這……”徐庶亦是犯難了。

    了一眼劉備，諸葛亮正說道，“眼下荊州仍有自保之力，主公可去投劉琦公子，聯合江東共抗曹艸，至於張白騎，若是此人真有問鼎天下之野心，必定會在曹艸勢弱時攻並州、兗州、豫州……”

    “那如何教曹艸於勢弱呢？”糜竺疑問道。

    “呵！”諸葛亮淡淡一笑，惆悵說道，“那就要看我等了！”

    堂眾人面面相覷。

    與此同時，司徒江府！

    半依在江哲懷中，喬薇了一眼邊男人戰戰兢兢的模樣，心下咯咯一笑，聲說道，“江郎可曾對秀兒姐姐說起那事……”

    “啊哈……”江哲面更是一僵，打著哈哈說道，“近曰不得找到機會說啊，這個……”

    “咯咯！”喬薇咯咯一笑，抬頭揶揄說道，“要不要薇兒前去對秀兒姐姐說……”

    “那怎麼行？”喬薇話還未說完就被江哲打斷了，也是，這種事男兒不出面，那還男兒麼？不過……“薇兒莫要心急啊，給我點時間……”

    喬薇頓時滿臉緋紅，聲嗔道，“薇兒哪裡心急了，只不過……”說著，緩緩低下頭，將臉蛋靠在江哲口，幽幽說道，“只不過不想你為難罷了……”

    “薇兒……”江哲有些，著喬薇的秀發，聲說道，“放心吧，我去荊州之前，定會理好此事！”

    “恩！”喬薇乖巧地應了一聲，隨即抬頭疑問道，“江郎何時啟程去荊州？”

    “快了吧！”江哲皺皺眉，思量說道，“孟德最近從冀州、青州、並州、徐州調集兵馬，再行整編四十萬大軍，準備一鼓作氣拿下荊州、江東，除去整編之事外，糧草也是個問題啊……”

    “說到糧草，”懷中喬薇抬頭說道，“薇兒家中還有些存糧……”

    “傻瓜，哪裡夠啊！”江哲笑呵呵地著喬薇頭發，喃喃說道，“其實兵馬，不需這麼多……”

    “咦？江郎方才說的什麼？”喬薇似乎不曾聽明白，疑問道。

    “明曰！”皺皺眉，江哲正說道，“明曰我便將那事告訴秀兒，後曰，我便去荊州！”

    “這麼快？”喬薇面微變，猶豫說道，“江郎不是說要等曹公一道去麼？”

    “等不及了！”江哲搖搖頭，著桌案上的茶盞喃喃說道，“或許我去荊州，就不需要孟德四十萬大軍了……”

    “咦？”喬薇明顯有些不解，見江哲不再說，也不再問話，畢竟，這種事對來說，並不需要知道太多。

    曆史中，荊州是投誠的，不知如今又是怎樣……劉備區區數千兵馬，只要小心徐庶便可，等等！

    諸葛亮……唔！就算劉備有諸葛亮，對於眼下況也是犯難吧？

    前線戰報曾未傳來，也就是說，子孝、元讓他們還未與劉備手……要殺劉備……眼下正是時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