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像被子般,拿著那細鋼管在我上了藥后稍稍消腫的上穿起來,從側面針,也不深扎,只是淺淺地埋在皮下。消腫的藥雖然異常有效,但腫仍未全消,扎的時候我竟然沒有覺到特別的痛苦,至和剛才的烙刑相比不算什麼,只是看著紅腫的皮下蜿蜒如蛇的突起非常惡心。
我驚恐地看著這個人跪在我兩間,把鋼管繞過下扎進大側,這時邊上的木乃伊開口了:“疼嗎?”
我詫異地看著這個扎滿白巾的病秧子,取下墨鏡后那渾濁的雙眼,看上去像被誰注了油在瞳孔中,惡心極了。不論他聲音多悉,我肯定自己沒有見過這麼“獨特”的眼睛。
“疼嗎?”我正看著他發呆,對方又接著追問了一句。
“唔!唔!……”我怒目圓睜瞪著這個混蛋,但是上的膠帶卻讓我沒有辦法傾瀉滿肚子的臟話,等我哼到鼻涕都噴出來后,他才示意旁的人扯掉我上的膠帶,“他媽的!當然疼了!你的!你來試試?保證你爽。”
“恨我嗎?”那家伙無聲地笑了,雖然頭纏白布看不到面容,但瞇起上翹的眼角告訴我這家伙很興。
“好奇更多一些!”我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家伙為什麼費這麼大勁對付我們,聽他用詞造句不像是軍界的人。為什麼跟我們為難,我實在想弄明白。但囚于人手,我也不敢多問,生怕招來殺之禍。順從是落于人手后活命的不二法則,當年快慢機告訴我這話時,我還拿猶太集中營來諷刺他,現在囚于人手后才明白:撈到案板上的魚不跳騰還能靠罪拖一會兒,蹦跶得歡了非招刀子不可。
“嘿嘿!”對方滿意地笑了,緩緩地靠回椅背上,過了一會兒突然手到后腦勺把繃帶結給打開了,后的醫生嚇了一跳趕忙接過帶頭,開始一圈一圈地揭開纏在臉上的布條。
他突如其來的舉讓我吃了一驚,更挑起了我的好奇心,看著慢慢出來的禿頭,我的心也提到了口,緒莫名地激起來,甚至蓋住了畫家扎在我上的鋼管產生的劇痛。可是最終出現在我面前的卻是一張怎麼也無法辨認五的臉孔。
他的頭發已經全部掉,整個腦袋看上去就像個大球,頭頂上全是潰爛的大坑。臉頰上紅的失去皮的掩蓋,糾結一團,堂而皇之地暴在空氣中。堿白的爛皮收條,掛在鼻子兩側要掉不掉的。也水到無法閉住,滿是黃坑的牙床在空氣中,干燥得像沙漠中的糞塊。
“認不出來我是誰嗎?”木乃伊看我一臉疑,湊過臉來問道,“記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張臉,對嗎?”
“沒錯!”我失地收回目,咬著牙忍著畫家笨手笨腳的“紅”技。管子扎到沒什麼傷害的腳背,疼痛開始加倍,神經傳上來的損信號讓我的膀胱不停地抖,差點兒失尿在畫家的臉上。
“我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我還當選過舞會王子呢!當然是中學的時候。”木乃伊著臉對我笑了笑,不能收的和牙床看上去像生化危機里的活尸般惡心:“可我現在全上下沒一塊整皮,還天天咳、尿不止,長年失,虛弱無力,視力下降,終生不育。你猜這是誰造的?”
“我?”回想整個過程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聽他這麼一說我又抬起頭看著他,開始想我什麼時候把人家折磨這個樣子。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任何所得。
“難道是我自己跳進煮鍋里的嗎?”木乃伊把繃帶繞一團扔到我臉上,上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發酸。
“對不起!也許是那些電流和鞭打傷到了我的腦子。如果能賜告你的大名的話,我想更容易喚起我的記憶。”邊上扳機的聲已經由恐懼升級了。他的腳底已經模糊,鐵刷子每次從紋路中過的時候,他便開始繃直子不停大,黃紅的尿順著開始滴落。這才只是腳上掌大的范圍而已!
“該死!你牙尖利!”木乃伊奪過邊人的橡膠便打我的肋側,卻被畫家給一把抓住了尾。
“打死他我不管,打斷我辛苦穿好的鐵管,我可不會放過你。”被打斷工作的畫家天使般的面孔竟然惱怒到扭曲,我從沒有低估過對“工作”的熱,但沒想到竟瘋狂到這種程度。
兩對充滿火藥味的眼神膠粘了片刻,我沒有想到的是,首先退讓的竟然是雇主。木乃伊松開手,將橡膠棒留在了畫家手里,躺回椅開始氣,然后誠懇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太激了。”
“我也抱歉!”畫家扔掉膠想了想也道起歉來,畢竟現在邊上都是別人的手下,如果對方惱了就完了。
“請繼續!”木乃伊把我罪看得比面子還重要,可見他恨我已經到了一種境界了。
畫家重新沉浸到自己的藝創造中,拿出老虎鉗把鋼管上下兩頭各開一個小口,上面接了個灌斗,下面接到了下水道。然后站起退后一步,圍著我轉了一圈,檢查纏在皮下的導管。
現在的我就像一個線圈兒,渾繞滿了“年”。
“你這是要干什麼?忙了半天他似乎一點都不痛。”黑杰克滿臉狐疑地看著“胖”了一圈的我說道。
“嘿嘿!”畫家看著我滿意地笑了,手指隔著皮輕著細細的突起湊到我臉前說道:“彩的才剛開始。下面我就要開始向鋼管里加注熱水,從40℃開始,逐漸升溫,直到100℃。如果你還不說,我就要加注熔化的錫水、鉛水,最后灌銅水。千度的高溫,不但可以將人的加熱到沸騰,甚至可以將人的腦漿煮開。如果是平常不太忙且工齊全的時候,我可以把他的頭皮掉,鋸開一小塊頭骨讓你們看著他的腦漿被煮沸。我還沒見人熬過80℃的。”
“呃!”邊上的小東尼聽到這里,忍不住胃部冒上來的酸氣打了個嗝。
“這個和把出來加熱再注回人是一樣的功效嗎?”邊上一個傭兵說到這里不打了個冷戰,看樣子是過這樣的折磨。
“沒錯!”
“我嘗過那個滋味,沒有人能熬得過加熱析的。”那個家伙回憶起被折磨的痛苦,抱著膀子抖著。
“你真是個天才,竟然只用一鋼便代替了析用的昂貴材。”黑杰克這時候終于對畫家低了頭。
“我也是從書上學的。這同樣是東方古刑罰的一種。我總是覺得舊式的刑罰雖然簡陋,卻最有震懾力,也最有觀賞和摧殘樂趣。”畫家這時儼然一個博學的教授,向無知的眾生宣揚腥的哲學。
“嘿嘿!好,好!這個好,這個好!”木乃伊聽到這里拍手笑了起來,剛才被畫家頂撞的不愉快一掃而空,“快,快!快開始。”
“樂意遵從!”畫家打開邊上火爐上的鍋蓋,從行軍用的大鍋里舀起一杯沸水輕輕地倒進我肩頭的斗中:“你能熬過火針刑,令我刮目相看,為了表示敬意,我們直接從100℃開始好了。”
一條火紅的通條從肩頭向下緩緩涌了過來,順著埋在皮下的管道極緩慢地把皮一地扯開。從肩頭到腳底像被放進油鍋里,覺比剛才火針扎要痛苦十倍,整個人如同掉進了無間火獄,遭著萬年烈焰的炙烤,遍的都要被高溫熔化,糊般從骨架上落。我不停地吼,不停地掙扎,想掙這無盡的痛苦。可是鋼管埋在皮下,不管我多瘋狂地晃,都沒有辦法擺箍在上的烙鐵。極度的痛苦產生的錯覺,讓我以為皮像滾沸的瀝青一樣裹住了自己,恨不得天靈蓋上開個,自己像蛇一樣從皮里沖出去求得解。
當生存了一種無邊的痛苦,意志便開始崩潰,所有的一切失去了原有的意義。在沸騰的腦海中自己心建筑的心理世界開始漲水,所有的記憶房間都開始松,然后慢慢地熔化掉。
隨著沸騰的覺加劇,我的眼底開始有紅的雪花向上飄起,可是飛到了視線上方便堆積在那里,直到眼里的世界變了一片紅。這時不但小便失,連門也失去了作用,一的惡臭從里冒出來,可是我卻本沒有察覺。
“有誰想說了嗎?”不知是誰的聲音傳來,聽上去就像從天上傳來的召喚。
“57、58,我!59、60,痛死我了!!!!1、2、3……”扳機用變調的嗓音很奇怪地喊著,我也不知道他在數什麼,邊上的人越問他便得聲音越大。
“你呢?說了我就停止灌熱水,結束你的痛苦。”聽到那奇怪的許諾傳來,本沒來由地便愿意相信它,而在痛不生的折磨催下,央求停止的強烈到幾乎撐我的口。
“求你!停下來吧!……”求饒的話一出口心里便打破了一道坎兒,接下來什麼沒志氣的話都出來了。其實服并沒有多難,撕破臉了道德的束縛后真是輕松多了。似乎困在里的痛苦,也順著尊嚴的裂傾瀉不。而說話也開了停頓的腦筋,原本被全劇痛麻痹的意識又重新蘇醒。
“哈哈!這家伙還真不要臉……”邊上觀看的人著滿頭的汗水愉快地聽著我的哀求。
“就是!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
“猴子就是猴子!”
“哈哈!真是沒種的貨……”
“應該說畫家的技好才對!”
“對對對!”
“……”
送葬者的員看著旁那些胡子拉碴的業余者,鄙夷他們的無恥。
“夠了!”小東尼不耐煩地打斷他們,回頭掃了一眼冷冷地嘲諷道,“你們懂個屁!他哭天喊地嚎得再丟臉,有吱出一句我們要的東西嗎?爛泥就是涂不上墻!哼!”
“沒錯!熬刑的時候,只要沒說出對方要知道的東西,把老媽的花說出來都不丟人!”黑杰克解開自己的領,掉衫,出布滿刀口的上,指著文有燃燒盾牌的心口說道,“我站在這里都熱得出汗,真是難以想象他現在所遭的痛苦。雖然這家伙是敵人,可是如果在戰場上到,各憑本事來上一場公平的廝殺,一定彩!”
“是呀!想起來就令人興。能培養出這種漢的隊伍……”邊上的巨大黑人也握得拳頭嘎嘣直響,滿臉向往的神。
而畫家更是雙手環抱,一手著自己的部,另一只手著自己腰側的一文,從咬的下和抖的膝蓋就知道爽到什麼程度了。
“他已經得可以聞到香味了,加點鹽就更像家鄉的油炸大螞蟻了。”站在木乃伊后面一直拘謹得要命的年輕傭兵,在眼前殘忍糜的景象慫恿下不住壯膽在前輩面前發言。聽他一說,他的同鄉們紛紛出了贊同的神,連木乃伊也點著腦袋笑了起來。
“哥倫比亞大螞蟻?”昏昏沉沉中,我突然想起征戰過的國家中,哪里有他們提到的風味小吃。
“卡利·克魯茲!你是卡利·克魯茲,那個哥倫比亞大毒販?”
“嘿嘿……嗯?”笑得正開心的木乃伊聽到我的話,立刻趕跑了笑容,瞪著兩只眼皮粘團的大眼睛板起了臉,“我低估你了,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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