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人棺木,毀人尸骨,天理難容!!”
“求陛下還蕭家一個公道,替蕭將軍昭雪!!”
“蕭家無辜,還蕭家一個清白!!”
人群高呼起來時,宮門前軍都是手中發抖。
看著那長槍嵌蕭老夫人中,他們都是手中一抖,下意識的退了半步,而蕭老夫人則是背著蕭縉一步步朝前走。
“永運三十年,先帝病危,福王趁機造反禍宮中,是我夫君蕭迎廷攜子于危難之中救駕,于軍之中救得陛下擒拿福王,助陛下登基。”
“昭和元年,北狄進犯,我夫君領兵北上抗敵于雁山關外,以五萬大軍抗敵二十萬,死守關隘百日護住大晉安寧,卻因傷勢積重難返而亡。”
“昭和五年,福王之子再興叛,與淑妃合謀困陛下于周山行宮,是我長子蕭縉單槍匹馬前往救駕,以斷三指為代價替陛下換得一線生機,將陛下安然無損護送回京城。”
“昭和十三年,次子蕭意帶兵北伐,驅逐北狄千里,卻遭北狄狼師與朝中逆賊合謀,被圍困于北兗山,尸骨無存……”
蕭老夫人每說一句,就上前一步。
而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件時,都震得所有人無法開口,就連軍也失神之下不敢阻攔。
“昭和二十一年,臨川決堤,水淹城池,朝中賑災不利致使軍四起,南越意圖北上侵我大晉山河,長子蕭縉帶長孫云熙,次孫云堯、云泉、云鑫,領兵南下剿滅叛軍,抗敵于南境關外。”
“南越大軍境,朝中增援遲遲不到,蕭家兒郎至死未退全數戰死,最后卻落得個通敵叛國之名,連尸骨都遭人折辱踐泥地。”
“我蕭家多年功績,蕭家兒郎數十人的死,難道換不來陛下問詢一句蕭家可是無辜,換不來他們安穩下葬?!”
蕭老夫人一字一詞,如同泣,
“今日陛下若不見我,不愿審明蕭家之案,那就連我們也一起殺了吧,正好讓蕭家斷子絕孫、脈盡絕,也省的那些佞小人費盡心思辱我蕭家兒郎。”
“我蕭家兒郎錚錚鐵骨無愧天地百姓,就算是死也絕不背負污名!”
蘇錦沅背著謝云宴,看著直了背脊的蕭老夫人,風雨加之下幾乎模糊了眼睛。
“蕭家無罪!蕭家兒郎從未叛國,求陛下嚴審還蕭家公道!!”
蘇錦沅沙啞著嗓音高喝出聲時,蕭家眾人紛紛應和,
“求陛下還蕭家公道!!”
原本跟著羅瑜去了蕭家后又跟著蕭家人來了宮門前的戍營之人,聽著蕭老夫人那些話時,都是面掙扎愧疚,而看著蕭家眷背著蕭縉等人尸骨,立于雨中刀槍劍戟加時。
一個人放下武,護在蕭家人前,剩下所有人紛紛上前擋在他們側。
“求陛下替蕭家主持公道!!”
門外百姓團團圍困,跪地者有,持劍者有。
宮中之主會忘記蕭家這些年所做,可天下人不會忘。
不是人人都忘恩負義涼薄無,也不是所有人都忘記蕭家這些人為大晉所做。
蕭家眾人看著群激之下高呼還蕭家清白的那些人時,所有人都是淚流滿面。
那些衛誰也不敢擅自做主,更不敢朝著蕭家人手。
那一排尸骨,那群激的人群,讓得他們都是臉發白,只能以擋著前行的蕭家眾人,其中一人滿是倉促的前去傳訊。
消息傳進宮中的時候,慶帝正跟薄相等人商議政事。
聽聞蕭家的人在宮門前大鬧起來,意圖闖宮之時,慶帝猛的抬眼。
建安侯沉聲道:“你是不是聽錯了,蕭家的人怎麼會闖宮?”
“真的是蕭家的人。”
侍馮喚臉微白,“今日是蕭將軍他們尸骨回城之日,是戍營的人闖了蕭家,砸了蕭將軍和將軍他們的棺槨,損毀了蕭將軍他們的尸骨。”
“你說什麼?”
慶帝猛的起,連旁邊薄膺幾人也都是滿臉驚愕。
馮喚低聲說道,“戍營說是奉了陛下之命,前往蕭家搜查賊,還說蕭家在棺槨之中藏有謀逆之,強闖蕭家時沖撞了蕭將軍他們靈柩。”
“戍營之人口口聲聲嚷,說陛下下令搜查蕭家,若有反抗一律殺無赦。”
“謝云宴重傷,蕭家眷也都見了,蕭老夫人背著蕭將軍的尸骨,蕭家眷抱著蕭家人的殘肢,如今就在宮門前,說是要替蕭將軍他們討一個公道,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馮喚低了頭,“還說陛下若真容不下蕭家,不如索將們一并殺了,讓蕭家斷子絕孫脈盡絕,也省的再讓蕭家辱……”
砰!!
慶帝猛的一拍龍案,氣得臉鐵青。
他已人到中年,上卻沒半點衰頹之,反而一雙眼里滿是厲。
“放肆,是誰讓戍營的人擅闖蕭家的,朕何時下令讓他們殺無赦?!”
他的確下令讓人嚴審蕭家的事,追究臨川戰敗一事。
可蕭縉等人罪名未曾落實之前,他絕不會蕭家眷,更不會讓人做出砸人棺槨辱人尸骨的事來。
豫國公站在一旁,剛開始聽到說蕭家人闖宮門時還暗自欣喜,可再聽到戍營的人干的事時,臉猛然就白了。
薄膺神平靜,淡然開口:“陛下既已下旨讓謝云宴出城扶靈,又怎會讓人在今日去闖蕭家,此事恐怕是有人假傳圣旨借著陛下名義折辱蕭家。”
建安侯掃了一眼站在一旁臉劇變的豫國公,突然開口:“陛下,臣記得那戍營領將羅瑜跟蕭家是有私仇的。”
“先前臣就曾聽聞刑部的人說,謝云宴獄之后,羅瑜便假借審訊為名嚴刑拷打,致人傷殘險些要他命,要不是刑部怕擔上麻煩找了大夫,謝云宴恐怕早就沒了。”
他面冷厲,
“蕭家不管怎麼說,如今都還是鎮國將軍府,蕭老夫人更是陛下欽賜的一品誥命。”
“陛下未下旨廢除蕭縉爵之前,他們就敢假借圣意擅闖蕭家,還干出砸人棺槨辱人尸骨的事。”
“此事若不嚴懲,恐會污及陛下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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