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你的團長之位。”

　這才是蒙面的真正目的。

　像他教導團的那樣，不管是何種等級的游戲，想要完任務通關游戲，總有無數的辦法可行。

　而這一次，他選擇風險最大，卻最快捷的方式完任務。

　——一局生死決斗，贏下馬戲團團長之位！

　狹長的眸，泛出理智又瘋狂眸，極為矛盾的氣質織在蒙面上，讓他此時為全場的焦點，匯聚所有觀眾視線的發。

　小丑沒有說話，沒有拒絕，可也沒有點頭。

　蒙面輕笑了聲：“你不敢嗎？”

　雖然蒙面什麼都沒干，只站在那里說了幾句話，可現場的觀眾已經為他的狂妄、為他的張揚，瘋狂不已。

　“應戰！應戰！應戰！”

　“小丑答應他！”

　“小丑別慫，上去就是干啊！”

　“嗷嗷嗚，干呀！雄的尊嚴不容挑釁，是個雄的就撲上去咬死他！”

　……

　分明一向只是歡樂輕松的馬戲團，是生生營造出腥角斗場的氛圍。

　熱、瘋狂、扭曲、憤怒、囂張……

　所有極端的緒混雜在一起，就從眾的暴戾，沒有人能再保持理智。

　作為游戲npc的小丑，亦是如此。

　“好！”他一口應下，嘶啞的嗓音中著的興和抑的嗜。

　他的緒也染了貓貓，貓貓著鋒利的爪鉤，盯著白的小團，像極了吃小孩兒的狼外婆。

　團子被盯的不太舒服，往爸爸大后面藏了藏。

　這微下的作被蒙面注意到，他冷淡地瞥貓貓一眼，大手往小腦袋上一，為團子阻斷了貓貓的視線。

　有爸爸撐腰，小團無師自通仗勢欺人。

　抓著爸爸大手，分開他的手指頭，過小小的指，朝貓貓吐了吐小舌頭，做了個不喜歡的鬼臉。

　貓貓：“……喵嗚！”

　就很氣！

　小丑右手往后一背，在拿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一把纖細的長劍。

　那劍真的很細，劍柄雕著繁復的玫瑰花紋，極歐洲貴族風格。

　他玫瑰劍橫，對蒙面行了個貴族禮，然后劍往地面一甩：“去上面比？”

　蒙面不可置否，只彎腰將團子單臂抱起來，直背脊踏上圓環金屬片，如履平地的往上走。

　而小丑則要優雅便利很多，他直接打了個響指。

　貓貓應聲行，后一讓小丑扣著腳踝，隨后幾個跳躍彈間，像閃電一樣沖到了圓環中部，遠遠的將蒙面和團這一組甩開。

　貓貓稍作停頓，回頭看了眼，朝兩人出挑釁又得意的笑容。

　小丑表嚴肅：“專心，沒我命令不準擅自行。”

　貓貓瑟了下，趕收斂心思，貓尾討好地環住小丑脖子，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小丑垂眸瞥一眼，里吩咐道：“一會，我會纏住騎士，你先快速解決長發公主，太弱小了，不會是你對手，記住了？”

　貓貓眼里出興的眸，不斷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與此同時，蒙面也在和小團說：“寶寶，一會那只貓肯定會過來找你麻煩，你知不知道貓貓有什麼弱點？”

　團子臉上出思考的神，蒙面也不催，等自己先獨立思考。

　片刻，團子拍手道：“濛濛想到了，貓貓都喜歡捉老鼠，吃小魚干。”

　說完，左右四下看了看：“可是，爸爸這里沒有老鼠啊，濛濛也沒有小魚干哦。”

　蒙面不吝表揚：“對，貓都喜歡捉老鼠，喜歡吃小魚干，這里是馬戲團的表演舞臺，肯定是沒有老鼠和小魚干的，除了這兩樣，貓貓還喜歡什麼？寶貝知道嗎？”

　團滿臉懵，小呆轉了兩圈還是想不到，遂向爸爸求助：“濛濛想不到。”

　蒙面適才告訴答案：“貓貓最不能抗拒的，是逗貓棒小玩。”

　聞言，團子眼睛蹭蹭一亮：“對哦，濛濛以前看到過的，貓貓也喜歡玩玩的。”

　蒙面點頭，低頭湊到團小耳朵邊：“一會開始了，寶寶你先這樣，再那樣，跟著……”

　小團猛點頭，看著貓貓的眼神，瞬間跟著擼貓癡漢看到茸小貓一樣，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扛著逗貓溜貓貓。”

　貓貓不期然打了抖，后背涼颼颼的，心里升起一不詳的預。

　當貓貓帶著小丑上到圓環終點——綢花頂部的時候，兩人居高臨下俯瞰適才走到半路的蒙面和團。

　這一次，正式的比斗即便是遲遲沒開始，觀眾也沒不耐煩嚷著要退票，反而全都屏住呼吸安安靜靜地等著。

　五分鐘過去，蒙面抱著團子終于走到了三分之二，就是原先團掉下去的地方。

　他駐足，表晦地低頭看了看。

　小丑眼睛一瞇，握住了玫瑰劍柄。

　蒙面偏頭，似在跟團說著什麼，似乎完全沒有警惕。

　好機會！

　就在此時——

　說時遲那時快，細若藤條的西式玫瑰長劍，咻的一聲刺破空氣，像剪刀刺破布匹，匹練般的自上而下刺下來。

　小丑的速度本就很快，再加上占據地形優勢，邁著小碎步下坡，又這加持，細劍刺來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同時，貓貓喵嗚一聲，從旁開，揮起鋒利的爪鉤，和小丑形左右開弓的架勢，包抄蒙面，讓他閃躲不得。

　哪知，蒙面不慌不忙抬頭。

　他看著小丑，薄輕勾，出了個譏誚的冷嗤。

　小丑心頭一，陡然間大喝一聲：“不好！”

　可一切都晚了，就在那瞬間，所有人看聽小團地嘿了一聲。

　隨后，小團將自己一撮金長發到爸爸手里。

　蒙面將長發往自個長劍上一纏，接著長劍用力一擲。

　“哐當”一聲，長劍和小丑后的圓環，也就是最后一道圓環撞出清脆的火花后，繞著圓環纏繞了兩圈，金長發穩穩的和圓環相互纏住了。

　當著所有黑暗席位觀眾的面，在小丑驚駭，貓貓不可思議的目中。

　蒙面單手回拉再一拽，抱著小團輕松騰飛了起來。

　父兩人越過小丑，蒙面腳尖在小丑黃的雙角帽上一踩，續里力道以更快的速度飛到終點。

　團子低頭，沖仰頭的貓貓吐小舌頭：“略略略，你們真笨笨。”

　小丑被蒙面那一腳，踩的一個趔趄，又是下坡的金屬片道，遂不自覺的往前在栽倒，一副要腦袋搶地的架勢。

　關鍵之時，他揮手往旁邊一抓，手里抓到茸茸的東西。

　小丑也沒多想，直接用力一拽，緩解了自己栽倒的危機。

　“啊啊啊啊！”貓貓凄厲的慘驟然響起，刺的所有人耳生疼。

　小丑抬頭一看，急之中他抓住的“救命稻草”不是別人，正是貓貓過傷的尾。

　貓貓吃不住痛，條件反下，向小丑揚起了寒閃爍的利爪。

　“嗤啦嗤啦”利爪閃過，小丑腦門瞬間多了三道痕。

　猩紅的珠子緩緩浸出來，火辣辣的刺痛讓小丑火冒三丈。

　小丑：“貝戔貓！”

　他想也不想，西式玫瑰揮間，揚手就斬斷貓貓的尾

　“喵嗚嗚嗚嗚，”貓貓痛到從金屬片路上跌下去，從七八米高的摔下去，即便是韌非常好，臟也是了輕傷，“喵喵喵尾貓尾……”

　貓貓嚨里發出喵嗚嗚悲傷的嗚咽，蜷起形，抱著斷尾，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

　小丑口劇烈起伏，他看了眼手里拽著的茸斷尾，眼神不斷閃爍，一時間沒有說話。

　蒙面帶著團子，站在舞臺最高，冷眼看著這一切。

　末了，蒙面對團子道：“寶貝看見了嗎，永遠不要和不可靠的人組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小團心有戚戚地點頭，不無扎心地補了句：“豬豬笨得很，要干笨事的，才開始比呢，他們就自己打自己了。”

　仰起天真無邪的小臉問：“爸爸，我們是不是就贏了？爸爸是新團長了嗎？”

　“再來！”小丑沉著臉，他丟掉手里的貓尾，直接放棄貓貓，選擇一對二，“我還沒有輸。”

　他這話一落，黑暗中的觀眾席位上，頓時不看好的噓聲一片。

　“拉倒吧，才過第一招，小丑就痛擊我的隊友，保護敵方對手，果然是豬隊友！”

　“我突然覺得貓貓可憐是腫麼回事？遇上這樣不靠譜的團長，也是倒霉。”

　“對的對的，反正我不是敢這樣的豬隊友組隊的，被坑死了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滾下去吧，還當什麼團長，真是丟死人了！”

　“對，滾下去！我們不看你的表演！”

　……

　此起彼伏，讓小丑滾下去的噓聲，接連不斷從四面八方響起，并且還有爛菜葉子從黑暗中丟出來。

　小團站得高看得遠，看到不僅有爛菜葉子，好像還有狼外婆從來不洗腳的臭鞋子，以及小矮人的酒瓶，老巫婆松垮垮的。

　小團：“……”

　扯扯爸爸領子，湊到蒙面耳朵邊，很小聲的說：“爸爸，是不是狼外婆小矮人他們，也來馬戲團啦？”

　蒙面早發現了這點異常，不過團子能主問出來，他還是能欣。

　于是，他著茸茸的小腦袋說：“寶寶觀察的真仔細，是有他們在觀眾席位上。”

　他想了想又說：“這是噩夢級的游戲，什麼都可能的，也許是做游戲的人太懶了，直接全都把話故事了一個世界，所有人都是相通的。”

　說完這話，蒙面未免小團撿樣學，繼續說：“是大衛叔叔不負責任，為船長監控整艘郵，卻連游戲審核這點事都干不好，下次不要他當船長了，寶寶不要學。”

　團子乖乖點頭，將爸爸的話記住了。

　大衛船長又笨又懶，肯定需要個老師管著手心才會學乖呢。

　嘻嘻嘻，濛濛就不這樣。

　又被當做反面教材的大衛船長：“……”

　氵金！

　這個船長誰當誰當！

　曲臧品了口醇厚的紅酒，金邊眼鏡下飛快閃過笑意。

　難怪蒙面那樣的人，卻把小團子教的那麼乖那麼好，這是反面教材太多啊。

　大衛船長臉上火燒燒的，很是掛不住。

　他端起酒杯，掩飾地喝了幾口，含糊道：“看游戲看游戲。”

　游戲里，第一招完，小丑和蒙面的位置互換，另外小丑還折了貓貓。

　小丑正：“你很厲害。”

　不愧是他的騎士收藏，以前倒是小看、浪費它了。

　蒙面揚眉，將團安放到綢大花上坐好，他持劍挽劍花：“承讓。”

　他一頭黑如綢的頭發，點漆如墨的眸，高的鼻梁，干玫瑰的薄，本就是極東方特的面孔。

　此時，他持的長劍，也是很典型的東方長劍樣式，起手的劍花干脆利落，分明就是神的古老東方武。

　只這一個劍花小作，頓時就吸引了所有觀眾的目。

　“啊啊啊啊，是神的東方劍嗎？是那個傳說中的東方嗎？”

　“小崽崽喊他爸爸，那是不是小崽崽也有東方貴族統？”

　“靠，我我我是神東方學癡迷者，這個男人帥死我了，是不是東方男人都這麼帥啊？”

　“我要去東方，我要去神的東方國度，誰都別攔我！”

　“哎，可惜了，小崽崽是金的長發，雖然金也很漂亮，可是黑的長發也很神漂亮啊！”

　……

　觀眾越是夸贊蒙面和小團，就越是襯托的小丑面目可憎。

　小丑磨牙，狠的說：“哼，你想當團長？以前我倒是沒看出你還有這樣的野心。”

　蒙面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

　小丑：“你當了團長又如何，到時候也要像我這樣，臉上涂抹油彩，每天化著小丑妝容，帶著小丑雙角帽，穿著這可笑的彩道服，站在這個舞臺上，為一個娛樂大眾的可悲存在。”

　過綠的油彩，深邃的眉骨下，小丑的眼睛泛出猩紅。

　小丑：“你以為觀眾有多喜歡你？他們現在贊揚你，為你喝彩，不過是因為你能帶給他們一時片刻的娛樂，你掏出自己的心，然后把刀子扎在跳的心臟上，以此來讓觀眾取樂。”

　他張開雙手，環視了一圈黑暗里。

　小丑：“等演出結束，他們走出這個演出帳篷，轉頭就會忘記你，只等下一次演出的時候，他們繼續嚷著還要看你出丑。”

　“你是在用自己的出丑、自己的可悲，去取悅他們。”

　“你當了團長，就早晚會和我一模一樣！”

　“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

　小丑說到激，玫瑰細劍唰的一揮，指著蒙面的劍尖都在抖。

　全場，死寂一片。

　顯然，沒有觀眾想過，剛才小丑說的那些話。

　當然，其實也不會有觀眾會去深思。

　可蒙面面無表地勾了勾角，用一種甚是輕描淡寫的口吻說：“你說的這些，又關我什麼事呢？”

　為馬戲團新團長，不過是通關任務而已。

　為他自己，也為自家的小寶貝。

　小丑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自己說了那麼一大通深肺腑的話，在蒙面眼里卻如塵埃一般微不足道。

　剎那，一不被理解，被極度冒犯，還非常嫉妒眼紅的復雜怒火油然而生。

　小丑腳尖一蹬，揮劍沖了上去：“啊啊啊，來戰！”

　都給他去死！

　統統、全部都給他去死！

　看著沖上來的小丑，這一次蒙面沒有再用伎倆，他選擇正大明的迎戰。

　小丑和蒙面，大戰一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