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仗裝,兩人來到二樓時,夥計都殷勤招呼,公子長公子短的請他們到臨街窗旁的臺子坐下。此時二樓十多張臺子,大半坐了客人。
寇仲隨手打賞了夥計,並點了酒菜,興道:剛纔那幾個甜妞兒的鼻子特別高,眼睛又大又藍,該是胡,聽說們生浪,很易弄上手的,哈!今趟或者不用逛窯子了。
徐子陵卻擔心道:你爲何要兩斤酒那麼多,你懂喝酒嗎?我只可喝一點點呢。
寇仲探手抓著他肩頭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想我兩兄弟由揚州的小混子,混到變現在的武林大混混,如此遇合,還有什麼可怨老天爺,又怎能不盡樂一樂的。
以手示意徐子陵去看窗外樓下車水馬龍的大街,嘆道:看!這人間是那麼好,際此良辰景,我們好應喝點酒慶祝,你一斤我一斤,沒有喝醉過的那算得是好漢。
徐子陵陪他呆著大街,想起了傅君婥,想起了李靖和素素,心中一陣難以舒展的。點頭道:好吧!一斤就一斤好了。
寇仲忽然低聲道:左邊那張臺有個俊俏小子,不住看你,看來他定是喜好男風的。
徐子陵愕然去,果然見隔了三,四張臺靠近樓梯的一張大臺,坐了三個男子,其中一個穿青儒服,特別俊秀的,正打量他們,見徐子陵來。還點頭微笑。
徐子陵想起寇仲的話,大吃一驚,忙避開他的目,低聲道:他像認識我們的樣子呢,會否是沉落雁另一個陷阱,別忘了到今晚才結束那婆娘的三天賭約之期呢!
寇仲點頭道:我差點忘了,你有看他的咽嗎?
徐子陵一呆道:有什麼好看!
寇仲模了自己的核,低笑道:那小子俏秀得不能再俊俏,又沒有我們這粒東西,你說他是什麼了?
徐子陵駭然道:不是沉落雁扮的吧!
寇仲道:看來不像,糟了|過來了。
徐子陵吃驚去,那扮男裝的書生已到了兩人前,令人特別印象深刻的是除了俊秀的俏臉上嵌著那對靈的大眼睛外,就是下面的兩條長,使扮起男人來有種拔的神氣。
兩人愕然向時,只見出一淡淡的笑容,抱拳沉聲道:五湖四海皆兄弟也,兩位兄臺相格不凡,末知高姓大名,好讓我李志個朋友。
寇仲笑嘻嘻道:我張三,他李四,若真是五湖四海皆兄弟,就不用四都有人逃難了,俏兄臺請回吧!
他既懷疑對方是沈落雁的第二個陷阱,故一口就把回絕了。
徐子陵趁機往李志的兩個同伴瞧去,只見他們倒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形彪悍,雙目閃閃生,腰佩長劍,頗有點隨從保鑣的味道。
李志顯然想不到寇仲會這麼不客氣對待自己,俏臉陣紅陣白,目生寒,想掉頭離開,又像下不了這口氣,狠狠盯了寇仲一眼,轉向徐子陵道:
你就是李四嗎?我……
徐子陵灑然截斷道:我當然是李四,姑娘這麼在大庭廣衆間公然勾三搭四,是否沒有恥之心哩!
李志軀一震,秀眸出森寒的殺機。玉容反是出奇的平靜。
兩人暗忖來了,手都按到刀柄上去。
這時他們更認定對方是沈落雁的人了。
李志忽然斂去眸瞳的芒,低聲道:你們好好記著曾對我說過什麼話。
言罷拂袖往下樓走去,那兩個中年男子慌忙結賬追隨,到三人離開後,酒菜送到,兩人都還有興趣去想,伏案大嚼起來。
杯來杯往,不片響兩人酒意上涌,進了酒徒響往的天地裡。
寇仲捧著酒杯傻笑道:開頭那杯確又辣又難喝,可是到第二杯便變了瓊漿,哈!
酒原來是這麼好喝的。
徐子陵看著仍剩下大半杯的烈酒,投降道:有點酒意就夠了,說不定步出酒褸就要給沉落雁暗算呢。唉!我現在很想睡覺,昨晚那李世民小子的腳了到我那去,累我睡得不好呢。
寇仲按著徐子陵眉頭,醉態可掬湊在他耳邊道:不若就直踩進道里最大的青樓,找兩個最紅的阿姑陪我們睡覺,這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快喚夥計來,著他提供有關這地青褸的一切詳盡資料。
徐子陵欣然點頭,正要召喚夥計,僯桌的兩名大漢其中之一忽提高了許聲音道:
張兄。你來到我們彭城,苦不曾到過倚紅院,未見過那的兩位紅阿姑白雲和秋燕,怎都不算來過彭城。
兩人暗忖又會這麼巧的,忙聚會神留心竊聽。
另一人道:陳兄說的是落街後往左走一個街口的倚紅院吧!我怎會沒去過呢?不過現在是白天,姑娘們尚未起牀,今晚再說吧!哈!那幾個妞兒真是得可滴出水來。
姓陳的笑道:現在是午時了,倚紅院未時就開始招待賓客,我們多喝兩杯就去逛逛吧!
寇徐兩人聽得心中大喜,互相在臺底踢了一腳,下了決心,怎都要在今時今地一嘗人的滋味。
對他們這年紀的年輕人來說,還有什麼比異神的吸引,更能使他們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