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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雙龍傳》 第十一章 深入虎穴

徐子陵翌日醒來,拒絕了到艙底與香玉山等共&m;#65533;,獨自在房打坐。

每次練功完畢,他都有種自得自足,不假外求的滿足

奇怪的是以前他也如寇仲般很喜歡吃東西,但功力愈深,食慾卻遞減,尤厭葷腥,反而野果菜蔬最對他胃口。甚至兩、三天不吃東西亦沒有問題。

今天他之所以要獨留房中,皆因發覺出現了奇異的變化,竟然整層皮了下來,像蛇蛻皮的況。

新的皮,仿似嬰兒,使他看來更是異采照人。

徐子陵並不太把這種變化放在心上,舉起雙手,作出不同的架式,同時把真勁運行到手上去。

他對自己這雙變得更晶瑩修的手愈來愈有信心,當貫注真氣時,擋任何神兵利也不會有毫損傷,但卻此任何神兵利更要靈活和隨心所

昨天正面與楊虛彥鋒時,他清楚到自己在武學上的進步。

楊虛彥飄忽若神的劍法,再不是那麼難以捉。正因他把握到楊虛彥奇異的劍功,才能保著香玉山的小命。

徐子陵雖非好鬥,但卻深知在江湖上強者爲王的道理。你不殺人,就要被殺,尤其在這紛的大時代,本沒有道理可言。

這時寇仲神采飛揚的來了,定神一看,咦的一聲道:爲何你變得和以前很不相同,整個人像會發亮似的?

徐子陵淡淡道:你不是也變了嗎?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不過請不要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寇仲心知肚明瞞不過他的耳朵,尷尬地坐在牀沿,啞道:有些事遲早都會發生的。

又顧左右而言他道:聽香小子說任名的功夫和老爹相差無幾,最多隻是差上一籌半籌,事看來非常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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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道:你說跋鋒寒厲害呢?還該是老爹厲害點?

寇仲皺眉道:這真是很難下判斷,照我猜應是跋鋒寒厲害許,因爲他仍很年青,每日都在進步中。

徐子陵道:假若我們聯手雙戰跋鋒寒,你認爲可有勝算?

寇仲默思片晌,苦笑道:雖是我們的贏面較高,但勢必有一個要給他拉去陪葬。

這小子真難應付。那天若非先攻其不備,我兩兄弟可能永遠都要橫躺在那片林裡。

徐子陵微笑道:今次恕我不敢茍同仲你的判斷。若我們再和跋鋒寒手,他必敗無疑,因爲我已想通了弈劍,更想通了可斬下任名臭頭的戰

寇仲大喜道:這次是你最令我興的不同意見,快說來聽聽!

徐子陵朝窗口瞧去,著不斷變化的岸景,出回憶的神,油然道:打自那趟擊退李子通始,我就發覺我和你的武功可合營而威力倍增的聯擊之法,但總想不到實際上如何進行。

接著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字地道:但昨晚終於想通了。

寇仲瞪著他道:我明瞭,是奕劍吧。

徐子陵嘆道:正是弈劍之法,試想假若我們能把握全局,再超離棋局似的戰場,憑著我們自培養出來的默契,聯手全力對付一個人;寧道奇、畢玄那種級數的高手或者不敢說,但保證連跋鋒寒、老爹都要沒命,更不要說任名了。

寇仲拍道:我真的明白了!我們聯弈之最厲害就是千變萬化,全無規,我作魚遊你作鳥飛,且一寒一熱,誰能抵擋。哈!我們終於差點無敵於天下,可惜卻要靠人多去欺人

徐子陵搖頭道:不理對方有多人,我們仍是兩個人去應付。是了!你的井中月丟失了,拿什麼來替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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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抓頭道:我玩刀玩得有點厭了,但又不知玩什麼纔好?

徐子陵道:那天我見你用馬鞭很就手,以鞭來破流星錘,該很有趣。

※※※

呼!

長鞭越過甲板兩丈的空間,在香玉山、雲玉真和一衆巨鯤幫徒的旁觀下,先是靈蛇般在甲板上延,到了徐子陵腳前三尺許,鞭梢像蛇頭般昂起,閃電點往徐子陵的小腹。衆人無不歎爲觀止,兩丈半長的皮鞭到了寇仲手裡,就變得充滿了生命的覺。

徐子陵看也不看,右手拇指下按,正中鞭梢。

兩人同時劇震,往後退了一步。

長鞭再後繼無力,回到了寇仲的頭頂,旋出了五、六個圓旋,煞是好看。

徐子陵搖頭道:不行!總沒有向楊虛彥那一鞭的味道。

寇仲笑道:皆因我運鞭前瞧了人兒師傅一眼,故以無法專心吧了。

雲玉真在旁嗔道:自己不行,卻賴在人家上。

徐子陵道:不是專心與否的問題,而是太過著跡,自有的特,不像如刀&m;#65533;般總到方位角度的限制。你有沒有辦法使鞭子能像長了眼睛般自改向,攻敵意想不到的位置呢?

寇仲呆了半晌,忽地鞭子照頭照腦般往徐子陵去,眼看要打中徐子陵,徐子陵倏地橫移,豈知鞭子近鞭梢六尺許突然奇蹟的彎折,追著繞到徐子陵背後,拂往他後腦去。

徐子陵喝道:這就差不多了!晃了一晃,鞭子落空,似要回旋往寇仲的方向,忽地鞭現出一陣波浪般的紋樣,接著化作十多圈鞭影,驟朝徐子陵臉門竄去,神乎其技之極。

香玉山和雲玉真都看到目定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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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寇仲是初次拿起鞭子練習,但卻像別人整輩子都在用鞭那樣,毫沒有生手或初哥的覺。

最厲害是他不但能氣貫鞭梢,還能憑真氣控制得鞭子任意變化改向,攻敵防不勝防之

啪!

徐子陵連續三掌拍散鞭圈,又往後飛退,才避過寇仲這一猛攻。

寇仲灑地把鞭子回扯,蛇般纏到腰間去,高舉雙手道:鞭子不見了!

香玉山一震道:假若寇大哥能先用其它兵敵,然後才突然出鞭,會教人更難抵擋。

寇仲呆了一呆,然後豎直拇指道:香將軍確夠明,就依你之言,不過你可給我找把好刀,左刀右鞭,教任名吃不完兜著往地府走。

一個巨鯤幫徒忙解下佩刀,送到寇仲手上,嚷道:刀來了!

衆人一陣采聲,士氣昂揚。

寇仲接過大刀,嚓!嚓!嚓!虛空劈了三刀,立時生出一慘烈的刀氣。

刀子倏停,鋒指徐子陵。

徐子陵一個閃,到了寇仲前,兩手化出漫天掌影,鋪天蓋地的向寇仲發攻勢。

寇仲左手急劈數刀。刀掌擊,一時勁氣旋飛,迫得衆人往外退開。

突然寇仲先朝後移,再往腰間抹去,長鞭像毒龍般腰而出,鞭鞘往徐子陵口點去,再又忽然上揚,纏往徐子陵的脖子,變化之巧,令人瞠目。

徐子陵指彈在鞭梢,那知寇仲一個大旋,不但左手刀劈至,長鞭更繞了一個圈,彎至徐子陵後下盤,往他彎去。

徐子陵騰而起,掌尖掃中刀鋒,同時一拳擊往寇仲臉門,作從容,瀟灑好看。

衆人一陣喝采聲。

寇仲游魚般開,哈哈笑道:我錯在太早用鞭,假若我能用刀把你劈得連老子的鞭都忘掉,就有機會把你這小子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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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落地立定,肅容道:這正是關鍵所在,假設你能令任名全力招架,鞭子就有可乘之機,因爲他發夢都想不到你另有殺著。

香玉山抓頭道:我死也不能相信寇大哥以前既未用過左手刀,更未試遇正式拿起鞭子和人手。

寇仲把刀歸原主後,笑走過來道:香將軍猜得對,人兒幫主該是最清楚的了。當年在那船被撞沉的沙灘上,我和小陵日夜練武,既練右手,又練左手,只要高興,山藤也當作鞭子使,所以現在自然容易上手。

徐子陵道:我認爲主要是因長生訣的奇異真氣,不斷爲我們通經活絡,所以全每部分都能控縱自如,練起來自是事半功倍。

雲玉真羨慕地嘆道:仍是令人難信的。你們都不知自己當時如何窩囊,我縛起一隻手都可打得你們左僕右跌。

寇仲岔開道:還有多久纔到九江,我有點迫不及待哩。

香玉山答道:兩位大哥在上,小弟看五個時辰便可抵達。

雲玉真笑道:一邊香將軍,另一邊卻又是大哥小弟的,聽在外人耳裡,真弄不清楚你們的關係。

寇仲哈哈笑道:那我和你又怎麼算?一方人兒師傅,另一方喚寇公子又或寇小子,我們又是什麼關係?

雲玉真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誰和你胡扯。再送了他和徐子陵各人一記眼後,嫋娜多姿的避船艙去。

這時夕西下,大江上廣闊的天空逐漸昏沉。

大船順流東疾駛而去。

到了房門,徐子陵待要房臥牀練氣,卻給寇仲扯到隔鄰他的房間去。

摟著徐子陵的肩頭移到窗前,道:小陵,你看外面的星空原野多,最是包含了無數挑戰和不可測度的變化。

徐子陵笑道:有什麼就說吧!對我還要大兜圈子嗎?

寇仲道:我確是有而發,經過昨晚後,我才真正覺得自己**了,有資格擁有天下間任何。最妙是那種君臨和征服的覺,任他人兒幫主平時如何擺出凜然不可侵犯的高傲樣兒,在那一刻還不是我仲生就生,死就死,又或死。

徐子陵搖頭道:我對男之事卻全沒有徵服對方的意念,只覺若兩相悅,進行魚水之歡時,只是大家攜手去追尋和開拓某種曼妙無窮的境界。所以我只能和真正喜歡上的子共尋好夢。

寇仲沉道:在理論上我可以接你這理想化的說法,但在實際上卻無法擺因大展雄風而得的快意。或者這正是你和我的分別,你不是常說我當發號司令的領袖嗎?

頓了頓拍拍他肩頭苦笑道:有時我真擔心你會變了吃齋的和尚。

徐子陵笑罵道:去你的!我只是未遇上真正能令我心儀的吧了!

寇仲哂道:沉落雁、單琬晶,誰不是第一流才兼備的,偏是你毫不心,那除了你本對人不起興趣外,還有別的解釋嗎?

徐子陵橫肘撞在寇仲脅下,痛得他放開摟著他肩頭的手,才淡淡道:吸引人的地方,除了外貌,更重要的是涵和氣質,沉落雁野心既大,又狡如狐,憑什麼令我徐子陵心。單琬晶現在與們勢水火,更是休提。你舉出這兩人作例子,是否該打。

寇仲苦著臉猛被擊痛,道:我忘了假若我們功刺殺任名,可能會樹立另一批深不可測的勁敵,因爲任名旗下那對惡僧尼,或者會是癸派遣出來世的門人。

徐子陵呆了片晌,嘆道:這就是爭天下的代價了。愈陷愈深,到最後四周的人非友即敵。

寇仲籲出一口氣緩緩道:任名更有很大機會是鐵勒王遣來中土搗細,所以我們會一舉開罪了外兩大勢力,你怕嗎?

徐子陵微笑搖頭,淡淡道:若沒有這些挑戰和力,終其一生,恐怕都難以上窺武道的至境。我們之所以有今天的就,實要多謝每一個想殺死我們的人。

※※※

當夜丑時,戰船在離九江十里的一道支流的靠岸。那裡有另一艘載滿米糧的貨船在等候,還有巨鯤幫的副幫主卜天志和巧匠陳老謀。

他們登上貨船,陳老謀立即手爲四人改裝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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