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里是大片大片的雪白, 沒有界限的白。
失明了嗎?
雨宮千雪微微愣了下,腦子里閃過無意義的念頭。
下一秒才意識到是天花板,疼痛比意識更快恢復, 全上下都在痛, 嚨是難以忍的燒灼, 腔里更是尖銳劇烈,額頭上全是冷汗。
意識在疼痛后面才恢復, 隨后恍惚的腦海中才浮現起意識世界里的一切。
要回去了。
在疼痛與麻木中,雨宮千雪分析著最后推門離開時灌的信息,不知道折騰這個樣子,會被齊木空助怎麼嘲諷。
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有點難辦。
不想被變態弟控釘在恥辱柱上啊, 能量能量沒了,還惹出這麼一堆麻煩事,怎麼想都會被他嘲諷到死吧。
說不定還得被他抓去白打工, 拒絕被變態弟控使喚。
在腦海里想東想西,就是不去想松田陣平。
的波在空氣里流,無形的扭曲著,像極了海里的漩渦。
都要離開了, 估計再也不會見面了,也沒必要在最后見一次。
雨宮千雪在心里念叨給自己聽。
在離開意識世界時,和馴染們有短暫的通話。
問有可能不離開嗎?
馴染的回答是, 如果不是將戰場維持意識世界上,在這個世界所有的存在所有的痕跡都早就被世界意志抹除了。
擴大的波紋逐漸籠罩病床上的人,如同溫水一樣的包裹著。
支撐著自己, 坐在了病床上, 房門在晃著, 在扭開的一瞬間,雨宮千雪被整個包裹進漩渦里。
如同浪一樣的將裹,意識也在這暖洋洋里開始朦朧起來。
在心里慶幸著那個人沒扭開房門。
松田陣平扭病房的手微微停滯,而后猛地一推開,他愣在了原地。
他有些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神空白的他眉頭鎖,他好像在醫院里呆了好幾天了,不過為什麼要日夜守在醫院里?
是朋友生病了嗎?還是同事傷了?
他覺自己好像丟掉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先生?先生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護士小姐詢問著這個眼神潰散的青年。
他啞著嗓子問道:“這間病房里住的是什麼病人?”
說出口的干與疲憊,讓他自己都沒想清楚。
為什麼會這麼累?
護士被問的一愣,而后說道:“抱歉,我記得這間病房應該是沒有人住的,不過這看起來確實很像是病人中途離開的樣子,我去申請查一查監控。”
“我和你一起去。”松田陣平有些焦急。
“啊,那我帶你去找我們領導吧。”
但是監控錄像上也沒有任何人。
一時間的詭異現象讓眾人都忍不住了胳膊,這是什麼靈異事件嗎?
松田陣平了眉心,他總覺心里空空,什麼也記不起來。
茫然無措的狀況讓他覺得極為疲憊。
他忍不住掏出手機,撥通了萩原研二的電話,“萩,我問你件事。”
“哈?什麼事??”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他說著,癱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神頹然。
電話那頭的馴染懵住了,而后有些奇怪地說道:“沒有吧,能忘記什麼啊?說到底你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嗎?”
“嗯,覺我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麼。”
“你現在在哪里?你要不要看看手機,家里有什麼東西不對之類的,說不定看到那些能想起來你忘記了什麼。”
聽著好友的意見,松田陣平點點頭,他決定回家一趟。
但是當車子開到一棟陌生的公寓時,他呆住了,他怎麼會開車到這里?他不是和萩住在一起嗎?
隨后又將車子開往悉的合租公寓,推開門的時候,他總覺得不太對,這房子太大了吧。
他記得沒這麼大的。
玄關要小很多的。
走進自己的房間,他臉上有點驚訝,什麼況,桌子上居然有一層薄灰嗎?
怎麼會這樣?雖然是男,但是他也沒懶到這個地步啊。
而且這些多出來的東西是什麼?
空白相框?
人的服?
這麼多推理小說?
還有些七八糟的專業書籍?
他怎麼會把這些東西塞進房間里啊?
而且這看起來一兩個月沒人睡的床是怎麼回事?
他本想收拾下,把那些東西全部撿出去,但是收拾著,收拾著,突然頹廢地坐在地板上,他將額頭抵在膝蓋上,長長嘆了口氣。
他絕對是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或者是東西,或者是人。
因為那在心底堆積而的空白空山脈正得他不過來氣。
他有種預,如果他要是把這些扔掉,那自己就再也找不回來丟掉的東西了。
在沉沉的夕里,松田陣平躺在帶著點灰塵的床上,手臂遮擋著眼睛。
困倦如同水一般將他淹沒,他有點累,睡醒了以后能知道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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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慘白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房間跳躍到泛著銀金屬澤的地方,時間很短暫。
好像隔了一秒,好像隔了幾分鐘。
跌坐在帶著墊的椅子上,臉上毫無。
這是回來了嗎?
雨宮千雪開口準備說話,卻因為嚨劇痛,只能發出嘶啞的氣聲。
好久不見的馴染瞥了一眼,漠然的臉上帶著點責備,然后出手發了復原能力。
“謝謝楠雄。”
復原回一周之前的雨宮千雪瞬間覺得自己又活蹦跳了。
“看來兩個世界的流速還真是差了不啊。”令人討厭的變態弟控出現在雨宮千雪的視線里,“類人猿,你可真會玩的啊,在那麼多防護措施下還能把自己折騰這個樣子。”
雨宮千雪沒有辯解,拿人手短,吃人,被嘲諷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嘛。
齊木楠雄幽幽地了眼自己的兄長,用心靈應說道:“說正事。”
“知道啦。”他推了下眼睛,隨后把自己剛放過去的座椅猛地一下出來,自己翹著坐了上去,“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穿著病員服的雨宮千雪著下,“先好消息再壞消息吧。”
“好消息是,你的超能力在之前的三方拉扯里被世界意志抹除了。”
“哈???”
雨宮千雪瞪大了眼睛,什麼鬼,消失了?再也不會到【絕對厄運】的干擾了嗎?
可以當一個普通人了是嗎??
過于驚喜的事讓措手不及,連話都說不出。
“壞消息是,那邊的世界你的存在被全部抹去了,是全部哦。”
雨宮千雪邊漾出一點笑意,“這兩個應該都是好消息啊。”
嗯,都是好消息。
向神明許愿什麼的,果然還是有用的啊。
的愿都實現了,哪天應該再去還愿才對啊。
嗯,都是好消息。
擁有心靈應的齊木楠雄默不作聲,他可以說是在意識世界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全部。
“真的算是好消息嗎?”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雨宮千雪彎著眼睛,笑了笑,“當然啦!特別特別好的消息哦。”
齊木空助翻了個白眼,所以說他才很討厭人類這種種啊,虛偽,口是心非,沒想到類人猿也變這樣了嗎?
“好消息的話,你為什麼要哭呢?”他冷臉問道。
“喜極而泣嘛。”眨了下眼睛,“先回去打掃家里啦,明天我再過來。”
“我送你回去。”
齊木楠雄搭上的肩膀,瞬移后,兩個人來到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人居住的獨棟房子里。
“真的沒事嗎?”齊木楠雄問著臉上還帶著淚痕的生。
雨宮千雪笑中帶淚,搖著頭說道:“沒事的啦,真的。”
看到馴染的視線移到自己的戒指上,有些局促不安,挲了半天銀的戒圈,最后還是沒舍得取下來。
坐在滿是灰塵的沙發上,“你想聽嗎?關于我在那邊的事。”
齊木楠雄猶豫了幾秒,最后一起坐在了沙發上,和他們小時候一樣。
心靈應能知道的事和從對方里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歡迎回來。”
“謝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生的聲音輕,穿了細小灰塵的空氣,在下顯點溫。
“總的來說嘛,他就是個笨蛋男人,忘記我也好,反正也不可能再見面了。”
夕西下,雨宮千雪撐著臉,紫灰的眼里滿是眷念與意。
齊木楠雄總覺得自己在其他地方看過這樣的眼神,回到家后看到自己的父母,他終于想起來了,這不就和這對笨蛋夫妻的眼神差不多嘛。
真是麻煩呢。
他皺了皺眉頭,瞬移到齊木空助的實驗室,“那件事為什麼不告訴?”
頭戴心靈應隔絕裝置的齊木空助端著咖啡杯笑了笑,“你不覺得臉上出現那種表很新奇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真是惡趣味滿滿。
“別用這種看蟲子的眼神看我啦。”
不,你這完全是讓人繼續的表吧。
面對這個極端到不行的兄長,齊木楠雄只想離的越遠越好。
好在對方一秒切換正經的表,“也不是為了看那副表,還要繼續觀測下,看看世界融合是不是那麼順利啊,雖然那邊的世界意志已經被楠雄你給碎了。”
齊木楠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總算是放下心來,不是無解的局面就好。
齊木空助著弟弟離開的背影,繼續盯著電腦屏幕,用來抑制楠雄發展的【絕對厄運】消失,他的超能力可謂是呈指數增長,他得趕制造新的超能力抑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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