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妃將鄭嬤嬤指控李絮下毒害人,接著袁太醫診出十三皇子中毒,在鄭嬤嬤給的那半枚藥丸里驗出有毒藥的事,一一都說了。
“袁太醫說,若鄭嬤嬤那半枚藥丸真是從玲瓏居流出來的,熬制過藥丸必定會留有痕跡,就算找不到剩余藥材,應該也能搜到熬過的藥渣子。”
“為了還十公主清白,弄清楚十三皇子究竟中的什麼毒,臣妾正打算派人去玲瓏居看看。”
玄宗于是看向了乖乖巧巧給他見禮的李絮,他的小十真是沉穩的孩子,虧得雅軒閣烏煙瘴氣,竟不哭不鬧。
若是別的孩子,早被這種陣勢嚇哭了。
此刻小十只是抿著,一臉倔強的樣子,看到他這個父皇來了,眼睛里才現一片朦朧的水霧,像是委屈得快哭了。
救了人,卻被反咬一口,這是了多大的委屈?
沄兒還昏迷不醒,若是今日不能將害人的妖魔鬼怪通通揪出來,如何對得起小十的這份委屈。
玄宗強忍著怒火,沉聲道:“劉賢妃要派人搜玲瓏居,十公主怎麼看?”
“賢妃娘娘只管派人搜就是。”
李絮咬著福了福:“師父常教兒臣,為醫者,要懷仁義之心,兒臣自認坦坦,玲瓏居也不會有什麼見不得的東西。”
“如此甚好!”
玄宗吩咐楊公公道:“你跟著賢妃和太醫院的人,累跑一趟。”
楊公公親自跟著賢妃的人,還有袁太醫跑了一趟玲瓏居,很快從玲瓏居搜出幾個藥包,拎來了雅軒閣。
“稟皇上,賢妃娘娘,臣問過玲瓏居值守的宮,說是小灶房熬藥的藥渣子全倒掉埋了,只搜到了這幾包藥。”
袁太醫看李絮一眼,然后將藥包遞上:“微臣已經仔細辨認過,藥包里的藥材除了幾樣常見的,還混有朱砂、雄黃以及有劇毒的輕。”
“藥包里的藥材,跟鄭嬤嬤給的那枚藥丸里用的藥材,全對上了!”
袁太醫言之鑿鑿說完,趁著楊公公接了藥材呈給玄宗時,特意在旁邊提一句:“臣隨賢妃娘娘的人趕到玲瓏居時,魚娘娘攔著不讓進書房,也幸虧有楊公公在,下才從書房搜出這個。”
李絮聽到袁太醫說,是楊公公幫忙才搜出了放在書房的藥包,不看楊公公一眼。
楊公公面無表,但李絮卻眉梢揚了揚,覺公公真是甚合心意。
不搜出這個藥包來,下邊的戲還真不好唱啊!
袁太醫自以為鐵證如山,看向李絮的眼神滿是驚恐:“朱砂、雄黃有毒,輕更是劇毒之,十公主為何這般心狠手辣?”
“就算雅軒閣跟玲瓏居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該對十三皇子一個稚子手。”
袁太醫義正言辭道:“這就是公主說的坦,孫太醫教的醫者仁心嗎?”
鄭嬤嬤更是哭得快暈過去:“雅軒閣有什麼得罪十公主的地方,老奴愿意陪上一條命,只求十公主大發慈悲,能放過我家小主子。”
“看來,袁太醫和鄭嬤嬤真是心有靈犀,忙著給定罪。”
李絮迎上玄宗審視的目,委屈的撇:“父皇,師父曾教過兒臣,雄黃遇熱有毒,會變劇毒的砒霜,千萬不能加熱煮沸。”
“也正是如此,上回兒臣灑了藥在玲瓏居防蛇,屋子里有了些氣味,很快讓青荷們掃掉了。”
李絮瞪著袁太醫:“不知袁太醫是忘了雄黃不能遇熱,還是醫不,竟一口咬定給皇弟喂的丸里含有雄黃。”
“鄭嬤嬤在賢妃娘娘面前說,兒臣這些天一直在給皇弟喂丸,想問問袁太醫,就算有劇毒的輕量小不足以致命,我皇弟為何吃了那麼多日的砒霜,竟還能好好活著?”
李絮說話雖稚聲稚氣的,卻極為條理。
袁太醫一時啞口無言,頓了一下才支支吾吾道:“皇上,想來是藥材相生相克,十三皇子才暫時無命之憂。”
玄宗看一眼先前蹦噠得歡,這會兒額頭冒汗的袁太醫,欣的看李絮一眼。
“小十給你皇弟喂的丸,跟雅軒閣婆子拿出來的那半丸不一樣?”
“是!”
李絮乖巧的點點頭:“鄭嬤嬤拿出來的丸有毒,給小皇弟吃的沒有。”
像是為了讓玄宗相信,李絮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然后倒出一丸丟進里嚼,剩下的遞給了玄宗。
“父皇要是不信,可去太醫院傳人來仔細辨認,配制丸的藥材是不是有毒。”
李絮看一眼袁太醫:“只是不能讓他幫著辨認了,兒臣以為他和鄭嬤嬤沆瀣一氣。”
玄宗握著李絮遞過來的小瓷瓶,眼神沉看向跪地的袁太醫和高才人側的鄭嬤嬤。
鄭嬤嬤到那駭人的威,撲嗵一聲跪下來:“皇上,老奴得來的那半枚藥丸,真是十公主喂我家小主子的,是老奴從小主子里摳出來的……”
鄭嬤嬤為了讓人信服,這回干脆換了說辭,說藥丸是李絮喂過,趁著玲瓏居的人不注意,從十三皇子里摳出來的。
鄭嬤嬤巧言善辯道:“皇上,十公主怎麼會留下謀害小皇子的證據?喂過小皇子的藥丸早毀了,呈給皇上的丸是調了包的。”
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死鴨子嗎?
“既然嬤嬤一口咬定是本公主下毒要害小皇弟。”
李絮瞪著:“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拿出來的丸沒有調包。”
鄭嬤嬤張的問:“誰?”
“小皇弟啊!”
上玄宗鼓勵的目,淺淺抿了抿:“嬤嬤難道忘了,小皇弟吃過我喂的丸。”
李絮手腕翻轉,嫻的取出銀針。
鄭嬤嬤還跟一開始那樣想阻止,上玄宗冷冰的目,只能眼睜睜看著李絮將銀針扎進了十三皇子上的位。
鄭嬤嬤還在安自己,小皇子中毒太深醒不過來的。
然后,隨著李絮手上的銀針輕輕捻轉,十三皇子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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