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另一個聲音同時傳來，下一刻就看到呂靖從臥室走出來，怔怔地看著他。

姜如倩看著他，“如你所愿。”

呂母反應過來，失聲道：“你要離婚？！！你反了天了，竟然敢離婚！”

“這不是你們期待的嗎？”

呂母的聲音戛然而止，自從知道姜如倩不能生之后，就一直在想這件事，原以為姜如倩不會同意，甚至會各種糾纏，沒想到竟然愿意離婚。

先是到意外，隨后想到姜如倩竟然敢先提離婚，便有些惱怒，整得好似不要呂靖一樣，馬上沖呂靖說道：“離就離，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呂靖，拿上戶口本你們現在就去離婚，媽明天就給你找個漂亮能生的對象。”

“你……”雖然呂靖對這一天早有準備，但是真正面臨的時候，他心里涌出了不舍和愧疚，一時沒有彈。

呂母一看他的表，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什麼，當即推了他一把，催促道：“愣著干什麼？人家主要離婚了，難道你還想挽留啊？”

呂靖了，“……你真的想好了？”

這事兒還容得想不好嗎？姜如倩邊出一抹悲涼的笑：“想好了。”

呂靖不敢看的表，撇開目沉默了片刻，“既然你想好了，那……那就這樣吧。”

“趕的，別磨蹭了，快點。”呂母使勁催促。

“等等。”姜如倩忽然打斷。

“怎麼，你又反悔了？”呂母的臉一下子變得不好看。

“沒有。”姜如倩咬了咬，“離婚之前，財產要分割一下。”

“分財產？！！！”呂母頓時瞪大了眼睛，尖道：“分什麼財產？難怪你愿意離婚，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想貪圖我們家的財產，我告訴你，一分錢你都別想帶走！”

姜如倩暗暗握了雙拳，鼓起勇氣說道:“這套房是我和呂靖的，現在離婚，這房子當然要分割。”

“你想要房子？”聽明白的意思，呂母的臉越發難看，“我不同意！這是學區房！以后呂靖有了孩子要用這套房子，你離了婚又沒孩子，要這個房子也不怕糟踐！”

“這套房子的首付有一半是我出的，裝修我也出了錢，貸款也是我和呂靖一起還，所以這套房子有一半是我的。”

“你那首付是你大伯給的，你哪來的錢？裝修值幾個錢？還有房貸，你那點工資吃飯都不夠還貸款？我告訴你，離婚可以，要房子——沒門兒！”

“那是我大伯給我的嫁妝，就是我的，哪怕不是我的，也不是你們的。如果你覺得我沒出幾個錢，我們可以算一算，我到底出了多錢。”的工資的確沒有呂靖那麼高，但也沒低多，也就是去年辭職之后沒有收，才沒有還過貸款。

“你還好意思跟我們算錢？我們家呂靖娶了你是倒了霉了，耽誤呂靖這麼多年沒能做爸爸，我們不找你要賠償就算了，你竟然還想分財產，你要不要臉？”呂母破口大罵。

“媽……”呂靖聽不下去，好歹是他老婆，“你別這麼說。”

“我說的不是事實？男人的青春不是青春？你這都三十歲了還沒當爸爸全都是給耽擱的，三十歲生孩子跟二十幾歲生孩子能一樣嗎？我沒跟要青春損失費算好的了！這要不是自己也不知道，跟騙婚沒兩樣！”

姜如倩不敢置信的看著呂母，呂靖被耽誤了幾年，難道這幾年就是喂了狗嗎？怎麼能說得出這種話來？

哆嗦起來，目轉向呂靖，“你怎麼想的？”

呂靖目躲閃，“我也想要這套房，反正你要來也沒什麼用，不如給我，我可以給你補償。”

沒等姜如倩說話，呂母就起來：“什麼補償？家里還欠著錢，你哪來的錢補償？真是個掃把星！進了家門家里沒一件好事！沒錢！一分錢都沒有！”

“媽！”呂靖道。

呂母瞪眼，“前幾天參加同學聚會，別人的孩子都打醬油了，就你結婚這麼多年連個孩子的影子都沒有，你頭都抬不起來！你還想繼續？”

呂靖一下子沉默了。

姜如倩聲音抖地問他：“你也怪我？”

“當然怪你！你要是還念著點夫妻分就趕離婚去！別在這里耽擱呂靖！”呂母高聲道。

“哎喲，好好的怎麼就說到離婚了？”這時電梯正好打開，幾個買菜回來的鄰居還沒走出來就聽到一句離婚，又見呂母氣勢洶洶地對著姜如倩，不由勸道：“呂靖媽媽，一家人有什麼事好好說，和氣點嘛。”

姜如倩平時喜歡跟孩子玩，時不時還送點小玩，鄰居們對印象不錯，住久了也都知道呂母平時對兒媳婦不大客氣，心里有點同姜如倩，紛紛委婉地勸說呂母。

“不會生蛋的母不離還留著等斷子絕孫啊？”呂母冷笑道。

“這……”鄰居想說這話說得太難聽，但是，生不出孩子這事……

一時間，他們看姜如倩的目都變了。

“那個，小姜，這事雖然不是你的錯，但你的確沒能給呂靖一個孩子，到底夫妻一場，別弄得太難看了。”

“難怪這麼多年沒孩子，還以為小年輕不想生那麼早呢，原來是生不出來啊……”別有深意的目在的肚子上打轉。

“真生不出啊？哎喲好幾年了吧？可惜了，人不能生再好也沒用。”

“可不是，沒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圓滿的，那些什麼丁克不生孩子的哎喲，最后都是要后悔的，家里沒個孩子不行的……”

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一口一個不能生的人怎樣。姜如倩看著他們，忽然發現他們變得好陌生，就因為知道不能生育，好像不再是一個完整的人，變得低人一等。

難道不能生育是希的嗎？難道不能生育就是個錯誤的存在嗎？難道所有的好足以抵消嗎？

耳邊嗡嗡作響，只覺得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