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書匆匆趕到醫院，看到躺在病床上了無生氣的姜如倩，連忙問道：“倩倩，你覺怎麼樣？”

姜如倩搖了搖頭，低聲問道：“姐，不能生育的人不能擁有幸福嗎？”

聽到這話，姜芮書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斷然道：“當然不是！生而為人，每個人都有擁有幸福的權利，這跟能不能生育沒有直接關系，幸福要靠自己爭取，另外還需要一點運氣，而且幸福也不是只有別人才能給，自己也可以給自己，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

肯定有人拿生育這點指責了，不然也不會有這種疑問，這人是誰幾乎不用多想，不是呂靖就是呂靖媽媽。

“可是為什麼，所有人原本都好好的，在知道我不能生育后都覺得我有錯，我不配，都用那種異樣的目看我，好像我是個殘缺的異類？”

姜芮書一聽哪里還不明白，緩緩側坐在邊，徐徐說道：“因為你不同，很多人會下意識地排斥跟自己不同的人，這是偏見，就像我這個年紀還沒結婚，在很多傳統的人眼里我也是異類，他們會用自己的眼來看待我，認為我肯定不快樂，而他們才是快樂的，所以哪怕他們明明沒有我過得好，也會自認為比我優越，進而排斥我，瞧不起我。”

姜芮書抬手將鬢角的碎發攏到耳后，繼續說道：“他們覺得有孩子才有幸福，而你沒有，沒有就是錯誤——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是偏見，是狹隘，不能擁有某一樣別人所擁有的東西，并不能否定你上的每一個優點，不能否定你是一個善良勤快的好孩。”

姜如倩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這真的不是我的錯嗎？”

“不是！”姜芮書斬釘截鐵道，“這絕對不是一個錯！”

姜如倩暗暗握了雙拳，深深吸了口氣，把回家后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下，說到最后，出一抹苦笑，“我還以為自己跟他們關系不錯，沒想到……”

“呂靖的意思也是讓你凈出戶？”姜芮書沒想到呂靖竟然也這麼絕。

“開始他說愿意補償，但他媽不同意，說家里還欠著外債沒錢，他就不說話了。”姜如倩說著，想起呂靖當時的反應，心底真是一點期都沒有了。

這也欺人太甚！

姜如倩已經愿意主全他們，有心的會在財產分割上多做些讓步，全夫妻一場的分，便是正常財產分割，該誰的就是誰的，打拼的時候一起吃苦，離婚就讓人凈出戶就是喪良心了。

姜芮書心底對呂家人的印象跌到了谷底，原本對呂靖印象還不錯的，現在也直接變了負分。男人啊，別說什麼都是父母的意思，說到底就是弱自私，只會委屈媳婦的都是渣。

姜芮書略作沉，道：“既然他們家不愿意正常分割，那就走程序吧。”

“走程序？”姜如倩從來沒打過司，下意識排斥，但隨后想到姐姐是法，對這方面再悉不過，很快放下了心。

“你跟呂靖的財產狀況很明確，沒什麼值得爭議的，走程序很快就能解決。”姜芮書跟解釋，“也不是馬上訴訟，先找律師跟他們談，能談好自然好，談不好再走程序。”

主要是考慮到姜如倩自己去談離婚，呂家人肯定會欺負，不如讓律師去跟呂家人談，離婚這事只要姜如倩真的看開了，就比呂靖掌握更多的主，因為姜如倩現在離不離沒多大區別，但呂靖爸媽肯定希姜如倩盡快離婚讓位，給呂靖重新找了媳婦生孩子，他們比姜如倩更拖不起。

其實姜如倩拖著不離，呂家人早晚會松口，但離婚前肯定會飛狗跳不得安寧，希姜如倩能早點開始新的生活，越早離這段婚姻約好，所以找律師全權理是最合適的。

“那，我要怎麼做？”姜如倩下意識想聽姐姐的意見。

“這事給我。”

“我？”開著車，秦聿接到姜芮書的電話，問他在哪里。陸斯安他打球，現在正在半道上，不過他沒有直說，而是問道：“我在外面，有什麼事？”

“有點事找你，你什麼時候有空？”姜芮書道。

秦聿垂眸看了看時間，“現在也沒什麼事。”

“那你能來我家一趟嗎？”

“嗯。”他淡淡應了聲，“大概要半小時。”

掛了電話，他給陸斯安撥過去，“臨時有事不去了，你自己玩吧。”

“啥？！”陸斯安一下子坐起來，“我都在球館等著了，你就這麼放我鴿子？我一個人玩，玩個球啊？？？”

“嗯。”他說，“就這樣。”

“就什麼……”話沒說完電話就掛了，陸斯安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里，“你個秦鴿子！下次再也不約你了！”

回到凱旋公館，秦聿直接開車到姜家。

“你來了。”

秦聿一抬頭就看到姜芮書笑盈盈站在車庫外，穿了藍波點茶歇，亭亭玉立，很簡單，卻很耐看。

看到他一運裝，姜芮書心中有所猜測，“你是……準備出去玩的？”

他合上車門，朝走過去，沒說別的，只問道：“找我什麼事？”

姜芮書心里有點小小的開心，“有個案子想跟你談談。”

“案子？”秦聿看著，臉上沒什麼表，語氣也淡淡的。

姜芮書有所覺察，忍不住淡淡笑了笑，“這幾天因為這事很煩惱，所以沒空聯系你。”

秦聿臉淡淡：“你有話直說。”

姜芮書抿著小小翹起的角，“是我妹妹，現在面臨離婚，雙方財產分割有矛盾，需要一個律師，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

“我不給人打折。”

“我給你律師費。”姜芮書含笑看著他，“你怎麼收都可以。”

怎麼收？能怎麼收？秦聿緩緩垂下眼眸，便看到趿拉著一雙藍的拖鞋，出雪白可的腳趾。他看了一眼，默默收回了目，“先看看什麼況。”

“嗯，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