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律師知道，絕對不能讓呂靖，他飛快阻止語言，“不可否認，原告不能生育是直接導致婚姻破裂的直接原因，一段好的婚姻因為這樣的原因走到盡頭，雖然很憾，但這也只能憾，誠然人們對不離不棄喜聞樂見，但也不能為了原告就要犧牲被告，這樣的要求是不人道的。”

這個說法比生育機要好，誠然呂靖選擇離婚并不為人稱道，但他這麼選擇也不能說錯了，他沒有做別的傷害姜如倩的事，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姜如倩生不了，只能說是憾。

秦聿微微一笑，“所以原告不能生育就是虧欠了被告，需要把自己的財產補償給被告？”

秦聿不跟他閑扯，直指爭議焦點。

被告律師覺不能跟他爭下去，轉向審判席，“審判長，我想用一下投影。”

審判長點頭應允。

被告律師連上投影，在播放之前，他說道：“這里面有些觀點或許不是那麼的好，但代表了大多數人的觀點，希原告能接現實，也希審判長和兩位陪審員能考慮民。”

聽他這麼一說，審判長和陪審員都有了好奇心，紛紛看向大屏幕。

被告律師按下播放鍵。

視頻背景是人來人往的街頭，拍攝者畫外音說道：“今天我們來做一個街頭采訪，看看人們對于生育問題的看法。”

第一個接采訪的對象是一個年輕男子，二十四五歲的模樣，打扮時髦。

“請問你有朋友嗎？”

“有啊。”說到自己的朋友，男子臉上出笑意，“我們準備今年結婚。”

“你和你朋友是丁克主義嗎？”

“當然不是。”男子一口否定，“兩人世界固然好，但結婚怎麼能沒有孩子？我們還打算生兩個呢。”

“如果你朋友不能生育，你會離開嗎？”

男子皺起眉頭，“我們很好，應該不會有這種事。”

“如果呢？”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生孩子不難吧？”

“現實里還是有很多這樣的問題，如果真的不幸遇到了，你會怎麼選擇？”

男子沉默了幾秒，“沒孩子的家庭是不圓滿的，很容易出問題吧……”

“也就是說，你不能接自己朋友不能生育，是嗎？”

“這種事一般人都接不了吧？”

第二個采訪對象是一個中年男子，被問及如果妻子不能生育的想法，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誰結婚不想要孩子？沒有孩子那日子還有什麼盼頭？”

“所以你不能接妻子不能生育？”

“誰接得了啊？”

第三個采訪對象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他的態度很明確，“我現在的朋友就是因為不能生育被離婚的，我也是自己有個兒，對孩子的沒那麼強，所以才能接，要是沒孩子，我一開始就不會接，不過要穩固的話，還是要想辦法再生個孩子。”

第四個采訪對象年紀更大一些，他的態度更加激烈，“花幾十萬娶回來的老婆不能生，那不就等于想吃蛋買了只不能生蛋的母回來，要來何用？”

……

“別人接不接我不知道，但我家絕對不能接，我們全家都不接。”

“當然不能接，你看那些丁克現在瀟灑，老了都要后悔，孩子是一個家庭的紐帶，沒有孩子的家早晚要散。”

“我絕對不會讓我兒子娶不能生的人，我們家沒有皇位要繼承，但沒個孩子，那不是要斷子絕孫？讓人斷子絕孫，天打雷劈啊！”

“領養當然也可以，但誰不想有個親生孩子？反正我絕對不會跟不能生育的人結婚。”

“生兒育是人的天職，不能生就不能算一個完整的人。”

“不能生的人還是人？”

“不行！”

“絕對不可以！”

“必須有孩子！”

……

法庭里一片寂靜。

視頻前前后后采訪了二十多個人，每個人的態度大同小異，對配偶不能生育都極其排斥，他們的理由都很現實，代表了許多人尤其是男人的想法。

姜如倩臉蒼白，想起了那天回家的時候鄰居們說過的那些話。

難道這是人的原罪嗎？

不管人品，不管道德，不管生平經歷，只因為這一點就是有罪的……

被告律師看了看審判席，見座上三位都陷沉思，邊不由勾起了滿意的弧度，這次審判長和陪審員都是男人對他們有利，男人對孩子的執著都差不多，更能同。

他開口打破寂靜，“視頻里這些被采訪者的觀點或許有些尖銳，但原告是，跟被告立場不一樣，或許不懂男對于孩子的，更不懂自己不能生育給被告帶來了多大的負面影響。當然，的價值不僅僅在于生育，但是不可否認，的最大價值之一就是為人類繁衍后代，我這麼說并不是化，而是由衷地認為們非常的偉大，因為只有們才能完這一項偉大的使命，所以一個人可以生兒育，才真正是一個完整的，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法庭里再次寂靜。

突然，一道遲疑的掌聲在旁聽席里響起，隨后旁邊的人仿佛染，跟著鼓起了掌，漸漸地掌聲雷。

被告律師微笑著朝旁聽席頷首示意，隨后看向對面。

姜如倩渾冰冷，木然地轉頭看向秦聿。

秦聿臉淡漠，直到掌聲漸歇，這才緩緩開口：“可笑的論調。”

被告律師臉一變，只見秦聿看向旁聽席，“大清已經亡了一百多年，竟然還有這麼多人贊同三從四德這一套。”

被告律師瞇起眼睛，“這不是三從四德，這是民，是法律也保護的基本人權。”

秦聿將目轉向被告律師，“如果生孩子才能彰顯價值，母豬豈不是比大多數人更有價值？”

“噗——”

旁聽席里一些市民沒忍住笑出聲來，尤其是兩個年輕孩，用力鼓起掌來，“說得好！”

審判長敲法槌，“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