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區法院。

姜芮書正面臨一場超長且十分特別的庭審。

這是一起高空拋傷人案，事發點為C區一個小區的高層樓房，原告年前路過這棟高層樓房的時候被樓上扔下來的一塊石子砸中，當時重傷一度住進ICU，最終造了不可逆的傷殘。

原告將這棟樓的住戶全部起訴了，一共126戶。

被告席滿。

姜芮書是核實被告份信息就花了一個小時，原本十點開庭，真正進庭審階段已經十一點，而等雙方陳述完自己的訴求已經十二點。

有人忍不住喊話想休息一下，姜芮書宣布休庭片刻。

短暫的休庭后，姜芮書飯都來不及吃，只吃了幾塊巧克力又匆匆回到法庭。

庭審很快出現各種分歧，有些有些住戶認為自家不在原告被砸的那面，不應該被告，一樓的住戶也認為自己不可能跑到樓上扔東西，這不合理，還有人說自己事發當天家里沒人，也不應該為被告。

雙方互相辯論，被告誰也不肯承認是自己扔的東西，都覺得自己很遠，石頭這東西沒有特定特征，本找不出是誰的東西，一時爭執不下。

“嘟……嘟……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sorry，the number you have dialed is busy……”

電話里再次傳來同樣的提示聲，一直到自掛斷都沒有接通。

秦聿看了看外面已經落下的夜幕，緩緩放下了手機。

“歓迎する。”

風鈴聲響，見只有一個高大俊的男人進來，壽司店的大廚有點意外，問道：“只有您一個人？”

大廚的中文又有了進步，現在已經能基本對話，就是帶著一S市方言的味道，覺奇奇怪怪的，有點土萌土萌的。

秦聿嗯了聲，歉意道：“今天臨時有事來不了。”

今天秦聿說是約了上次那位士一起來，聞言對方來不了，大廚有點失，不過秦先生應該更失落。

但這是顧客的私，他沒有多說，點了點頭，詢問秦聿需要什麼，還要預定好的菜式嗎？

“都可以。”秦聿不無不可。

“可算結束了……”劉一丹臉蒼白，剛才在法庭里差點站不起來，這會兒還覺得，走路打擺子的。

姜芮書長長嘆了口氣，覺渾的骨頭架都僵了，了個長長的懶腰，就聽到骨頭咯噠咯噠響。見劉一丹走不路的樣子，不由扶住關切道：“還能走嗎？”

劉一丹搖搖頭，“沒事，就是坐太久了，緩緩就好。”看著外面的天，驚嘆道：“天都黑了啊，我的天，這次開庭了十幾個小時吧？得創紀錄了吧？”

姜芮書馬上抬手看時間，暗一聲遭，連忙趕回辦公室。

手機撂辦公桌上，有兩通未接來電，還有一條微信，都是秦聿的。

【我先去壽司店，看到回復。】

姜芮書馬上撥號過去。

“嘟……嘟……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完蛋……

秦聿不會把拉進黑名單了吧？

顧不上那麼多，拎起自己的東西，鎖上辦公室，匆匆離開。

“姜法，吳法給我們留了小蛋糕，吃點再走啊？”劉一丹喊道。

“不吃了，你吃吧。”姜芮書頭也沒回揮揮手，轉眼就進了電梯。

“這麼著急啊……”劉一丹咬了口小蛋糕，很快哼起了小曲兒，姜法不吃，那可以一個人吃完啦。

姜芮書找到自己的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壽司店。

“呼——”猛地推開門，里面的人被這巨大的靜驚擾，驚愕地回頭看著，而與此同時，的目落到了店里唯一的客人上。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陌生的面孔，臉上寫滿了不虞。

意識到自己失禮，姜芮書連忙道了聲歉，“抱歉，我過來找人，他……”看著大廚，“秦先生來過了嗎？”

大廚看著，溫和道：“是的，他來過，走了。”

姜芮書聞言不有失落，他走了啊……

明明說好了兩個人一起來吃壽司，可最后，也不知道他一個人來這里會不會生氣。

大廚覺這中間好似發生了什麼誤會，秦先生說臨時來不了，可卻突然找過來，好似不知道秦先生來沒來過。

“秦先生說你不來，吃完走了。”

不是不來，是沒想到今天的庭審會從上午開到晚上，電話和信息都沒法回復，就這麼錯過了。

“謝謝，打擾了。”

離開壽司店，拿出手機，猶豫了許久，電話沒有撥出來。

還是回去找他再說吧。

打道回凱旋公館，車剛停穩，范阿姨聽到靜，見是回來不由問道：“這就回來了？”說過今天不回來吃飯，可能回家很晚，范阿姨還以為要十一二點才回來呢，沒想到這麼早。

不過也不算多早，這都要十點了，只是算上回來的時間，豈不是九點就散伙了？

姜芮書一邊朝樓梯走一邊說道：“今天突然有個特別長時間的庭審，耽擱了很久，沒去玩。”

“那你吃飯了嗎？要不要給你做宵夜？”

“晚點再說。”姜芮書擺擺手，飛快上樓。

把包扔到沙發上，拿著手機翻出秦聿的號碼，看了兩秒，撥了過去。

“嘟……嘟……嘟……”

電話很快接通，但一直沒人接。

怎麼不接呢？在干什麼呢？不會看到的電話不想接吧？

就在以為電話會掛斷的時候，電話突然安靜了。

愣了下，試探地說了聲：“……喂？”

“嗯。”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鼻音。

姜芮書臉上瞬間展開笑意，“你在干什麼呢？”

“洗澡。”他問，“你回家了？”

“嗯，剛到家，那個……”說起今晚的事，“今天很抱歉，遇到一個很長時間的庭審，一直開庭到天黑，手機放在辦公室里沒帶，就沒看到你的電話和信息，也沒能及時給你回復，我去壽司店的時候，大廚說你已經走了……”

“你還去了壽司店？”

“我以為你還在……”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