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書一愣，他讓自己去他家，這個時候？

聽他的語氣……姜芮書聽不出來什麼緒，但就是這樣反而拿不準他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生氣了？

胡猜著，換了條干凈的子，聞了聞上沒有汗味，還是不放心地補了點香水，把頭發放下來，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有紕后這才出門。

平時路上就見到人，這個時間更是不見人影，四周靜悄悄的，只有路燈如衛士般立在路兩旁，孜孜不倦地發著亮，將濃濃夜驅散。

姜芮書花了幾分鐘走到秦聿家門外，站在門口往里看了看，覺秦聿家就像一座孤島，這麼大一棟別墅也就一樓客廳和樓上的主臥亮著燈。

他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會太空了嗎？姜芮書忽然想，如果家里不是有范阿姨，就不喜歡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空的，會讓人莫名寂寞。

話說，似乎是第一次這個時候到他家來，孤男寡大半夜……

咳，輕咳了聲，按下門鈴。

“進來。”秦聿說了這麼一句就掛斷了，隨后就聽到大門輕輕咔噠一聲，自打開了。

姜芮書走進去，遠遠就看到了有個高大拔的人影站在屋檐下，待走近了，便看到男人負手站在門口朝看來，顯然在等。

突然有種微妙的覺，仿佛生氣的丈夫等待晚歸妻子回家……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暗暗嘆了口氣，革命尚未功，同志仍需努力。

走到他面前，姜芮書停下腳步，微微揚起頭看他。

他真的很高，認識的男同志里，他是最高的，這樣近的距離，需要稍微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而且他的型特別好，拔修長，長手長腳，比例十分優秀，背總是得筆直，給人一種青松般的拔。

怎麼看怎麼滿意，眼里染上笑意：“你我過來有什麼事？”

秦聿垂眸，對上清亮的眼睛，看到他好似能發一樣，“吃過了嗎？”

“嗯？”姜芮書不明所以，就在這時候，的肚子咕嚕了聲。

“……”

秦聿看著不好意思垂頭，淡聲道：“進來。”

說罷轉進屋。

姜芮書跟著他走到了餐廳，正想問要做什麼，就看到了餐桌上擺著幾個餐盒，裝的赫然是壽司！而且可以肯定，是今天那位日本大廚親手做的壽司。

姜芮書一下子頓住腳步，心中有了個猜測：“你……”

“坐吧。”

姜芮書臉上的笑如四月春花般綻放，“好啊。”

來他家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跟他坐一張餐桌，秦聿給拉了張椅子，看了看他，眼中笑意更濃，理所應當地坐了過去。

姜芮書把筷子遞給他，“一起吃。”

秦聿沒有拒絕，“打包的，口會有些影響。”

“我試試。”姜芮書夾了塊三文魚壽司塞進里，“唔，還是很好吃，大將的手藝經得住時間考驗。”

秦聿跟著夾了塊三文魚壽司，三文魚口爽，而不膩，配上糯Q彈的大米恰到好，但還是有點影響，不過也不是不能接。

姜芮書卻吃得香甜，看吃得話都不說，秦聿覺這麼吃似乎也不錯。

“你今天開庭的是什麼案子？”他問。

有了食的安，胃里不再空得火燒似的，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小口檸檬水，徐徐說道：“一個高空拋傷人的案子，被告有一百多個，從上午一直審到天黑，中午連飯都趕不及吃，還好你昨天給了我巧克力，不然都頂不住。”

“你午飯都沒吃？”

“沒辦法，被告太多，他們的意見一直無法統一，所以要抓時間。”

“這種案子可以多計劃兩次開庭的時間。”

覺到他話里的關心，姜芮書笑了笑，“這樣超長時間的庭審很，其實案子不復雜，就是人多意見多，我主要是考慮到那棟樓的住戶有人員流的況，原告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找齊被告，再拖下去的話以后可能就找不到其中的某些被告，想盡快審理出結果。話說你呢？從業這些年有沒有遇到過這樣長時間的庭審？”

“有。”秦聿道。

“什麼案子？”

“一個刑案，在京城的時候。”

他沒說的仔細，姜芮書忽然就想起了他前年辯護的那個可能導致他離開京城的案子，似乎是有一場很長很長的庭審，辨控雙方一直在激辯，最后休庭的時候公訴人都暈倒了。

他不想說，也不想去提讓他不開心的事，換了個話題：“聽說我們S市的一個老牌企業準備資產重組，大安接了這個case？”

“嗯。”陸斯安某些地方不大靠譜，但工作上絕無二話，大安能發展這麼快，他是最關鍵的原因。

姜芮書大概知道點這次的，“陸老板還真厲害，我記得我畢業回來幾年之后才有的大安，那時候也是有個很大的case，很多大律所都在關注，最后是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陸老板虎口奪食，一戰名。”

這個案例也是大安崛起的開端，秦聿現在也是大安人，自然清楚當年的來龍去脈，更別說當年陸斯安得意的，天天給他吹噓，想不清楚都難。

“無他，心黑爾。”他語氣淡淡。

“我看陸老板還和氣的，是那種溫文爾雅很紳士的人。”

“以前別人都他陸大黑，開始是因為他人太糙，后來是因為他干翻了太多人，S市這邊知道的人比較而已。”說起大黑的黑歷史，秦律師十分冷酷無。

哎？陸老板還有個這麼土圓的外號？姜芮書忍笑，“那他自己知道嗎？”

“知道，現在不準人提。”

姜芮書哦了聲，在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我不會泄出去的。”

好似共同保守了一個似的。

秦聿角幾不可察翹了翹，下一刻就見姜芮書含笑看著他，“那你知道你有多外號嗎？”

秦聿角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