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裹著睡袍從浴室里出來，因為剛洗了頭的緣故，頭發有點凌，他沒在意，從冰箱里拿了瓶水擰開，喝了小半隨手放下，撿起手機一看，已經凌晨了。

這一天發生的事如走馬觀花掠過腦海，突然讓人有點不真實，像一場夢，但心中充盈而真實的緒，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點開微信，但很快又想到姜芮書應該已經睡了，不是喜歡熬夜的人，以前總晚上擾他，但過了十一點就沒了消息。

他打消了念頭，但想起已經把自己從黑名單放出來，那麼朋友圈就可以看了，便想看看這半個月發了什麼東西。

最新一條更新是傍晚的時候：【浪起來~】

配了一張在車上的照片，底下是給朋友們的回復，大約有二三十條，語氣都十分隨意，看得出都是不錯的朋友。

不經常發朋友圈，再往下翻還有三條。

【大橘這半個月都不開心。】

配圖是姜大橘臭著一張大餅臉，看時間正好是前幾天還在回避的時候。

實際是自己不開心吧。

下一條沒有文字，只有一張姜大橘的背影遠景，傍晚漫天瑰麗的余暉，背景很漂亮，但遠遠的背影孤零零的，有點說不出的愁意。

秦聿看時間，是第一次開庭那天。

【大橘從今天開始要暫時跟隔壁的小人絕。】

秦聿：“……”

他按了按額角，決定不去計較什麼小人。

他發現姜芮書朋友多的，每次更新，下面都很多回復，但自己一個都不認識，而除了陸斯安，也不認識自己其他朋友，他們的際圈幾乎沒有重合的地方。

不過來日方長，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正想著，姜芮書的朋友圈刷新了——

【有人說這一天是紀念日。】

秦聿：“……”還以為已經睡了。

隨后他輕笑了聲，指尖輕輕一點，給點了個贊。

姜芮書看到這個贊：“……”在窺的朋友圈呢？

不過，這是不是說明他們心有靈犀？

姜芮書抱著手機出笑意，點開秦聿的微信，很快發了句話過去：【還沒睡呢？】

秦聿正打字便對話框跳出新消息，看著自己在輸欄里剛打好的“怎麼還沒睡”，不由失笑，把輸框的字都刪掉，回道：【剛躺下。】

【我也是。】說：【準備想發個朋友圈就睡的。】

說到朋友圈，秦聿就想起那三條說說，直接打了語音過來。

“喂？”姜芮書的聲音從電話傳出來，“睡不著嗎？”

“開庭那天……”他說，“是怎麼回事？”

姜芮書先是一愣，隨后想到他應該是看了自己的朋友圈，那天回避得很突然，他知道的時候應該很驚愕吧？想到他的反應，姜芮書微微一笑，語氣輕松道：“沒什麼，就是院長收到了回避申請書，把我過去詢問，況屬實，所以我就回避了。”

說得平常，但是審判長回避需要經院長批準，那天是開庭前突然停止審理，所以是當著院長的面承認了回避申請書上的容屬實……

在這之前，秦聿就知道對自己有這樣的心意，但是就那樣被人猝不及防地揭，當面承認自己的，他沒辦法去想象當時是怎樣的……

“你可以不用這樣的。”

姜芮書笑了笑，輕聲道：“可是我不想欺騙任何人，縱然你知道后可能會拒絕我，我也不想有一次瞞。好在我運氣不差，你來到了我邊，我很開心，一點也不后悔。”

秦聿突然間就能想象當時的表和語氣，從容、堅定、認真，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

他突然很想見，但他克制住了，只能輕聲回應：“我也很開心。”

姜芮書輕輕笑出聲來，笑聲里滿是愉悅，“說來我們還得謝梅律師，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這事可以說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沒有其他人知道，梅麗寒知道得很蹊蹺，也不知道從哪里看出來的，秦聿也頗為納悶，“應該已經回京城，有機會再問。”

姜芮書刷微博已經知道他勝訴了，梅麗寒的確沒必要再呆在S市。

和梅麗寒不，要問也只能看秦聿了。

姜芮書嗯了聲，看時間已經不早，他今天這麼辛苦，明天還要出去玩，還是希他早點休息，現在男人是的了，可要好好護。

秦聿明白的意思，淡淡笑了笑，沒有辜負的心意，“早點休息，別玩手機。”

姜芮書抱著手機，看著掛斷的語言通話，微微笑了笑，把手機放到了一旁。

一夜好眠。

因為睡得晚，第二天姜芮書醒得也比平常要晚點，一睜眼已經八點。

迷迷糊糊到手機，沒有新消息，也沒有新來電。

不過這個點應該也睡好了吧？了個長長的懶腰，直接打電話給秦聿。

“醒了？”秦聿在那頭顯然早就醒了。

“嗯，你起了？”

“剛起，睡得還好嗎？”來自男朋友的關心。

“好的，我們現在去吃早餐？”

“我去找你。”

“不用，你先去餐廳，我待會兒就來。”

秦聿沒有反對，說自己十分鐘后去餐廳。

掛了電話，姜芮書一個鯉魚打從床上跳起來，一陣風似的沖進浴室，用五分鐘洗漱完畢，隨后用五分鐘飛快化了個淡妝，換了條很適合海邊度假的波西米亞長，最后在耳后抹了點香水，對著鏡子從頭到腳反復確認了兩次，這才拎著一個小手包出了門。

餐廳在二樓，這個時間正是用餐高峰期，長長的自助餐桌周圍來來往往不人，但姜芮書走進餐廳，掃了一圈就看到了人。

這男人實在太顯眼了。

他穿著昨晚臨時買的沙灘和Polo衫，又高又拔，紅綠花紋的沙灘他穿得特有氣質，效果堪比超模，不看臉就夠惹人眼了，又長了一張招惹眼的臉，簡直是行走的發。

這時，他好似有所覺察，突然抬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