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彩和口哨同時響起。

但秦聿在風浪中并未停歇，他已經在尋找下一個波浪。

看著他矯健的影在海浪間靈活穿梭，乘風破浪，隨心所，附近這片海域幾乎為他的個人秀場，姜芮書的眼睛本沒辦法從他上移開。

秦聿并不知道有多人在看自己，但他看到了姜芮書一直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不管自己到哪，的目始終追尋著自己。

越過一個浪頭，他沒有再沖下去，順著浪飄向岸邊。

剛上岸，一抬頭，兩人的目就遠遠隔空對上。

距離有點遠，但是他們知道對方在看自己。

下一刻，姜芮書突然起來，不顧一切沖了過來。

秦聿看著，張開雙手，沖浪板掉到地上。

姜芮書直接撲到他上，整個人像樹懶掛在他上，他被撲得晃了晃，但很快穩住了，抱住了，隨后就迎來了的熱吻。

里有淡淡的薄荷香味，秦聿先是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會以同樣的熱烈。

戲謔的口哨聲響起，周圍的人都沒想到會看到這麼香艷的一幕，紛紛起哄打趣。

一個長吻后，姜芮書低頭看著將自己抱在懷里的男人，想到他這樣矜持的人也若無旁人配合自己，忍不住笑了聲，突然有了熱的覺。

下午的溫度太高，兩人哪兒也沒去，窩在酒店的書咖一邊看書一邊看海，姜芮書時不時襲一下邊的人，難得寧靜的時。

傍晚時分，兩人沒在酒店吃飯，秦聿在外面找了個很有特的餐廳。

“為什麼選這個餐廳？”姜芮書問。

“本地人推薦。”他又說了一些安排，詢問的意見。

姜芮書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似乎對Y市很，但實際他才是第二次來這里，不用想肯定是查了很多攻略，雖然對Y市才是真正的悉，可見他安排這麼妥當，踏實油然而生，心里同時生出了跟他一起去旅游的期待。

想起他說的夏威夷之旅，不在心里默默盤算自己的假期。

有他在，去任何地方都有安全。

挽住他胳膊，笑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作為海濱之城，Y市的夜市異常熱鬧，有極特的食街，也有各種風的酒吧小店，若是得閑，一天都逛不完，姜芮書以前自己來Y市玩就喜歡找個書咖或酒吧坐一下午，不為看什麼風景，只為海風和寧靜。

夜幕漸漸落下，路邊五十的招牌間或亮起來，路邊的店鋪放著悠揚的樂聲，樂聲中依稀能聽到陣陣海浪聲，海風夾帶著咸的水汽徐徐吹來，漫步在石子鋪的步行街上，說不出的愜意。

兩人沒什麼目的，看到喜歡就的小店就逛逛，看街頭藝家表演。

走著走著，路邊兩個男孩抱著吉他在唱歌《海闊天空》，姜芮書忽然想起去年他倆第一次吃壽司那晚，本來要向他證明自己的唱功，結果因為到當事人作罷。

那個以為自己得了絕癥想要離婚去實現夢想的中年人，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如何了，還有沒有去追逐他的夢想……

見停下來看著賣唱的男孩子，秦聿回頭不由看，“怎麼了？”

姜芮書搖了搖頭，“想到了年先生。”

“年先生？”

“去年冬天，你在停車場撞了我的車還記得嗎？”

一說，秦聿就想起了那個賭約，如果贏了，他要放下偏見，允許姜大橘到他家玩，但沒想到主審案子的當事人，最終沒有兌現賭約。

姜芮書也想起了那個賭約，笑道：“不如我們現在重新賭一次？”

“你帶你家那只貓去我家，我什麼時候反對過了？”明知道他不待見姜大橘，還總是帶去他家找墨玉玩，當初說好了沒有養權也沒有探視權的，上答應得好好的，就是屢教不改。

“它姜大橘，不那只貓。”姜芮書認真糾正，“你還說你沒有偏見？”

“……”他只是不習慣那只貓的名字。

見他無語，姜芮書笑道：“來，我們把賭約完。”說罷朝賣唱的男孩走過去，等他們唱完一首，上前低聲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個男孩朝他這邊看了一眼，同時出善意的笑容，復又跟繼續談，最后抱吉他的男孩打了個OK的手勢，而主唱的男孩讓出了話筒。

姜芮書坐在立麥前，試了試麥，覺可以，回頭看了看抱吉他的男孩。

圍觀的人群見主唱換人，一時鬧不明白怎麼回事，隨后就聽到姜芮書開麥說道：“有個人跟我打賭，如果我一首歌能掙到五十塊就答應我一個要求，現在借用一下兩位小哥哥的場地，打擾大家幾分鐘。”

“哇哦~~~”

人群馬上起哄，見兩眼明顯看著秦聿，頓時明白指的有個人是誰。

“五十塊我現在就給，能不能說一下什麼要求？”

“加錢可以另外提要求嗎？”

“哈哈哈哈……”

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出餿主意，頓時又吸引了不路人駐足旁觀。

姜芮書笑道：“這個就不說了，大家樂意的捧個錢場，不樂意的捧個人場，如果唱得不好，請大家完全歸于我的個人唱功，不代表兩位小哥哥的水平。”

圍觀的路人再次被逗樂。

等周圍安靜下來，姜芮書回頭看了看抱吉他的男孩，男孩點點頭，輕快的吉他聲從他指尖流傳出來。

秦聿站在人群里看著鎮定自若的，也正好看著他，在夜幕之下，眼睛明亮似星辰。

“Do you hear me，

I'm talking to you，

Across the water across the deep blue ocean，

Under the open sky oh my baby I'm trying

……

“Lucky to have been where I have been

Lucky to be coming home again

Lucky we're in love every way

Lucky to have stayed where we have stayed

Lucky to be coming home someday……”

流暢地道的英文，繾綣溫的嗓音，訴說著一段好的幸運和欣喜，的眼睛仿佛有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里滿滿都是他，也只有他。

與他遙遙相，仿佛兩個隔著億萬年的星，越時間的長河，卻一眼就鎖定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