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朱瑋霖突然開口，另外三人紛紛看著他，他慢吞吞說道：“鄒樂的目的是想讓兩份囑都失效，在沒有囑的況下，他可以代位繼承，這樣他就不用看新監護人的臉。”

這回到另外三人打量他，吳佳聲道：“這個猜測靠譜。”

“福爾斯的頭銜給你。”劉一丹又道，“不過鄒樂才十五歲，現在十五歲的小孩能有這種心眼嗎？”

“現在小孩懂得可多了，你懂的不懂的人家都懂。”吳佳聲說著就歪了樓，“”

“你懂？”

“我也不懂。”吳佳聲道，“其實這也不需要多心眼，他只是將自己跟產綁定，如果囑被判無效，他可以代位繼承，如果囑有效，不論判給誰，法院采納他的證詞，那麼產繼承人就要養他，沒爹娘的孩子可不得為自己著想嗎？”

朱瑋霖點頭，這的確有可能。

“那他的證詞到底真還是假？”劉一丹問。

這個吳佳聲就沒法肯定了，畢竟沒有參與審理，很多細節不清楚，估計作為主審法的姜芮書自己也沒法肯定。

姜芮書的確沒法肯定，“大家猜的都有道理的，不過猜測再靠譜，還得證據來支持，不然永遠只是猜測，不是事實。”

“這就只能看再次開庭的結果了。”吳佳聲無比同，以前他還想辦曲折離奇的大案，彰顯他的智慧，但經過現實毒打，他更愿意理蒜皮的案子，因為案簡單，開一次庭就能結案，這種復雜的案子燒腦又麻煩，照目前來看還有的審，一兩次不一定能結案呢。

姜芮書若有所思，覺整個案子的關鍵在鄒樂，但現在也只能做些猜測，看看什麼時候能不能把鄒樂來談談。

“也只能看下次庭審了，謝謝朱法的豬脯，還有各位幫我分析這麼多。”看看時間，“我準備下班了，你們呢？”

這是趕人的意思呀。

吳佳聲意有所指道：“這麼著急下班可不是姜法你的作風。”

姜芮書知道他暗示什麼，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是我以前的作風，現在我工作完了，可以去生活了。”

生活什麼的，看來很順利甜。

猝不及防被喂一把狗糧，吳佳聲馬上撒回去，“啊，那我也要生活去了。”

朱瑋霖和劉一丹：“……”單狗沒人權啊？

姜芮書暗笑，將他們趕出辦公室之前還了一刀，“你們沒事了就出去轉轉，說不定很快也能生活了呢。”

大安律所。

秦聿拎著筆記本，關上辦公室，轉就走。

“秦律師下班啦？”蕭然也準備下班，跟他了個正著。

秦聿微微頷首，不打算多談，抬腳要走。

“對了。”蕭然突然住他，“C區法院民庭的姜法還跟你談著吧？”

這什麼話？什麼還談著？難道覺得他們會散伙？

秦聿知道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想說什麼直說。”

蕭然嫵一笑，“沒什麼，就是問問。”

說罷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姿搖曳的先走一步。

簡直莫名其妙。

傍晚六點。

第六中學是半封閉管理的中學，這時候學校已經放學，放學高峰已經過了，校門口仍然陸陸續續能看到結伴回家的學生。

鄒樂額頭冒出汗珠，走到學校門口，看著群結隊從學校里走出來的人流，眼底劃過一羨慕。

很快，他緩緩低下頭，他已經沒地方去了，這是唯一能回的地方。

“我找人。”

一道慵懶的聲音突然從后傳來，鄒樂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包，嫵的人妖嬈被攔在校門外。

保安很負責地問道：“你找誰？”

“三年一班的鄒樂同學。”人說著，視線突然轉過來，落到了他上。

朝保安揮揮手，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鄒樂。”

鄒樂頓了頓，“你……”

蕭然摘下墨鏡，出姣好的面龐，勾起角，“找個地方談談。”

姜芮書一直想找鄒樂談談，但鄒樂還是未年人，平時以課業為重，但作為主審法又不能跟證人私下見面，于是就這麼一直拖著，拖到了第三次開庭前夕。

沒想到開庭前，一個消息如深水魚雷，完全顛覆了整個案子。

姜芮書知道消息的時候，鄒嵐和鄒巖已經炸過一次了，他們一直把對方當繼承產的最大對手，鄒嵐甚至還試圖毀了其中一份囑，想讓自己的囑變唯一，萬萬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第三份囑。

第三份囑中，許寶芳將名下的房產和所有儲蓄全部給大孫子鄒樂繼承，對兒和兒子只字不提。

三份囑，完全相悖的容，簡直前所未聞。

“這不可能！”鄒巖本不相信鄒樂手上的囑，作為兒子，不論是理智上還是上還是利益上都不能接親媽一分錢沒留給自己，他比鄒嵐更不能接，怒視著鄒樂，眼里能噴出火來，因為緒激，口水噴涌而出，“肯定是你偽造的！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機這麼深沉，難怪你沒在囑中提到你！”

“沒錯！”鄒嵐目沉看著低頭不語的鄒樂，先前還以為這小崽子向膽小，沒想到是個反骨仔，恐怕老早就打好了主意，先借自己的勢打擊鄒巖，然后他自己再出頭，搞一份一模一樣的囑，妄圖獨吞產。

比起寄人籬下，看人臉過活，當然是產握在手上舒服。

覺自己被鄒樂擺了一道，跟鄒巖一樣不能接老太太把產都給了鄒樂這個小崽子，鄒樂算什麼？和鄒巖才是正兒八經的繼承人，老太太不可能一點東西都不給他倆！

“難怪你在法庭上說的證詞跟原本跟我說的不一樣，原來你早就在圖謀產，不過你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你個小孩就妄想我們家的全部產！做夢！”

鄒樂低著頭，沒說話，還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這時，蕭然笑了聲，“什麼你們家的產？我的委托人不是鄒家人？哦，難道你們不是許寶芳士的親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