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庭。”審判長落下法槌。

再次明確上次庭審的爭議點，對于上次自訴方的質疑，于湉的律師提出傳召證人到庭。

很快，在法警的帶領下，一個白凈高瘦的男人進法庭，站到證人席上。

劉尚在看到男人的一刻，眸幽冷，如刀子般向。

直到現在他還清楚記得三年前那混恥辱的畫面，這個男人跟于湉滾在一起，不但沒有到影響，還在事平息后娶妻生子，而他卻失去了一切。

男人有所覺察，朝他這邊瞥了眼，眸有點閃躲，很快轉了回去，進行自我介紹。

審判長道：“證人，請你陳述證詞。”

徐柏吉深吸了一口氣，“我跟于湉認識有十年左右，是在工作中認識的，那時候已經結婚，我也沒想到跟聊得來，可能是生活太苦悶，聊了幾次后關系越來越好，就經常跟我說婚姻不幸福，我勸離婚算了，反正有工作又漂亮，何必耽誤青春？但是說自己不甘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但是覺過得很抑，心里有點同，所以我經常幫一點小忙，偶爾朋友聚會也會出來玩，關系越來越好，然后有一天晚上我們喝太多，不小心就……”

他頓了頓，繼續道：“那晚之后我覺得對不住，想給賠償，但是說不用，還跟我說丈夫有病，不喜歡人，被騙婚了，又說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當時我還沒結婚，覺得可憐，鬼使神差就答應了，此后一直保持聯系，直到被丈夫發現。”

劉尚閉上眼睛，有點分不清于湉是不是真的在婚后第一年就出軌，瞞了他那麼多年……

于湉的律師開始提問，“你跟被告人于湉保持了多久的婚外關系？”

徐柏吉道：“六年多吧，我是在結婚那年認識的，第二年就辭職了。”

“明確跟你說過的丈夫不喜歡人？被丈夫騙婚？”

“對，晚上經常出來喝酒，丈夫都不管，夫妻關系很冷漠，當時我就覺得就算不是因為結婚，結婚一年也不至于這樣吧，但如果丈夫不喜歡人就能說得過去了。”徐柏吉說罷又補充道，“當時我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這種人群，嫁給這種人真的很可憐。”

“你知道自己跟于湉的婚外不道德嗎？”

“我知道。”徐柏吉嘆了口氣，“但是人的沒辦法自控，于湉太可憐，我沒辦法無視，我就是個人渣吧，我不否認這一點，不管怎麼說，我對不住于湉的丈夫和我妻子。”

徐柏吉沒有遮遮掩掩，這樣大大方方承認自己道德敗壞反倒人沒那麼深的惡。

但是劉尚只覺得惡心！一面說怎麼睡他的妻子，一面道歉，卻又明里暗里給他潑一盆臟水，說這都是他的錯！他臉上浮出憤怒，目如電向徐柏吉。

秦聿按住他，輕輕搖頭。

劉尚握住椅子扶手，用盡全力控制自己的緒，現在憤怒沒用，不能打原來的計劃……

偏偏于湉的律師這時說道：“你要不要跟劉先生道個歉？”

這次劉尚實在忍不住，怒道：“用不著！”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是我不對，希你向前看。”徐柏吉道。

劉尚冷笑了聲，把臉撇開。

于湉的律師無奈攤手，向審判席道，“提問完畢。”

審判長看向秦聿，“自訴方是否要詢問證人？”

秦聿看了看忍怒的劉尚，表示自己有兩個問題詢問，“證人，據你的證詞，你跟被告人于湉是機緣巧合在一次醉酒后發生關系才有了婚外？”

“是的。”徐柏吉道。

“這件事應該對你造很大的沖擊？”

“當然，如果不是因緣際會，一般沒人會做這種事。”

“你們那天晚上是在哪里過夜的？”

“一家酒店。”

“什麼酒店？”

徐柏吉皺眉沉默。

“你剛才不是說印象很深刻？”

“輝煌酒店。”

“誰開的房？”

“我不記得了，當時喝得很醉，不信你可以去酒店查。”徐柏吉很淡定。

“喝得很醉？”

“對。”

秦聿沒有再問下去，“詢問完畢。”

他坐了回去，趙思雨有點不明所以，他問證人這些問題有什麼用，他們這場庭審的關鍵并不在這個證人。

對方兩個律師也不著頭腦，難道他沒什麼可以問的？

于湉見他沒有反駁徐柏吉的證詞，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這回應該沒問題了吧？

這時，審判長看向自訴人：“自訴方，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

“審判長，我們需要傳喚證人方通做一些詢問。”秦聿道。

審判長微微頷首：“上庭來吧。”

趙思雨知道到自己上場了，心砰砰跳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后就看到在法警的帶領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走進法庭。

等老人坐下，向老人禮貌的笑了笑，老人微笑著向點頭。

“證人自我介紹。”

“我方通，是一名中醫，退休前是南山醫院的醫生，退休后被南山醫院返聘，一年前才徹底退休。”

趙思雨掐住自己的掌心，臉上出親切又不過分熱的微笑（跟蕭然學的，學不來秦聿那種拽拽的態度），“方老先生您好，謝您不辭辛苦來法庭為我們作證。”

“你好。”老人緩緩道，“法律有規定，‘凡是知道案件況的人，都有作證的義務。’我只是在履行公民的義務，不用謝。”

趙思雨不多話，“請您陳述您的證詞。”

方通的說話的速度很慢，不過口齒清晰，語聲也有力：“我在南山醫院主治男科，所以平時除了有人來看男疾病，還會來看不孕不育。”

聽到這句，于湉突然想起了什麼，臉驟然一變，難道——

方通繼續說道：“大概三年多前，一對年輕夫婦來掛號看不孕不育，最開始是男方懷疑自己有問題，不過檢查后，男方的雖然有點虛，但注意飲食休息就沒多大問題，然后男方提出讓方也去做個檢查，方的臉很難看，罵老公，男方脾氣很好，不停認錯，我看不下去就勸了兩句，檢查一下也可以看看健不健康，我是中醫，可以先給我把個脈看看，發現有問題再去拍片，方很不愿，最后還是給我把了脈，也沒什麼大問題。男方就問既然都沒問題，為什麼懷不上孩子？我問了些問題，覺他們兩口子生活也正常，可能就是力比較大，注意調解可能就好了，最后他們各自抓了一副藥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