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雨點點頭，問道：“您還記得這對夫妻的名字？”

“記得，我年紀大，記可不差。”老先生點頭緩緩道，“丈夫劉尚，妻子于湉，我還記得他們已經結婚三年多，家里一直催生，他們力大才來醫院檢查。”

“是我邊的這位男士，以及那里坐著的那位士嗎？”趙思雨先指了指劉尚，隨后指了指于湉。

方通先是看了看劉尚，隨后看向于湉，點頭：“是，不過劉先生比以前要顯年紀許多，他去醫院掛號的時候頭發都是黑的，有點啤酒肚，不像現在這麼瘦，頭發都白了。于士倒是比以前要圓潤了些許，不過氣也沒有以前好，比以前……”他又打量了一下于湉，“腎虛更嚴重。”

腎虛？不是男人才有腎虛嗎？

于湉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你什麼意思？”

老先生不不慢道：“腎虛不分男，三年多前您有點虛，其實想懷孕反而不能過多夫妻生活，要有規律，保持健康，放松心，這樣更容易懷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于湉難堪又惱怒。

劉尚突然反應過來，目如刀子般過去，咬牙切齒：“難怪你懷不上，原來是跟別人折騰多了！”

于湉仿佛被扇了幾掌，臉青紅替，咬牙道：“你想要孩子又對我不起來，糊弄那麼幾次就想壞孩子，做夢吧！”

“你說誰不起來？！”

“誰應就是誰。”

“胡說八道！備孕的時候我好好的！”

“好個屁！你對人都不起來！”

“你才放屁！當年我電腦里一個盤的AV！我要是同我會看這種片子？”

“那都是你為了掩人耳目！”

“我自己電腦里還用得著掩人耳目！”

“你為了騙我！”

“我他媽——”

秦聿不由對于湉側目，反應還真快，竟然吵著架還沒忘記鞏固自己的證詞，要不是知道劉尚沒有撒謊，連他都要信了的話。

“安靜！”審判長敲法槌，打斷兩人的爭吵，“剛才說到哪里？”

趙思雨忙道：“證人確認自訴人和被告人的份。”

“繼續。”

趙思雨穩住心神，將被打斷的思路重新接上，看向證人席，問道：“您確定當年去您那里診治不孕不育的夫妻就是自訴人劉尚先生，和被告人于湉士？”

“確定。”老先生肯定點頭。

“當時于士和劉先生的夫妻關系正常嗎？”

“能為了生孩子一起到醫院做檢查，我想應該沒有不正常的。”

“當時劉先生認為問題出在他上？”

“他說因為工作的質經常應酬喝酒，怕這些原因傷了。”

“那麼于士呢？是否也這樣認為？”

“埋怨劉先生經常喝得醉醺醺回家，這樣能懷上孩子才怪。”

“那麼……”趙思雨不大習慣詢問這種問題，頓了頓，這才問出來，“您有沒有詢問他們關于夫妻生活的問題？”

“問了。”

“您怎麼問的？”

“我問夫妻生活是否正常、頻率多。”

“他們分別怎麼回答？”

“兩個人都說正常，備孕期間隔天一次，非常科學。”

趙思雨聞言不由看了看于湉，見于湉額角青筋突出，看著有點嚇人，不過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轉回視線看著老先生，“謝謝您的回答，我問完了。”

審判長將目轉向辯護人，“辯方是否要詢問證人？”

必須詢問！還要想辦法推翻！這個證人的證詞對他們非常不利。

于湉的律師看了看邊的另一人，對方只是搖了搖頭，也不知是不是沒有辦法。

他眉心微微一蹙，開庭到現在一個字還沒說，難道想這次庭審全靠他？

不過這是庭審的重點，也的確在于湉上，他不及多想，飛快整理了自己的思緒，向方通提出詢問，“請問證人，作為一個資質極深的老中醫，慕名而來的病人應該很多，時隔三年多，你為什麼在眾多病人當中對自訴人和被告人看病的況記得這麼清楚？”

像方通這麼大年紀的老人，就算是年輕醫生也不一定記得自己看過哪些病人，更何況是三四年前。如果方通答不出來或者表現出記憶模糊，他就可以質疑方通的作證能力，進而推翻其證詞。

老先生笑了笑，“我說自己記好，你肯定不相信，覺得我這麼一個糟老頭應該連今天中午吃什麼都記不住。”

“沒有，只不過年輕人也未必有這種記。”

老先生點頭表示贊同，“一般人我的確記不住，不過沒多久于士和劉先生就了全國聞名的人，想記不清楚也難。”

于湉的律師一愣，不甘心道：“從他們去看病到出名間隔了多久？”

“三四個月吧。”老先生道，“我當時還嘀咕這位士不是才剛剛跟自己的丈夫準備生孩子嗎？怎麼就突然鬧出這種事來，這事還跟同事說了來著，他們都知道。”

“三四個月前的病人你也記得？”

“我是中醫，現在看西醫的比中醫多，尤其是男科，很多人有問題都直接上西醫那邊去，西醫那邊治不好或者太貴才來我這里死馬當活馬醫，來找我的多是男人，治不孕不育的也大多是男方有問題來找我，有夫妻一塊來的，于士還把劉先生罵得狗淋頭，在我的科室很見到這樣的夫妻，印象就比較深刻。前不久醫院的同事還給我發微信，說最近網上鬧得厲害的誹謗案，不就是當年我看過的病人，給你們看看。”

說著老先生從口袋里掏出個手機，巍巍解鎖，趙思雨見了連忙過去幫他。

“這個群，對對對，你搜索聊天記錄，上個星期，就是網上鬧得特別大那兩天。”老先生指使趙思雨。

很快，就查到了相關聊天記錄。

“拿去給法看吧。”

趙思雨把手機送到審判席上。

審判長接過手機，先看了看聊天時間，隨后看聊天容，確實有提到劉尚和于湉看病的事。

審判長將目投向辯方律師，“辯方是否還要詢問？”

于湉的律師靠著椅子，只覺得大勢已去，無力搖頭，“沒有。”

“被告人林興易？”

林興易看了看自己的律師，兩人換了一個眼神，林興易說道：“審判長，我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