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怎麼回來了……”饒是習慣理各種突發狀況，面對眼前的局面，也麻爪了，爸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不是下周才中秋嗎？往常過節他只提前一兩天回家，不然也不會秦聿來家里。

聽到這話，姜明德語氣十分平靜：“打擾了？”

“……”從來沒聽過爸用這種口氣說話，除了幾次鬧矛盾，他都不會跟說重話，現在語氣倒不重，但聽起來人的心七上八下。

正想著怎麼解釋，姜明德目涼涼地掃了一眼，見也穿著浴袍，語聲也涼涼，“把服換了，想好再來跟我說。”

姜芮書把到了邊的話咽了回去，給秦聿使眼，讓他跟自己來。

兩人轉上樓，直到上了樓，那種如芒在背的覺才消失。

姜芮書下意識覷了眼秦聿的表，他臉上沒什麼表，但知道他心不好，歉意道：“對不起，我以為我爸下周才回來，往常他過節也只提前一兩天回來，沒想到今天會突然回來……”

一想到剛才的場面，秦聿的臉就木了，無法形容自己此刻是什麼心，“你爸爸最討厭什麼人？”

“我爸？”明白他的意思，“你別擔心，我爸不會對我怎麼樣，也就不會對你怎麼樣，我都這麼大了談個男朋友不容易，他要敢兇你，我就兇他。”

“這樣的話，你爸爸可能會對我意見更大。”

“那我就離家出走，跟你私奔要不要？”

聽胡說八道，他不由失笑，“不會讓你私奔的。”

話是這麼說，但他一點準備都沒有，今天這樣猝不及防的見面在他遇到過的所有場面中最沒把握的一次，第一次這麼局促張，完全不知道姜芮書爸爸會怎麼看待他。

他深吸了口氣，今天這一關無論如何都要過去。

兩人換好服，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姜明德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臂，眼簾微垂，臉上沒有表。

姜明德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容貌就四十出頭的模樣，兩鬢已有些發白，但他沒有染黑，反而他看起來威勢更重，有一種上位者長期凝聚的迫。

他的五跟姜芮書有六七分相似，兩人一看就是父，現在仍能看出他相貌出眾，氣質沉穩有城府，年輕時或許更出眾，不過姜芮書沒有他那種鋒芒，也不似他那樣第一眼就人驚艷，或許是中和了媽媽的長相，更溫潤和。

聽到腳步聲，他微抬頭，見姜芮書和秦聿并肩走來，他沒作，也沒吱聲，等兩人走到他面前，這才抬眸，從下到上打量跟他兒站在一起的年輕男人。

秦聿換了便裝，不是很合適，但好歹比剛才能看，姜明德審視的目毫不遮掩，似乎要把他從頭到尾每個孔都打量一遍，這種目不是很禮貌，可以說是冒犯的，他心知姜芮書爸爸有意下他的臉，但是誰他和朋友胡鬧被家長撞見。姜明德沒發話，他也不好說什麼。

“爸。”姜芮書了聲。

姜明德這才看了一眼，沒什麼語氣地緩緩道：“坐吧。”

姜芮書和秦聿在他對面坐下，老老實實排排坐，跟小學生似的等著挨訓。

姜明德沒看他倆，眼簾垂下，也不發話。

姜芮書知道爸在給吃教訓，因為見過爸這麼擺臉，公司高層就各個誠惶誠恐，這話頭得自己先開，于是說道：“爸，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秦聿，他是個律師，我們是在工作中認識的。”

姜明德這才抬起眼簾，但他臉上還是沒什麼緒，但像他這樣的上位者沒表的時候更人心里沒底。

“男朋友？什麼樣的男朋友？”

姜芮書：“……”

秦聿：“……”

還能是什麼樣的男朋友？說得秦聿好像小人似的。

姜芮書心知爸是故意的，想說當然是奔著結婚去的男朋友，但覺得這樣說的話，爸可能會更介意，只好說：“爸，你別這麼問，我和秦聿是在認真往，不是那種隨便談談的。”

“抱歉，我不知道。”

姜芮書心里自知理虧，訕訕道：“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本來打算這兩天告訴你來著。”

姜明德沒說話了，沒為難，但也沒接話，眼觀鼻鼻觀心，跟佛爺似的。

見氣氛漸漸凝固，姜芮書自己接話：“秦聿，這是我爸，我現在唯一的親人。”

“伯父您好。”秦聿不卑不道，“我秦聿，目前是一家律所的合伙人，京城人，以前跟芮書是校友，家里做實業，我父親從事科研工作，我母親管理家族產業，其他家人從事教育和藝方面的工作，我個人定居S市，現住凱旋公館，今天這麼失禮真的很抱歉，但我和芮書都不是有意瞞，只是出于慎重考慮，想穩定后再告知雙方家長，原本打算中秋前告知你，可以的話等中秋登門拜訪。我和芮書對這段的態度一樣，都是認真的，希能得到您的允許。”

他一開口就把自己的來歷說了個大概，雖然說的不是很詳細，不過也能品出不意思——

他個人能力不差，已經有自己的穩定事業，家境也不差，做實業能生存下來很可能是老牌企業，分量不輕。家族興旺，人口不，但家人各有各的事業，而且都很優秀，是有底蘊的家族，不存在爭產這樣的矛盾，能住進凱旋公館也說明他經濟實力優越，能配得上姜芮書。雖然現在不分三六九等，但門當戶對的婚姻更大概率能幸福，至家庭瑣事上不會有太大矛盾，而他個人是律師，姜芮書是法，因為工作走到一起，這意味著他跟姜芮書在三觀上不會有太大分歧。

暫時瞞關系不是別有居心，而是慎重，說明他十分重視這段，今天的見面雖然有點荒唐，但姜芮書是什麼子，做父親的很清楚，這麼多年就沒見帶幾個朋友回家留宿，更別提異，不是輕浮之人，能帶回家來說明已經足夠信任他，也足夠重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