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在姜家吃了午飯，想著自己已經呆了一天一夜，晚上不方便再留宿，應該告辭了，姜明德就說年輕人應該多出去走走，別整天在家發霉，于是姜芮書和秦聿就被趕出了門。

兩人不得不外出約會。

先在外面看了場電影，隨后找了個餐廳吃飯，因為第二天要上班，兩人都沒打算玩太晚，晚餐后姜芮書拉著秦聿逛商超。

秦聿推著購車，跟著來到了洗漱用品區，隨后就見挑了他慣用的牙刷品牌，“你要什麼？”

他不明所以，“給我買的？”

“嗯，這個？”拿了支藍牙刷，“跟我的牙刷正搭。”

他明白過來，“你爸爸同意？”

“你今天跟我爸得不是好嗎？”

“這是兩碼事。”

“那你要不要住進我家？”

“住進？”他咬文嚼字，“姜法有準確解釋嗎？”

“準確解釋是，權利人有在友家留宿的權利，該權利包括在友家吃飯、短住，無要求不可長住，但為了與同居有所區分，該權利需慎重使用，為自主可選擇是否行使的權利，非必須行使。”

秦聿深深看著，把手里那支牙刷放進購車。

姜芮書哼笑了聲，隨后拉他去看其他洗漱用品，全都跟配了套裝，配不上的干脆一起換新的，至于睡這些不打算再買，回頭去他家拿兩套過來，換洗的今天也先不買，過兩天悉的店家送些男裝到家里就好。

饒是如此，購車還是裝了滿滿一車，姜芮書想了想一時半會兒沒別的要買，便鳴金收兵，奔赴收銀臺。

他們來到收銀臺的時候，前面的人正好走掉，秦聿把車往前推了推，一個扭頭，就看到姜芮書目不轉睛盯著貨架上的小方盒，覺察他的目，轉臉看過來，意思不言而喻。

這時，姜芮書問道：“除了草莓，你喜歡哪種？”

秦聿：“……”

這畫面莫名悉。

姜芮書眼里劃過一笑意，從貨架上撿了兩盒放進購車，“結賬吧。”

秦聿：“……”

不止悉，本就是景再現。

逛完超市，兩人一起回了凱旋公館，秦聿把姜芮書送回家，沒跟著一起進去。

姜芮書知道他矜持，揶揄地看了看他，沒有多說什麼，給了彼此一個告別吻，便自己回了家。

秦聿看著進了屋，這才重新啟車子，從姜家開出來，往自己的住而去。

這時已有十點多了，姜芮書拎著兩大袋東西，進屋后發現客廳還亮著燈，心里有些奇怪，范阿姨還沒睡嗎？

走進去才發現是爸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一本書，聽到靜回過頭來，目先是落到臉上，隨后下移，落到拎著的東西上。

“回來了。”姜明德語氣平淡。

“嗯，爸，你怎麼在這里看書？燈也不開亮一點。”

姜明德合上書本，起道：“隨便看看，我回屋休息了。”

姜芮書心頭，爸是在等回家吧。

“爸，謝謝你。”

姜明德腳步頓了頓，慢慢轉回半，昏暗的燈中，他的表有些模糊，語氣也聽不出緒：“你不怪我就好。”

姜芮書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爸說的不是秦聿的事，是他和媽媽的事。

他們都是婚姻的失敗者，起因是他，主要責任也是他，而姜芮書一度為這場失敗婚姻中雙方博弈的籌碼，雖然他們都不想讓經歷那些事。

姜芮書低下頭，曾經那些爭吵嘶喊的畫面似乎又回到了眼前，讓想遮住眼睛，捂住耳朵，不看不聽不想也不說，因為說了也沒人聽。

不過，早就長大，不再是當年無能為力的小姑娘。

隨著年齡漸長，知道許多事不是媽媽說的那樣，也不是爸爸說的那樣，他們都沒有告訴全部的真相，而作為他們唯一的兒承著他們以為最好的，誰也無法指責，唯一能做的是讓他們不再相互傷害，也不再……傷害。

將那些畫面碎掉，淡淡笑了笑，“我已經長大了。”

長大了，能理解他們，也不再傷心難過，可是怪過嗎？

可能長大的表現就是學會妥協與和解吧。

姜明德看著，最終點了點頭，“早點休息吧。”

說罷轉上樓。

姜芮書站在客廳里，看著爸漸漸模糊的背影，心里有點不好。

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秦聿，心頭涌出一陣暖意。

突然有點想他。

另一邊，秦聿回到住，墨玉和兩只大貓聽到靜紛紛跑出來，見是鏟屎回來了，一個個邁著小碎步跑過來，圍著他打轉，連一向高冷的墨玉都黏糊不，弓起背跟他撒。

他突然有點恍如隔世的錯覺，這一天一夜費的心力一點也不比打一場絕地反擊的司要，好在這一關有驚無險地過了。

想起姜芮書，他邊開一笑意，在撒的喵喵聲中，挨個了三個孩子，隨后給它們添了新糧，這才上樓去。

他先洗了個澡，將一天的疲憊去掉，這才撿起手機，準備回復消息。

未接來電有四個，一個陸斯安，一個秦舒，兩個是他爸媽，信息有十幾條，基本是問他見家長的結果怎麼樣。

他先給爸媽回了個電話，隨后秦舒回了條消息，正在給陸斯安打字，秦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沒打擾你吧？”

“沒有。”

“搞定未來老丈人了？”

秦聿頓了頓：“……還行。”

“昨晚留宿了嗎？我聽說S市那邊帶男朋友回家一般會留宿的，沒留宿的就是家長不看好。”

秦聿：“……”

沒得到回答，但秦舒自己品出了味兒來，笑道：“看來見家長見得順利，什麼時候帶芮書回家跟我們見見？”

“工作忙，有時間再說吧。”

“國慶不是放假？你和芮書可以國慶到京城來玩，到家里住幾天。”

半個月后就是國慶，還住幾天呢，可真會打算。不過他心里約也有些想法，但時間還沒確定，只道：“到時候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