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雨看了看自己似乎真的黑了點的胳膊，想起這兩天的遭遇，心里一陣無力，也沒心思跟他斗，問道：“秦律師在不在？”

“在，你找罵呢？”

趙思雨：“……”

趙思雨：“秦律師心不好？”

“那倒沒有。”陶霖眉一挑，“有事相求？”

趙思雨有氣無力白了他一眼，朝秦聿辦公室走去。

到了門口，沒有馬上進去，站在門口猶豫。

這兩天在幫李星辰理賠償的事，原以為這件事不難，但是涉事學生都矢口否認暴力欺凌李星辰，學生家長也態度強，不認可李星辰是被他們的孩子自殺的，這兩天一直在學校、教育局各單位跑，但始終沒有一個滿意的結果。

學校倒是愿意給予賠償，但賠償的前提是息事寧人，而且賠償數額也遠達不到預期，李星辰還在住院，每天都要花錢，他媽媽只是個收銀員，家里本耗不起這筆花銷。

這中間還有一個原因，別人知道只是個實習律師，對答不理，本沒放在眼里。

在拿到執業證前，不能獨立接案子，不能作為李星達母子的律師幫助他們。

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門。

“進來。”里面傳來秦聿平淡的聲音。

“校園欺凌？”聽說了來龍去脈，秦聿從電腦后抬頭看了一眼，“當事人呢？”

趙思雨道：“其實是我想請你幫助他們。”

“你？”秦聿看著。

李星辰和媽媽相依為命，他媽媽文化水平不高，原本家里就很拮據，現在李星達出了事還住在醫院，每天花銷很大，如果沒人幫助李星辰和他媽媽，這個孩子的未來可能就毀了，這個家也瀕臨崩潰。”原本只是隨手幫忙，但是這兩天跑下來，校方的和稀泥，涉事學生和他們家長的傲慢，還有教育局的敷衍，讓失又憤怒，同時也更加想幫助這個貧瘠殘缺的家庭，“

“你想怎麼幫？”

“這幾天我嘗試了各種途徑，但一直被踢皮球，這樣只能走法律程序，但我還沒有拿到執業證，不能以個人份幫助他們。”趙思雨看著他，“我想請你幫助他們。”

“你應該知道我的收費標準。”言下之意他們付不起律師費。

“我可以為他們申請你的無償幫助嗎？”趙思雨抱著點希，秦聿無償幫助的也主要是弱勢人群。

“不可以。”

“為什麼？”

“我尊重每個人的訴訟權，但我的耐心有限。”

“李星辰和他媽媽經濟困難，是真的需要幫助，幫助他們不是濫好心。”趙思雨道，“我不是指責你的意思，只是你可以幫助其他弱勢人群，他們也是弱勢人群，為什麼不能幫助他們？”

“我不樂意。”

“你！”趙思雨被他哽住，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針對，但，“你要怎麼才會幫助他們？”

“我前面已經說過。”秦聿說著頭也沒抬，直接結束談話，“沒別的事，別在這里打擾我。”

反正就是不會無償幫助是吧？趙思雨默了默，咬牙道：“我給！”目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他們的律師費我給！”

秦聿抬頭，“你給？”

“我給！”肯定道，這個公道非討回來不可！

“你這樣當一輩子律師都掙不到錢。”

“我不知道以后會怎麼樣，但是現在我一定幫助他們。”如果說一開始只是順手幫忙，但是經過這兩天的遭遇后，沒辦法再袖手旁觀，也是為了爭一口氣。

秦聿深深看了看，按線陶霖拿個合約過來，陶霖以為他有新客戶，還奇怪新客戶怎麼自己不知道，進辦公室一看，就見秦聿用下指了指趙思雨，“給簽，看在共事一場的份上，打個折，就十萬吧。”

“十萬！”趙思雨出聲，這打折？這種委托哪需要這麼多！明明翻倍了好嗎！

“給不起就算了。”

趙思雨騎虎難下，見秦聿一副簽不簽的態度，磨著牙道：“我給！但是你要保證幫李星辰討回公道！賠款和道歉一樣不能！”

聽說給錢，陶霖拿出對待客戶的春風般溫，“趙士請簽字。”

趙思雨瞪他一眼，拿起筆飛快簽下自己的名字。

“誠謝惠顧。”陶霖笑得特別賤。

放下筆，趙思雨抬頭看著秦聿，“什麼時候去醫院見當事人？”

秦聿手指飛快打字，過了一會兒，啪一聲合上筆記本，里吐出兩個字：“現在。”

市人民醫院。

李星辰媽媽聽說趙思雨請了個大律師過來，連忙請假趕到醫院。

病房里，李星辰聽到有人進來微微張開眼睛，看清楚是誰后，又緩緩合上，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心里再次悔恨加，以前怎麼就不多關心點孩子？聽信了老師的話，以為孩子在學校不學好，只知道批評他，沒去想他為什麼學不好，現在孩子不理，肯定是被傷了心……

但是不懂怎麼跟孩子流，心里又想著趙思雨說的大律師，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徐士。”

聽到有人喊，徐舒芬回頭一看，就見趙思雨帶著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他站在門口幾乎能把門框堵住，高得能頂到門頭，雖然不懂品牌，但對方渾上下都著矜貴，看著就不是一般人，長得比電視里的明星還好看，但眼神凌冽，人不敢多看他。

但這位看著不好打道的先生應該就是小趙律師口中的大律師。

徐舒芬連忙站起來，對上對方淡漠的目，忍不住局促起來，手有點不知道放哪里，“趙律師。”

兩人走進來，趙思雨介紹道：“這是我們大安律所的秦律師，也是帶我的前輩。”又給秦聿介紹，“秦律師，這是李星辰的媽媽徐士。”

“秦律師您好。”徐舒芬不大敢打量秦聿。

“你好。”看著不好打道的律師先生淡淡打了聲招呼，目落到旁邊的病床上，對上李星辰剛剛睜開的眼睛，大約是他氣勢太盛，李星辰仿佛有點被嚇到，下示意往被子里了。

趙思雨連忙跟他說道：“星辰，這是我們大安律所最最厲害的秦律師，他可以幫你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