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星辰只是看了看秦聿，隨后就翻過去，背對著三人。

“星辰。”徐舒芬很尷尬，怕他惹惱律師，正想出言輕斥，秦聿抬手制止了。

這件事真的不復雜，但是問題就出在沒有確鑿證據，欺凌發生在廁所里，當時正午休，廁所里只有李星辰和那幾個實施欺凌的學生，整個過程不長，李星辰被欺凌后沒有離開廁所，沒多久后割腕自殺，好在有同學上廁所發現流一地，連忙告訴了老師。

按理學生自殺這麼大的事，學校肯定會迅速調查理，但是欺凌者矢口否認，作為害者李星辰也不知道是不是PTSD了，不說跟欺凌者對質，甚至不愿跟人通，不提供證據，又沒有目擊證人，也難怪在有外界關注的況下趙思雨跑上跑下仍然沒個結果。

看著李星辰散發著拒絕的后背，秦聿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要了李星辰的病例本，大概看了看，繞到李星辰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瓶噴霧，遞到他面前。

李星辰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是一瓶口腔清新噴霧。

他慢慢抬起頭，不明白這個渾上下著貴的律師是什麼意思。

秦聿道：“這是進口貨，再臭的都能清新。”

李星辰：“……”

李星辰：“！！！！”

饒是他弱小無能，也被氣得脯急劇起伏，一雙眼睛能噴出火來。

明白秦聿意思的趙思雨：“……”這過分了吧？

“試試。”秦聿得寸進尺。

李星辰氣得說不出話來，躲回被子里不理人。

秦聿毫無道：“難道你不是因為口腔問題不愿說話？”

李星辰握著噴霧，恨不得扔他臉上，但是自己的確有這方面的心理影，總覺得里有味道，但、但并不是全部原因！

秦聿道：“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們來談談你跟同學在廁所里發生的不為人所知的事。”

李星辰、趙思雨：“……”

李星辰氣得不想說話。

秦聿沒在意，陳述道：“那些人應該不是第一次欺負你，并且不是短時間，你這次割腕不是一時憤，而是不想再被欺負下去，死了就能解了。”

李星辰一不。

反倒是徐舒芬聽到這樣的分析，緒激起來，求救般地看著秦聿。

“你以中上等績考進十三中，進步空間很大，努力下去，考個心儀的學校不難，但可惜沒多久你的績就直線下降，直接跌到最底層，跟同學關系也不好，為老師眼中的差生。”秦聿道，“你應該是從那時候開始被欺負的，不過為什麼不告訴老師？”

李星辰沒吱聲，不過秦聿有答案，“你應該告訴過老師，但是老師沒重視，批評了他們一頓，或者各打五十大板，將你們雙方都批評了，次數多了之后，老師覺得你事多，覺得他們總是找你麻煩，你本也有問題，或者是你自己找別人麻煩，總是跟同學發生矛盾，對你印象變差，你不要多事。”

他繼續說，“或許你還報過警，但是警察叔叔并不能給予你實質的幫助，因為沒有造多大的傷害，老師可能也想大事化小，報警的結果最后只是一頓批評教育，或許老師還特地批評了你，嫌你多事。毫無辦法的你最后可能不得不將求助轉向家人，但是家人忙于工作，覺得你就是跟同學鬧矛盾，你徹底失了，從此陷天天不靈地地不應的欺凌中，沒有任何人能幫助你。”

徐舒芬捂住自己的，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孩子績變差后，曾經說過同學欺負他，但是太累了，讓他自己跟同學好好相，相不來就遠著點……

“星辰，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媽媽……對不起，媽媽錯了……”聲淚俱下。

李星辰還是沒吱聲。

“因為你被欺凌的事實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別的證據，那些欺凌的人否認欺凌過你，所以現在那些人仍然正常上學，如果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欺凌過你，他們將繼續正常生活學習，直到畢業，以后考個好學校，不會到任何影響。”

秦聿道，“但如果能指證他們，他們會被記大過甚至開除，還要賠錢給你，而且你還能要求學校幫你轉學，去一個新的環境重新過上正常生活，而有那些人的賠款，你可以順利上完中學，甚至上大學。”

最后，秦聿給出了最大的，“你不想報仇嗎？”

李星辰當然想過，無數次想過，但是他已經怕了，早就放棄了掙扎。他了，心如死水，“沒人可以幫我。”

“星辰……”徐舒芬聽到這話心都碎了。

秦聿看著他，“你剛才沒有噴清新劑。”

李星辰：“！！！！！”

秦聿沒說話，也沒捂鼻子，但他往后靠了靠。

李星辰眼睛瞪得圓鼓，想罵人，但是想到他說自己臭，氣急敗壞擰開噴霧，朝里狠狠一按。

滋——

“咳咳咳！！”過量的噴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流了下來，眼睛微微發紅，像個被欺負的小可憐。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想說這回不臭了吧！就聽秦聿道：“其實不臭。”

李星辰剛緩過來，聽到這句，差點又氣得背過氣去，聲音都抖起來，“你——你太過分！”

秦聿氣定神閑：“既然能開口說話，那就抓時間代事實。”他補了句，“我的時間按小時收錢的，耽誤別人時間等于謀財害命，懂嗎？”

李星辰：“……”

覺自己被玩弄了。

事大致跟秦聿猜測的差不多，李星辰從上學期就開始被欺凌，起因就是跟閆立恒有點口角，閆立恒就開始看不慣他，隨后糾集了幾個同伴孤立他、擾他，漸漸地從語言暴力轉向迫害。

第一次挨打的時候他告訴過老師，但是閆立恒他們只說是一點矛盾，他傷得不明顯，老師批評了一頓，責令閆立恒幾人寫檢討，這事就結束了。這次之后，閆立恒他們就不再明著手，而是語言辱，打擾他學習，他也告訴過老師，開始老師也還是幫他批評閆立恒幾人，但是次數多了，老師覺得他事多，自己也有原因，不然為什麼閆立恒就盯著他一個人？偏偏閆立恒在班里人緣還好，漸漸地老師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