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秦聿和趙思雨再次來到十三中,他們抵達的時候正好是課間,國某著名男團的名曲回在校園上空,寬敞的場上,幾百號學生群魔舞。
“十三中的課間竟然是放流行歌?”趙思雨頗為驚奇。
秦聿往場了眼,吩咐道:“你去買瓶水。”
趙思雨:“……”
又來了,又來了,買來又不喝,純粹浪費錢。
趙思雨心里暗暗吐槽,但還是挪腳去小賣部,進門就問:“老板,你們這兒最便宜的水是哪種?”
小賣部老板抬頭,一眼認出了,里道:“冰柜最下面那種綠蓋蓋的。”
“謝謝。”拿了瓶水,用支付寶付了賬。
“怎麼不裝了……”老板小聲嘀咕。
趙思雨:“……”
頂著老板詭異的目,飛快逃離,跑回去遠遠見秦聿站在教學樓下,手里拿著個塊狀東西,好像是手機?
走近一看,果真是個手機,但明顯不是秦聿的,不由問道:“哪來的手機?”
“撿的。”秦聿語氣淡淡。
“應該是學生的吧?待會兒去辦公樓可以順便給老師。”
“不用。”秦聿說著裝進口袋里,一副不打算還的態度。
“……你不至于吧?”這個手機就是大賣場里那種幾百塊的低端機,秦聿肯定嫌棄那種,他想干什麼?
“里面有證據。”
趙思雨目瞪口呆,“天上掉證據?”
秦聿沒解釋,這時課間已經結束,國旗下,教導主任正在講話。
他們到達見面的會議室時,里面已經坐滿人,閆立恒三人的父母均到場,律師和副校長都在,這次還請了教育局的人過來,秦聿事先不知道,聽校方介紹后,猜測人應該是學校請來的,想這次徹底下定論。
這的確也是最后一場談判。秦聿默然落座。
“李星辰同學的家長怎麼沒來?”教育局的人問道。
“李星辰是單親家長,他媽媽一個人工作支持家庭,無法請假過來,我是李星辰的全權委托律師,在今天談的這件事上可以代替李星辰做任何決定。”秦聿淡淡道,徐舒芬不是不能過來而是他不想讓徐舒芬來學校,免得徐舒芬被學校嚇唬,影響這場談判。
對方聞言點點頭,不再多說。
副校長先開口:“今天是第三次會面,前兩次會面該討論的基本已經討論清楚,學校也很關心李星辰同學的健康長,對發生在李星辰同學上的事到痛心,不過學校經過調查討論,真的無法認定李星辰同學自殺的真正原因,不過出于人道主義,學校愿意做出一定賠償,幫助李星辰同學擺困境。”
他看著秦聿,“秦律師,你覺得呢?”
秦聿抬眸看著對面的學生家長,“幾位家長呢?”
坐在對面的王律師道:“欺凌的事實無法認定,雖然李星辰同學的遭遇令人同,但是也不能讓無辜之人蒙冤,這是原則。”
即不承認欺凌,也不會賠償。
趙思雨看著他們冷漠的臉孔,里說著關切,實際都在撇清關系,忍不住問道:“是閆立恒三位同學不承認欺凌,還是在座各位不想他們承認?”
“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麼要承認?”王律師道。
“你確定他們沒做過?”
王律師以為垂死掙扎,道:“這世界上沒有不風的墻,沒有任何人知道李星辰知道被欺凌,你覺得欺凌存在嗎?”
“你說得對,這世上沒有不風的墻。”趙思雨從包里出去一個文件袋,“所以我有證據!”
王律師驚詫不已,會議室里小小起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趙思雨取出照片,“這張是王皖豫揪李星辰的頭發。”
“這張是王皖豫剪李星辰頭發。”
“這張是閆立恒李星辰下跪。”
“這張是閆立恒毆打李星辰。”
說著將照片摔桌上,眸冷然,“這足夠證明李星辰被欺凌了嗎?”
照片的像素不是特別清晰,但里面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所有照片中都能看到李星辰痛苦的表,與之相對的是欺凌者囂張得意的笑容。
所有人的臉驟然一變,剛剛還信誓旦旦說無法認定事實的副校長臉青紅替,馬上質問:“哪個學生給你的照片?”這種照片只可能是學生拍的,能拍這麼多肯定是同班同學。
趙思雨這些照片的確是李星辰的同班同學給的,第二次會面那天從李星辰家離開,秦聿的話給了啟發,李星辰被欺凌這麼久,不可能一個人都不知道,至同班同學會有所覺察,所以要找證據有兩個方式:一是目擊者,但是事發這麼久沒有人站出來,恐怕是顧忌學校和擔心被報復,想要人證會非常困難。
但是,人類天然向往正義和公平,何況還比較單純的學生,課本里、課堂上都教學生做個品德端正的人,所以哪怕目擊者選擇了緘默,沒有主站起來,但還是相信大多數學生心中是傾向于正義的,李星辰被那樣欺凌,肯定有人看不慣。
二是照片,因為李星辰的日記里提到過閆立恒他們曾經拍照取樂,還發給別人嘲笑他,這些照片都是閆立恒他們欺凌李星辰的證據,但是發給誰這是個問題,因為李星辰被欺凌沒有被普遍知曉,就意味著收到照片的人應該跟閆立恒他們關系很好,會為他們保。而且事發這麼久,說不定他們已經把照片刪掉,就算找到人也不一定能得到證據。
但是,還是秦聿說的那樣,除了這些參與欺凌的人,應該還有其他沉默的證人,所以就去找這些證人了。
先對李星辰所在的班級進行了一番了解,最后找了個跟李星辰類似的邊緣人,這位同學無法提供證據,只要他提供誰還知道李星辰被欺凌,通過這位同學提供的信息,一個找一個,找到了真正的目擊者。
在保和不作證的承諾下,拿到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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