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就否定了和解的可能，不過秦聿并不指這一趟就能和解，更多的是想對對方做個了解，張雅婷明顯也是，在這一點上雙方很有默契。

所以秦聿沒說虛的，直接道：“這是強人所難，在你去醫院的時候，醫院有明確跟你說明過相關規定，服務態度上醫院沒有任何不妥。”

“我這是正常訴求。”

“雖然如此，但醫院是照章辦事，你的訴求暫時不可能達。”

“法院予以立案就沒有什麼不可能。”張雅婷道。

“能立案是你立案的切點選得好。”

“這足以說明我的第一步是正確的。”

“但結果不會有所不同。”

“秦律師這麼自信能打敗我，以及我后的律師團？”

“自信源于事實。在法庭上，事實勝于雄辯。”

張雅婷現在開始覺到秦聿難纏，不管他們占據多優勢，秦聿都對事實有清晰的認知，知道什麼才是制勝的關鍵。“我打這個司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在國有無數跟我一樣訴求的，如果芮書沒有遇到你，凍卵也是這樣的更好的選擇——即便你們在一起，或許不再需要這項權利，但我相信芮書還是支持實現凍卵權利的。”

“姜法？”梅麗寒突然話。

“對，實際上我和就這個問題進行過探討，認為這是一項權利。如果是來審這個案子，一定會給予極大的支持。”

“權利就應該被尊重。”

“是的。”

秦聿淡淡道：“的確支持凍卵，但是凍卵還有一段路要走，支持與實踐是兩碼事。”

梅麗寒跟張雅婷道：“看來你閨在好朋友和男朋友有不同的說法。”

張雅婷扶額：“你別離間我們的。”

梅麗寒聳聳肩，“事實陳述而已。”看向秦聿，“我想知道怎麼跟秦聿這種男人走到一起的，說實話我很喜歡，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我很想跟做朋友。”

張雅婷看了看秦聿，意味深長道：“瞧上秦師兄的人可多了，你跟秦師兄同年級可能無法會我們對秦師兄的敬。”

“敬？”

“至今如此。”說著看向秦聿，“秦師兄，我一直有個夢想，一會兒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秦聿：“……”

趙思雨目瞪口呆，你們的立場也太混了吧？

覺察的吃驚，張雅婷微微笑了笑：“趙律師覺得呢？”

“什麼？”突然被cue，趙思雨一時茫然。

“你怎麼看待凍卵？”

趙思雨警惕起來，可是知道這位張律師不是個好惹的角，不過律師不能不戰而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辭，開口道：“站在的立場我是支持的，但是——我覺得秦律師說的沒錯，這需要一個過程，支持與實踐是兩碼事，不能一蹴而就。”

“現在技已經，凍卵也已經對部分人群開放，既然已經開放，為什麼不能對更多有需求的人開放？——這個過程已經走了很久了，到了該實現的時候，你也是做律師，以后會越來越忙，再過幾年或許就會像我和梅律師這樣，獨立且單，并且可能繼續單下去，但再過幾年想生育的時候已經無法優生優育，這對社會也是一種負擔，凍卵是讓我們可以平衡事業和生育的最好方式。”

趙思雨心里萬分贊同的話，連連點頭，“您說得很對，而且我覺得同樣是寒窗苦讀十幾年，我還沒創造和實現自己的價值，半途回歸家庭去生孩子，覺很虧。”

“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們可以創造的價值不低于任何人。”

“但是我現在還是個實習律師，幫不了您，如果您能打敗秦律師，我會很高興。”為了表示自己是真心的，用力點頭，“真的。”

居然反將一軍，張雅婷笑了笑，看著秦聿，“言歸正傳，秦律師，我知道你的立場，但這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如果你邊的也有這樣的需要呢？甚至以后你的孩子有這樣的需要呢？這項權利已經近在眼前，可是實現的過程究竟是指日可待，還是再走一段漫長的路，直到你下一代都還要為了這項權利去努力，如果你跟我們一起努力，我相信結果一定會是好的。”

“沒有我也會有別人，你們有訴求，別人也有反對的理由。”秦聿平淡道，“法庭上事實說話，但法庭外沒人會妨礙你們。”

張雅婷一聽就明白他也清楚這場司意味著什麼，但仍然很鄭重地想告訴他：“這場司不是作秀。”

“結果不會有所區別。”

“與我有區別。”所以不會放棄。

“憾的是，法律總是滯后的。”

張雅婷不想贊同，但這是事實。

這時，徐旭說道：“正是法律已經滯后，所以我們作為律師需要去推法律適應社會發展。”

“你打這場司是為了推法治進程？”秦聿反問。

“如果能達這樣的結果再好不過，這的確是我輩律師要做的事。”

秦聿不想聽他的大道理，直接道：“想必各位已經充分了解彼此的意見，今天先到這里吧。”

所謂充分了解了彼此的意見，翻譯過來就是已經知道對方的底線，但是雙方都無法妥協，還是法庭見吧。

這次見面主要是為了探知對方的底線，現在目的已達，的確沒必要多談。張雅婷也不啰嗦，“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說了，如果秦秦律師改變想法，隨時可以來找我。”

“應該不會。”

張雅婷聞言不由笑了，臨走前突然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芮書有這樣的訴求，你會不會幫爭取？”

“如果有這樣的需求，按照現在允許凍卵的況，只有一個途徑——”秦聿道，“跟結婚。”

“我真不該問這個問題。”張雅婷覺得一把狗糧迎頭倒下，還是自己討的。

徐旭上下打量他，“離開京城兩年，你真的變了很多，不但帶新人，竟然還談。”

“有何不可？”

徐旭聳聳肩，“希你法庭上不要有所改變。”

“恐怕會讓你失。”

“嗯？”

“不變的人只會原地踏步，在競爭行業原地踏步等于退步，我唯一不變的只有還沒敗訴。”

徐旭：“……”這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