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法，你覺得那個彩票到底是誰的？”劉一丹問道。

“無非兩種可能，一是被告的，二是第三人的。”

“我覺得是被告的，你看他為了離婚愿意一個人還債，離婚后還很快還上債務，分明是不想讓原告占好，舍小保大。”

“還舍小保大呢。”姜芮書不由笑了，“這個猜測是比較合理，但還是要看證據證明是誰的。”

劉一丹為原告到惋惜，“這可就懸了，我覺被告有備而來。”

姜芮書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心中想到，這位喬律師似乎跟秦聿的助理關系匪淺？

“吳江肯定是有備而來的，可能證據都做好了。”季梅滿臉急，“這可該怎麼辦？”

喬律師抬手按了下電梯，聲安道：“不用急。”

“我怎麼能不急？下次開庭吳海肯定幫吳江說話，到時候我一分錢都拿不到。”

這時，電梯叮一聲打開，喬律師一步進去，等電梯合上，繼續聲道：“如果他們有證據，毀掉就好了。”

“什麼？”季梅以為自己聽錯了。

喬律師卻沒再說什麼，直到到了停車場，準備上車，季梅忍不住再次問：“喬律師？”

喬律師拉開車門，回頭對微微一笑，“走吧，去毀證據。”

下班高峰期，馬路上車水馬龍，寬闊的馬路上漸漸擁堵起來。

跟外面的人來人往仿佛兩個世界，咖啡館里面十分安靜，過落地窗，從高樓大廈的錯落的間隙可以看到燒紅了一片的天，絢麗得人心醉。

喬律師看著眼前四十出頭的男人，眉宇間跟吳江有四五分相似，但不同于吳江的明外，虛胖的臉讓他看起來更憨厚老實。

不過喬律師從來不以貌取人，看著老實的人可不一定老實，就是老實的人也有不老實的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技巧，真正愚蠢的人會被自然淘汰。

被喬律師打量了很久都沒見說話，吳海皺起了眉頭，跟季梅說道：“季梅，如果你是想說彩票的事，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你已經跟吳江離婚，就算我給錢給吳江你也分不到。”

季梅冷笑了聲，“騙誰呢？彩票到底是誰的我們心知肚明，明人不說暗話，用不著你分給我，我只是拿回屬于我的部分。”

“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話，我沒時間在這里聽你說胡話，你實在不服就上法庭去跟法說吧。”吳海說著作勢要走。

“吳先生別急著走。”這時喬律師開口了，“先聽我把話說完再走不遲。”

吳海回頭看了看，就聽說道：“我的話對吳先生只有好沒有壞。”

吳海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剛剛離開沙發的屁坐了回去，“你想說什麼就快點說，我還要趕回家。”

喬律師笑了笑，“那我也不跟吳先生拐彎抹角了，這個彩票到底是誰的我們都心知肚明，不然吳江哪來的錢還債？”

“是我給吳江還債的，我們是親兄弟，我自己有錢當然不能對親弟弟坐視不管。”

“但是據我所知，你們關系不算親，還曾經為了老人養老的問題大打出手。”

“再怎麼也是親兄弟，我平白得了這麼多錢，給他一點過好日子有什麼不可以？”

喬律師微微一笑，“那這筆錢，你最后能拿多？”

吳海一愣，“什麼意思？”

“十萬？二十萬？五十萬？”

吳海皺起眉頭，“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幫吳江做擋箭牌，吳江給你多錢？”

吳海終于明白的意思，臉微微一變，語氣強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吳先生聽我解釋。”喬律師聲音緩，“這個彩票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間買的，獎金就應當作為夫妻共同財產，所以季士分一半不過分，季士只要拿到應得的那部分，剩下的一半是誰拿了，就無所謂了。”

吳海瞳仁猛地一，“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喬律師淡淡一笑，“沒關系，吳先生可以慢慢想，不過如果吳先生想心安理得拿這筆錢，我們可以幫助吳先生，雙贏才是正道。”

吳海深深看著，但只見邊掛著淺淡禮貌的笑意，角的弧度仿佛固定了一樣，完而無懈可擊。他又目沉沉地看向季梅，看得季梅的心砰砰跳起來，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實憨厚的大伯哥出這種眼神。

很快，吳海就收回了目，聲音也低沉了幾分：“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聽到這話，喬律師邊的笑意更濃了，“試試又沒損失，幾十萬還是兩百萬，全在……吳先生的選擇中。”

很快第二次開庭。

喬律師和季梅步法庭的時候，往被告那邊看了看，吳海坐在吳江旁邊，雙方視線隔空飛快了下，吳海飛快扭開頭。

喬律師角微微一勾，緩緩坐下。

過了一會兒，書記員開始宣讀法庭紀律。

“全起立！”

姜芮書披法袍步法庭，站在審判長的座位往法庭里掃了眼，看到一個跟被告吳江有四五分像的陌生男子坐在他旁邊，便知道這是被告吳江的哥哥吳海。

“現在開庭。”姜芮書確定了三方份，隨后整理了一下措辭，“上次庭審被告吳江否認中獎彩票為自己所有，而是第三人吳海所有，被告吳江的債務也是第三人吳海從彩票獎金中拿出錢來幫助被告吳江償還，第三人吳海，你是否認同被告的說法？”

吳海看了看對面，喬律師面帶微笑，似乎勝券在握。

季梅暗暗抓了子，整張臉繃起來。

吳海瞥了眼季梅，看向審判席，在季梅張的目中緩緩開口：“認同。”

季梅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姜芮書把下面的反應看在眼底，重復問道：“那張中了四百萬大獎的彩票是你的？”

“是的。”吳海肯定道：“獎金是吳江幫我領的，可能就因為這樣才會被人誤會彩票是吳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