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喬律師突然響起，“說起來你的執業證要拿到了吧？”

趙思雨點頭，“就這兩天。”

喬律師知道想留在大安，微笑著拍拍肩膀，“期待你為我真正的同事。”

趙思雨頓了頓，“喬律師，你當初執業的時候，是早就想好了自己以后要做什麼樣的律師，還是真正做了律師后才確定的？”

喬律師聽到這個問題，不由一笑：“我什麼都沒想。”

趙思雨看著。

喬律師道：“干嘛要給自己限定？我想接什麼案子就接，不想接我就不接，能變什麼樣就什麼樣吧。”

趙思雨默了默，問旁邊的蕭然，“蕭律師呢？”

“我？”蕭然了自己的手指，“我就想掙錢，離婚糾紛大多涉及財產分割，順便能看看癡男怨的恨仇，有趣的。”

“你想掙錢不如出道。”喬律師看著的臉真誠建議。

蕭然嘆氣，“那不是我年輕的時候沒渠道麼？要是那會兒像現在一年好幾個選秀，我才不了律師這個坑。”

“生不逢時。”喬律師為到憾。

“可不是。”

“不過你在哪一行都能出，如果想沒有憾，你得三百六十行都了才行。”

蕭然被說得一臉甜笑，“喬喬我覺得你是躺贏專家，不管做什麼，隨便做做就能贏。”

喬律師笑得溫文爾雅，“是嗎？”

大安的白骨和蜘蛛商業互吹起來，關系和諧，氣氛融洽。

趙思雨角直，誰能想到在外頭錘無數男人的兩個大妖對同這麼溫，要不是知道倆都好男，怕不是要以為倆之間有點什麼……

這時，陸斯安從秦聿辦公室出來，趙思雨連忙跟兩個大妖說：“喬律師，蕭律師，我先去找秦律師了。”

“去吧。”喬律師抱著雙臂看走進秦聿辦公室，覺這姑娘去了趟京城回來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蕭然也如此覺，“這人長了見識就是不一樣。”

喬律師看著，“英雄所見略同。”

“No。”蕭然豎起一手指搖了搖，“是人所見略同。”

喬律師笑得溫。

來到秦聿辦公室外，趙思雨停下腳步，眉眼低垂，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沒等想清楚，秦聿看到了，“有事？”

見秦聿發現了自己，連忙走進去，說出自己的來意，“想跟你談談。”

見這副模樣，秦聿有些猜測，示意坐下，靠著椅子，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談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過了片刻才抬頭看著秦聿，“我的執業證下來了。”

“恭喜。”秦聿難得如此和悅對說好話。

“謝謝。”趙思雨道，“可以的話，我想繼續留在大安。”

“這不歸我管。”

“我知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說大安很適合我，我……想在大安追求我的夢想。”頓了頓，“我已經想好自己未來專注的領域。”

原本打算聽從前輩們的意見，什麼類型的案子都試試，最后找出自己專長以及想做的類型，到那時候再有所偏重，比如像蕭然為離婚律師，但是這一趟從京城回來，看到張雅婷為爭取權利，看到國旗緩緩升起時，所有人心懷虔誠，心里有了想法。

律師以法律為矛，也以法律為盾，該是個心懷虔誠的職業，選擇為律師也是帶著虔誠的心想要去做些什麼。

秦聿坐直了看著，“你想做什麼？”

“有一位律師說過，‘如果依法治國是一汪水，律師就是這水里的魚。’魚有很多種，有群，也有獨行俠，有的隨波逐流，有的逆流而上，我不知道自己以后會變什麼樣的魚，但是……”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我想做一條有理想的魚。以后，我想專注弱勢群和公益案件。”

秦聿看著青又堅定的臉龐，與許多出律師行業的新人差不多，但很快就會發現律師不是想象中那麼鮮，甚至很多顛覆三觀的事，陷迷茫中，不知不覺適應并改變自己，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新人，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沉默了幾秒，他才緩緩開口：“這樣的話，你留在大安只能跟蔣律師他們組團隊。”

也不知道陸斯安是良心未泯還是心虛，大安收了幾個這樣的律師，掙錢是不指他們了，給他們提比例比較高，他們很多案子大安都不拿提，所以他們做的案子雖然不怎麼掙錢，但收其實還不錯。

“我已經想清楚。”堅定道。

不過這樣的話，沒辦法再跟在秦聿邊，而又是一個新人，短時間收可能會很低迷，還有一件事不大好啟齒，但秦聿見言又止就只看著，也不說話，就等著自己說出來，只好咬咬牙，道：“欠你的錢我會定期還上。”

秦聿嗯了聲，“祝你實現理想。”

趙思雨終于出了真誠的笑意，這可是跟了秦聿一年多，頭一次聽到他對自己說祝福，可不容易，“謝謝。”

秦聿沒說別的，“忙去吧。”

趙思雨點頭起，抬腳要走，突然回過頭來，目凝視著秦聿，“秦律師，謝謝你帶我行，讓我參與了那麼多案子，不藏私地傳授經驗，雖然我們有些觀點不一致，但是你是個負責的老師，這一年多來我益匪淺，謝謝。”

這一年因為理念的不同，他們發生過很多矛盾，有時候幾乎無法忍他的某些觀點，但總歸是益比打擊更多，今天之后他們的師生關系到此為止，以后將為他的同事，卻是職業中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以后或許不會有多集。

心中有些不舍，但是并不后悔。

“不用謝，你該謝陸斯安，他特地挑了麻煩最大的新人給我。”秦聿皺著眉頭道，“我以后不會再帶新人。”

正滿心的趙思雨：“……”

氣氛瞬間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