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玲玲……”電話突然響了。

從包里找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有些猶豫，但還是接通了，“媽……”

剛了聲，孟媽媽劈頭就問，“你跟文修談得怎麼樣？”

了眉心，“媽，我和文修會理好我們的關系，您別心了好嗎？”

“我怎麼不心？”孟媽媽聲音疲憊，“你說你好端端的跟文修鬧什麼矛盾，文修這些年沒有對不起你吧？他一個人在外面拼命工作，沒讓你一點心，你想做什麼都沒攔過你，你看看你邊有幾個能過得像你這麼好，你卻要這樣跟他胡鬧。”

“媽，我想得很清楚，不是胡鬧。”這樣的話已經說過無數遍，但除了反復解釋，也沒有別的辦法讓家人理解。

孟媽媽聽到這話，近乎請求地說道：“不胡鬧你離什麼婚？燃燃，你別任好嗎？你離了婚要去干什麼？以后你還能找到文修這麼好的男人？文修對你有的，你別傷他的心了，真讓他冷了心，你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孟燃默然。

“你現在不想生孩子，可以跟文修好好談談，也不是你馬上就生，這不是你剛好遇到那些不好的事，暫時不要去做了，你們這個年紀也該要一個孩子了，你看你邊的小姐妹哪個不是當媽媽了的？你表妹的孩子都上兒園了，文修家里的兄弟姐妹個個都有了孩子，就他還沒有，他也有力啊，你是他的妻子不能不為他著想。”

孟燃還是默然。

這樣的話，從提出離婚已經不知道聽過多遍，無論他們怎麼勸說，怎麼解釋，他們都說服不了對方。

“燃燃，你以前不會這麼胡鬧，也不聽我和你爸的話，是不是外面的人慫恿你？你別學那些人說什麼生不生是自由，人家表面說得瀟灑，里誰也不知道，你別跟們學，媽求你了行不行？”

“我來說！”電話那頭傳來爸的聲音，接著就搶走了電話，聲音帶著難忍的怒意，“孟燃，我告訴你，不準跟文修離婚！你要是敢離，我和你媽都不認你這個兒！”

“爸……”

“別我爸！孟燃，你已經三十一了啊！不是十一歲！婚姻是鬧著玩的嗎！啊？不就是讓你生個孩子，你不高興什麼？哪個人結婚不生孩子？你結婚是為了有個人一起過日子，不是為了讓你坐其！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去外面看看多你這個年紀的人要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家庭，人家還生二胎也沒抱怨，你做人妻子沒讓你養家，就讓你生個孩子你也不樂意，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告訴你，我們家沒有讓人斷子絕孫的兒！”

“不是孩子的原因……”

“不是這個原因你為什麼不愿意生孩子？你給我老實代，你要死要活非要離婚，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孟燃指尖抖了抖，聲音也變得艱，“您怎麼這麼想我？”

“不然過得好好的你離什麼婚？別扯什麼沒有通，文修工作累，你呢？你做妻子的不能理解他，主跟他通？你整天往外跑家都不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孟燃低著頭，慢慢拿開了手機。

最后電話不知是什麼時候掛斷的，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

又是一場不歡而散。

清楚地知道這樣的不歡還會持續，直到離婚之后。

“鈴鈴鈴玲玲……”電話再次響起。

回過神來，以為又是父母打來的，誰知一看，是組織里座機打來的。

想了想今天是誰值班，輕咳了聲，接通電話，“小桃，有什麼事嗎？”

“孟姐。”小桃語氣猶豫，“你還好嗎？”

“我有什麼不好的？”孟燃笑了笑，但是小桃覺強歡笑。

“孟姐你、你這兩天上網了沒？”

原來說的是這個。孟燃淡淡道：“沒事，只是讓你們也面臨一些誤解，我很抱歉。”

“沒事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們這個組織一直很有爭議，經常被外界拿來做文章，像上次占領男廁從一開始也有很大的爭議，出事后更是風口浪尖，扛不住的早就退了，留下來的都已經習慣非議。

頓了頓，小桃遲疑說道：“孟姐，你……真的要離婚？”

孟燃沒有回避這件事的意思，輕輕嗯了聲。

小桃那邊靜默了幾秒，“是不是因為組織里的事……”

“不是。”

這次小桃沉默更久，久到孟燃以為離開了，但是孟燃知道還在，許久之后，才聽到再次開口：“孟姐，你為組織付出了很多，大家都特別崇敬你，以前是你一個人在支撐，但是以后，我們也可以支撐起來了……你……”說到這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連忙解釋道，“不是說不讓你參與進來，也不是說大家不想跟你一起了，你的位置永遠保留著，只是……只是……你以后可以多點時間放在家庭上，我們做公益也不是要犧牲自己……”

孟燃啞然，隨后是沉默。

他們都以為是因為公益事業造了家庭問題？

也捫心自問過，不能說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沒有直接關系，和鄭文修之間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楚的，而現在，不僅鄭文修還不明白，小桃他們這些志同道合的同伴也不理解，全世界似乎只有一個人知道原因。

“沒有的事，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跟別的人和事無關，我會盡快理好自己的事，這段時間你們要多費點心。”在電話里說。

“哦……”小桃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孟姐你保重，有事隨時聯系。”

“嗯，你也早點回家吧。”

一周很快過去。

大安律所。

“小趙，你上的味兒怎麼這麼重？”路過趙思雨邊，陸斯安最近有點鼻炎，被上的味道給嗆到了，等看到趙思雨的臉，他嚇了一跳，“哎喲，你這模樣怎麼跟病膏肓似的，病了？律所給買了醫保的，你有病趕看病去。”

趙思雨一臉生無可，“沒生病，洗頭洗的。”

“what？”這每個字他都懂什麼意思，怎麼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