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張真蘭肯定道，“他們是文修先追的燃燃，燃燃也很喜歡文修，談了一年他們就結婚了，婚后有文修養家，燃燃不用工作，家里的銀行卡什麼都給燃燃保管，婚房上也寫了燃燃的名字，他們倆有共同話題，回家的時候能一直聊，文修還會幫燃燃做家務，對燃燃真的沒得說。”

“最近半年原告與被告的關系也這麼好嗎？”

“最近半年他們回家，文修說工作忙，就周末回去過兩次，覺跟以前沒變化。”

“你沒有覺到原告與被告的關系變冷淡？”

“沒有，我經常打電話給他們，覺都好好的。”

姜芮書看了看孟燃，又問道：“在你印象中，原告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話，懂事，孝順，格好，人。”張真蘭道。

“能詳細說說嗎？”

“打小就不用人心，乖巧得很，不像這一代很多獨生子脾氣霸道我行我素，上大學的時候我和爸都舍不得去太遠的地方，就報了離家近的大學，專業也是我們幫選的，從來沒忤逆過我們，是個很孝順的孩子。格和，會人，不會別人為難，別人家都有婆媳問題，但是燃燃跟婆婆關系就很好。”

頓了頓，失落道：“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做一些出格的事，勸兩句就鬧不愉快，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姜芮書想起了鄭文修公開發聲時說的那些話，他們似乎都認為孟燃會鬧離婚，或者說孟燃變了，都是因為那個天同的公益組織。

也虧得今天是非公開審理，不然天同可能又要陷輿論中心。

孟燃坐在原告席上看著自己的媽媽，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媽媽會說出這些話，一副冥頑不靈的模樣，媽媽用十分不理解的神看著，不明白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離婚。

姜芮書把母倆的神看在眼里，繼續問道：“在你印象中，被告是個什麼樣的人？”

“文修格好，長得也好，大方孝順，對家人真誠，看著斯文，但是人特別可靠。”

看來丈母娘對婿很滿意，姜芮書覺的語氣特別真心，心里也是這麼想的。從幾個證人的證詞來看，鄭文修的風評很好，他們都不理解孟燃為什麼要離婚。

姜芮書倒不奇怪，人想離婚的理由千萬種，或許對方牙膏的方式跟自己不同、無意間被罵了一句到心里，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就能讓人產生離婚的念頭，但還是那句話，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除非有家暴等符合離婚條件的況，離婚不能只看一個人的意愿。

婚姻也是契約，有權利也有責任，不能隨心所單方面違約。

收回思緒，姜芮書詢問孟燃：“原告，你有沒有問題要詢問被告證人？”

孟燃十分平靜道：“沒有。”

姜芮書沉許久，將庭審過程快速過了一遍，最終沒有定案。

宣布休庭后，孟燃幾乎是馬上離開，讓鄭文修連口都來不及開。

見鄭文修和媽媽沒有追上來，孟燃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悵然，但現在真的不想再跟他們談下去。

叮一聲，電梯打開，快步邁不出，與此同時，手機響了。

“孟士，能不能來我辦公室談談？”電話里傳來姜芮書的聲音。

“坐。”姜芮書示意孟燃坐下。

孟燃對剛宣布休庭又自己會面約有些想法，索也不猜，直接問道：“姜法想跟我談什麼？”

姜芮書讓劉一丹給倒了一杯水，輕聲道謝，嗓子是有些干了，便斯文地抿了口。

“你本沒想這一次能離婚。”姜芮書看著說道。

孟燃差點把手里的茶水撒了，抬頭看著姜芮書，“如果不想離婚，我為什麼要上法院來？”

“單方面以破裂為由訴訟離婚，而對方不認可且無過錯，雙方不符合可離婚的況，一般況下第一次訴訟是不會判離的。六個月后可再次提起訴訟，法院確定破裂無法挽回才會真的判離。”姜芮書道，“你在等下次訴訟。”

所以的證據說服力不大，對被告提供的證據也沒有多質疑，整個庭審表現消極，如果不是破罐子破摔，就是并不在意這次訴訟的結果。

孟燃沒想會看破自己的想法，不過想想姜芮書看著年輕，但已經是法，這點眼力和經驗應該是有的。低下頭看著水杯，輕聲道：“我這也是沒辦法。”

姜芮書微微一笑，“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第二次訴訟離婚也不一定能離掉，這不是法定規則。”

孟燃握了水杯，“那我也沒辦法。”

“以鄭先生的況，他的優勢很大，也不想放棄你，你第二次訴訟離婚能功的概率也不高。”姜芮書以數年做法的經驗預測結果，“那麼你會怎麼做呢？是不是這幾個月會想辦法讓鄭先生放棄？”

怎麼放棄呢？看鄭文修那人似乎不是輕易放棄的，別以為一方變心想離婚，另一方就會心灰意冷，實際上很多人會試圖挽留，鄭文修就是這種人，他不會放棄挽留的機會，只要他堅持不離婚，孟燃能離掉的可能不大，孟燃想用正常手段離婚，可行的也就是分居兩年，用兩年的時候去離婚。

當然，還有一些捷徑，最簡單暴的辦法就是使勁作踐兩人的，將鄭文修的徹底消磨掉，這樣他就會放棄了，但是這也會讓自己變得面部全非，最終離婚會以狼狽收場，而這段婚姻也將為兩人記憶中十分不愉快的經歷。

孟燃聽懂了姜芮書的意思，沉默了幾秒，搖頭，“不，我不會那麼做。”

雖然現在想離婚，但是不想這場婚姻陷爛泥中，因為和鄭文修的結合是甜的，這些年也給留下了很多好的回憶，甚至直到現在仍然對鄭文修有。

這不僅僅是與鄭文修的婚姻，也是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