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聿家回來，范阿姨還在廚房里忙，姜芮書聽到靜溜過去，范阿姨回頭見到氣紅，看來睡得不錯，臉上出笑容：“還有五分鐘。”

姜芮書自己拿了碗筷，剛擺桌上，范阿姨便端著一個砂鍋從廚房出來，“男朋友沒一起過來？”

“他加班到兩三點，還在補覺。”年底法院忙，律師也跟著忙，不過法好歹是有規律的忙，律師是二十四小時待機，抓時間比法院要。

范阿姨聽得皺眉頭，再好這麼熬也會熬壞，但是年輕人打拼事業都這樣，勸也不好勸，只能看他們自己調節時間，“一會兒要不要送點吃得過去？”

“不用，他家阿姨晚點會過來。”

范阿姨點點頭，想起一件事：“昨晚你小嬸打家里電話，說找你有點事，不過你不在，我打探了一下想給倩倩找個對象，說是倩倩離婚回去肯定會被人說，有個對象別人就沒那麼多閑話。”

姜芮書皺起眉頭，但很快就釋然了，也對，安分了幾個月，是該作妖了。

沒把這當回事，“這事我可不管，是面子重要還是倩倩的幸福重要？”

“還想你幫忙，給你堂弟安排一個工作，你堂弟在家閑了大半年了，不然過年的時候親戚們聚在一塊就你堂弟沒出息，你多沒面子？”

姜芮書：“……”不是，堂弟有沒有沒出息關面子什麼事？

“怎麼不我小叔給我爸電話？找我算什麼事？我只是個普通法，不是公司老總。”姜芮書說著突然頓了下，好奇地看著范阿姨，“您打探出這麼多消息？”小嬸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嗨，本來不想說的，覺得我是個下人，既然這樣，我就把你給抬高唄。”范阿姨拿著強調道，“你們這些平民想給我主子捎話就捎話啊？我主子可不是普通人，爾等都得先經我通報——這不就說了。”

“噗——”姜芮書一口粥噴出來，“您可太有才了。”

范阿姨笑道：“這樣才平等嘛。”

姜芮書完全能想象小嬸是什麼臉，想在范阿姨面前找優越，范阿姨直接讓的份降一等，估著臉都要氣青了。

一想到那場面，就笑得肩膀直抖。

“倩倩的事我幫擋著，才走出離婚的影，要是到合適的人倒無妨，要是沒到誰也不能強迫，下次我小嬸再打電話來我跟說，我要不在您就這麼回，至于我堂弟的事，有本事讓小叔找我爸去，反正我是不管的，也管不了。”

“估計不敢找你爸。”

當年芮書爸爸離婚的時候，媽媽的離婚條件就是爸爸不能再有第二個孩子，結果姜芮書小嬸就有了心思，覺得芮書爸爸沒兒子，芮書以后要嫁出去的，不再是姜家人，這偌大的家產后繼無人，唯一的繼承人不就是侄兒？

為此鬧了不事。

原本兄弟倆還有點，鬧過這麼一次，基本上兩家不往來了，后來還是芮書年紀大了想看兄弟和睦，從中說和，芮書小叔認慫不敢再鬧事，芮書爸爸給老娘面子，兩家才恢復往來。

范阿姨點頭，嘆道：“倩倩這麼好的孩子，家里怎麼就不上點心？你堂弟也快三十的男人了，跟倩倩比差多了……”

“我堂弟本來也不是沒長的，我小嬸整天嫌棄這個嫌棄那個，覺得那些工作配不上我堂弟，我堂弟這麼個凰寶貝蛋起碼給我爸做副總才符合份，就這麼磋磨這麼些年一事無。”

當初爸安排堂弟給公司當保安，干得好升到保安部門主管也是很有前途的，有爸在不說開多大的后門，但要升職肯定比別人要容易點，結果小嬸覺得保安說出去太難聽，覺得爸在故意作踐堂弟，說爸怕堂弟奪權，第二天就讓堂弟走了。

爸白手起家打下的家業，能怕堂弟那麼個小菜？好職位是有，但是堂弟干不了，德不配位就算強推上去也早晚玩完。

后來爸就懶得管小叔家的事了，咋咋地吧。

隨后姜芮書給姜如倩打了個電話，問問的生活狀況，得知跟朋友的事業步正軌，鼓勵了一番，最后把媽打電話的事說了。

姜如倩現在子還是弱，但到底是經歷過事的人，聽保證自己不會聽親媽忽悠，姜芮書這才放心掛了電話。

今天有兩場庭審，而且兩個案子都比較麻煩，上午果然不出的所料，整場庭審從八點半開始，快到下午上班才結束。

匆忙吃了幾口飯就開始準備下午的開庭，姜芮書沒想到的是，開庭前迎來一個意外的來訪者。

“姜法，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鄭文修仍是冠楚楚，或許是工作和家庭雙重的力，讓他看起來比上次要憔悴不。

“鄭先生今天不上班？”沒記錯的話，鄭文修在忙新項目，異常忙碌。

鄭文修搖搖頭，“我想問問孟燃的況。”

姜芮書恍然，明天是他和孟燃的離婚糾紛再次開庭，他這是……擔心會敗訴離婚？

姜芮書看看時間，距離開庭還有點時間，便直接問道：“你想了解什麼？”

“孟燃到底為什麼要跟我離婚？”鄭文修垂頭，有點喪氣，“……是不是不我了？”

他和孟燃的結合始于，他一直覺得縱然變親，他和孟燃都是彼此的，只是的分轉化了而已，但是孟燃不顧一切離婚，將他的認知全部打碎了。

姜芮書看著他，“你真的不知道？”

鄭文修的語氣有點凌，“之前我們的確有點爭吵，我和家人沒辦法理解的決定，這個決定太突然，會給我們這個家帶來毀滅打擊，所以我們勸阻的時候可能比較激烈，才會……”

“才會拋棄一切離婚？”姜芮書的目不容他回避。

鄭文修頓了下，雙肩慢慢塌了，“……想出去工作，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