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區法院。

“現在閉庭。”

宣讀了判決結果，姜芮書干脆地落下法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后，作為被告的人哭天搶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姜芮書欺男霸了。

“姜法，你又拆散了一對？”吳佳聲從后面跟上來，姜芮書回頭一看，他也穿著法袍，顯然也是開完庭。

姜芮書：“……”

姜芮書不樂意了：“什麼‘又？”

吳佳聲嘿笑道：“剛剛我休庭的時候正好路過你們法庭，聽到里邊那的又哭又，你這個月拆散好幾對了，我們法院離婚糾紛的判離率現在名列全市前茅，你居功至偉。”

“什麼我拆散？”姜芮書給他一個白眼，“我判離的那都是該離的，就比如剛才那的，起訴離婚的是丈夫，你別看不高，家暴可厲害了。”

“不是吧？那男的看起來高大的，還打不過他老婆？”

“真真兒的，打得丈夫肋骨斷了兩，老公被打怕了，還沒住院就跑來起訴離婚。”

吳佳聲倒吸冷氣，“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家暴不分男，總之我們不該害者忍讓。”姜芮書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判離婚的概率高不對。

吳佳聲小聲勸道：“你還是悠著點，原則上是能不離就不離的，概率太高被人注意到……可能不是什麼壞事，但一般不是什麼好事。”

知道他好意，姜芮書點點頭，又道：“其實我是不大贊同離婚總是勸和的，能鬧到法庭上大多是過不下去了，當然也有些人就是沖，但現在離婚其實不像以前后果嚴重，如果達到了離婚條件， 就不應當跟再強行勸和。”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離婚率太高不利于社會穩定，你還是注意點。”

“如果社會穩定是靠抑一個別或者一個群來達的，這本就是不穩定的。”

“總是你有道理。”吳佳聲道，“我就是擔心啊，你又要多個外號。”

“什麼？”

“辣手摧婚手。”

姜芮書：“……”

吳佳聲抬手掩飾地輕咳一聲，語重心長道：“悠著點。”說著先走了。

姜芮書原地無語，誰這麼無聊？

回到辦公室，一頭扎進工作中，結束的時候，窗外已是漆黑的夜。

“呼。”了個大大的懶腰，骨頭發出咯咯的聲響，過了一會兒僵的四肢才恢復靈活。

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還不是很晚。

也不知道秦聿回家了沒有，今天加夜班沒讓他過來接送。

“滴滴滴滴……”手機突然響了。

看清來電顯示，突然笑了，“喂？”

“還在法院？”男人悅耳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姜芮書嗯了聲，“你回家了嗎？”

“還沒，你什麼時候下班？”他問。

“我正準備走，你要過來接我嗎？”歪著腦袋用肩膀夾著手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道。

“你下來。”他笑了聲，在電話里說道，“我在法院外面。”

姜芮書驚訝，隨后反應過來，連忙拿上包跑下樓，果然在路邊看到一輛悉的賓利。

看到他，姜芮書眼角微微上揚，“你什麼時候來的？”

“順路，剛來。”

“哦~心有靈犀。”笑著系安全帶。

秦聿笑了笑，等系好安全帶，打著方向盤緩緩駛上馬路。

“你今天怎麼也這麼晚？”姜芮書問道。

“開庭事比較多。”

姜芮書想起今天是容溶的案子開庭，“你跟容溶都去了？還順利嗎？”

“雙方還沒有明顯優勢，要看下一次開庭。”

姜芮書了然，婚強/認定比較困難，不單單需要證據，還需要考慮婚姻狀況，現在國婚強/的案例不多，怎麼判真不好說。

回到凱旋公館，姜芮書先回自家跟鬼子進村似的把冰箱掃了一遍，提著大包小包跑到男朋友家做宵夜。

“遇到難題了？”看他一臉沉思，姜芮書忍不住問道。

秦聿抬頭沖笑了，“也不算，就是有一個更好的方式，委托人下不了決心。”

“容溶？”

“嗯。”

“為什麼下不了決心？”

“因為那個方式會讓遭遇更多的非議，可能永遠被人記住。”

“不能申請不公開嗎？”

“最好不申請，這樣才能更有效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姜芮書給自己的云吞加了一勺辣椒油，“針對輿論的？”不公開審理的話，許多細節外界無從得知就會猜測紛紛，公開審理應該是為了讓公眾獲知細節。

秦聿嗯了聲，“是公眾人，以后還想從事演藝工作的話，不能是過錯方，雖然這件事上是害者，但如果不夠完，所有人都會認為是錯。”

姜芮書頓了頓，是啊，這年頭人們總是要求害者占據道德高點，品德完無瑕才能得到同，不然就是活該，蒼蠅不叮無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姜芮書吃完一碗云吞，把湯也喝，覺整個人都暖了起來，抬頭見秦聿還在慢條斯理吃著，不由問道：“你是不是吃不完？”

秦聿是有點撐，“我回來前剛吃了飯。”這會兒就是陪吃宵夜。

“那給我吧。”姜芮書把他碗里的云吞拉到自己碗里，也沒剩幾個了，幾口就吃完，隨后把碗丟給他洗。

秦聿老老實實去廚房洗碗。

比起凱旋公館的親，南山花園的大平層里一片死寂。

整個屋子一片昏暗，只有客廳的亮著一抹微弱的，那是手機的亮，長長的落地窗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讓外面的夜景一覽無。

容溶癱坐在地毯上，腦袋靠著落地窗，無聲地著漆黑的夜。

“這次庭審雙方都沒有占到優勢，但輿論會對你很不利，這些天你出門多注意。”法宣布休庭后，秦聿如此跟說。

“會影響到結果嗎？”

“一般來說不會實質影響到判決結果。”

“可輿論會偏向他，是嗎？”

“你要把自己丈夫送進監獄，絕又絕義，而你丈夫你，只是有點暴，近乎完，對比起你的不完，人們會更同完的一方。”

“……為什麼？明明我是害者。”

“因為現在的社會，不夠完的害者不配為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