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的辯解很蒼白，反復否定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在你們最幸福的時候狠狠地捅他一刀，他很痛苦也很茫然，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一切都變了，一直以來他竭盡所能給你最好的，你們是所有人都羨慕的一對，可你好像一夜之間突然變了，變了現在的局面。”

“我沒有……”

“你們結婚的時候曾經對彼此堅定地說過‘Yes，I do’，許諾不論貧窮疾病都對彼此不離不棄，深彼此，包容彼此，余生都竭盡所能去維護這段婚姻，直到生命的盡頭。”歐律師看著一字一句道，“你還記得嗎？”

容溶臉慘白，額頭滲出細的汗珠，哆嗦著卻沒說出一個字。

誠然許澤臣確實霸道暴，有枉顧妻子意愿的地方，但是容溶也默認了這樣的方式，兩人與其說發生了一場暴力侵害，不如說是夫妻吵了一架，正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夫妻沒有隔夜仇。說俗點，夫妻間偶爾強迫一下也是一種趣，吵架后來一場生命大和諧，有什麼不開心的都會和諧。

錄音中容溶不就是這樣？最后自己都沒怪許澤臣，退一步說，真不愿意為什麼一直都不說？現在突然拿這事攻擊許澤臣，未免過分了。試想一下自己跟人玩趣，人不高興轉頭告自己強/，這豈不是套了嗎？

這時，審判長詢問道：“公訴方對這段語音有何異議？”

盧檢察道：“審判長，從這段語音可以明確一個事實，那就是被害人不是第一次到被告人用暴力手段發生關系，由此可知被害人長期在被被告人侵害中，兩人婚姻關系在極其不正常的狀態中。”

目前國婚強/認定的有一個普遍的前提，就是夫妻在不正常婚姻存續期間，怎樣才不正常呢？夫妻長年分居，婚姻名存實亡、起訴離婚階段以及已經判決離婚但判決書未下達等等。

容溶的況比較特殊，沒有跟許澤臣分居，甚至在外人看來婚姻幸福，如果不能認定他們婚姻不穩定，婚強/很難立。

歐律師解釋道：“審判長，強迫發生關系在婚姻是很常見的，我相信很多夫妻和都有會，這不但不是傷害，反而是一種增進的方式。”

盧檢察冷笑，“強迫發生關系是趣這種話，只有強/犯和沙文主義男才說的出口并篤信，沒有會喜歡被強迫，強迫就是不尊重，沒把放在平等的地位！”

歐律師道：“公訴方不要夸張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特定況下，俗話說床頭吵架床位和未嘗沒有這個意思。生活是婚姻中極其重要的部分，夫妻義務也包括了這一項，維持婚姻穩定便有義務滿足丈夫或妻子的需求。”

“妻子是伴，不是/奴。”

“這是當然，同樣的，丈夫是伴，不是強/犯。”歐律師轉向審判席，“審判長，被害人與被告人的婚姻甜恩，被眾人所知，甚至以‘人間話’來形容他們這段好的婚姻，兩人一直在正常的婚姻關系存續期，被告人的行為不應當構強/。”

盧檢察也沒再說什麼，但神越發嚴肅，顯然這一波鋒下來，作為公訴方沒有占據優勢。

法庭里氣氛低迷。

就在審判長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秦聿突然開口了：“審判長，我這里也有一段錄音要出示。”

“請出示。”

不知為什麼歐律師心頭一跳，比起公訴人，他更提防秦聿這個同行，整個庭審秦聿表現不多，他以為是秦聿能發揮的地方不多。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案子的關鍵是什麼，婚強/的認定非常嚴格，甚至可以說比尋常強/案的認定更苛刻，許澤臣的優勢很大。

可是現在，秦聿的舉讓他突然覺，秦聿先前沒有發揮只是不到時候，而現在到了。

秦聿抬頭看了看他，也從包里拿出一只手機，只是這只手機跟他那只不一樣，許澤臣一眼就認出，這是容溶的手機。

“不知在座各位是否明白什麼強/？”

秦聿的目掃過整個法庭，“強/的書面解釋又強制，是一種違背被害人的意愿，使用暴力、威脅或其他手段強行與被害人進行的強制行為。有正常理解能力的人都能理解這個解釋，但除此之外不會有別的，現在——讓各位直觀一下，什麼強/。”

說罷，他按下播放鍵。

“啊——”

一聲凄厲的喊響徹法庭，讓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這也太嚇人了，這聲音聽著有點耳，好像是……容溶的聲音？

很快，猜測得到證實。

“許澤臣你放開——”

容溶的話還沒說完，就是砰一聲巨響，聽著是門被人狠狠踹開，容溶似乎被這聲巨響嚇到，驚恐到幾乎失聲，“不……許澤臣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

又是砰一聲，門重重撞到門框上，容溶似乎被這聲刺激到，尖著拼命掙扎起來，兩人扭打起來。

撕拉——

布料破裂的聲音，容溶驚呼一聲，掙扎得更猛烈，乒乒乓乓一陣凌的扭打靜，容溶不知是不是被撞到，發出一聲痛苦的。

砰一聲，容溶被推倒在地，接著咚一聲，似乎手機掉在地上，大約是有地毯，手機撞擊地板的聲音有些沉悶，但聲音卻越發清晰，幾道布料破碎的聲音伴隨著容溶的尖幾乎刺穿人們的耳。

容溶被推到地上，就這麼著被撕碎了服。

叮當，皮帶扣解開的金屬聲仿佛昭示著一場痛苦的開端，容溶的反應更加激烈了，“不要——”

“你別我！！走開！！！走開啊！！！”

“咳咳咳——”

“不要！不要！你不能這樣——”

“你會下地獄的！！”

容溶絕地尖著，痛苦地哭嚎著，恐懼到嘔吐，換來的不是疼惜，

每個人都聽得冰涼，腦子一片空白。

法庭里一片死寂，所有人一不，連呼吸都忘了。

“這就是強/。”

秦聿的聲音十分平靜。

眾人一個激靈，只覺得骨悚然。

秦聿收回手機，看著臉難看的許澤臣，“履行夫妻義務不等于讓渡權利，妻子是人格獨立、地位平等的人生伴，就算曾經說過一萬次‘Yes，I do’，之后的每一次‘No’依舊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