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您好，請問要點什麼？”前面沒幾個人，姜芮書排了三四分鐘隊便到了。

姜芮書微笑道：“兩盒蛋撻，謝謝。”

“好的，請稍等。”收銀員朝里面喊了聲，不到一分鐘便打包好了，“士您的蛋撻。”

姜芮書從錢包里取出三十塊錢遞過去，“謝謝。”

收銀員一愣，“不好意思士，您能掃碼支付嗎？”

“為什麼？”

收銀員指了指窗口旁著的提示：“我們店里不收現金，您掃碼支付也更方便。”

“但是我想用現金。”

收銀員無奈，“士，這是我們店里的規矩，您掃一下這邊的支付碼很快的。”

姜芮書揚了揚手中的紙幣，“這三十塊錢不備購買能力嗎？”

“可是我們店里只支持掃碼支付。”收銀員耐著子解釋道。

“為什麼不支持現金支付呢？”姜芮書也十分耐心地詢問。

“這是店里的規矩。”

“這個規矩不合理，我有現金為什麼不能支付？”

收銀員皺起眉頭，“現在數字經濟時代了，大家現在都用現金支付，您拿手機掃了一下不是很方便？”

“也就是你們不否認這三十塊錢的購買力，只是因為找零麻煩，或者說線上支付更方便，才拒絕現金支付？”

收銀員有點不耐煩了，覺得故意找茬，“士，如果您不買的話可以讓后面的顧客先買嗎？”

這是不想做的生意。

“不，我要買，而且我要現金支付。”姜芮書沒有退讓，“你們不能拒絕我用現金支付，拒絕就是違法。”

后面等著的人聽到這話，忍不住嗤笑，“以為自己是誰呢？不能拒絕，還拒絕就是違法，當自己是法律嗎？”

“我不是法律，但我從事司法工作。”姜芮書心平氣和解釋，“《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幣管理條例》第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法定貨幣是人民幣。以人民幣支付中華人民共和國境的一切公共的和私人的債務，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拒收——你們不能拒絕現金支付，任何商家都不可以。”

“懂法了不起啊？”后面的人又嘀咕。

“沒有了不起，但不會無知當無畏。”姜芮書沒有回頭，說了這麼一句，噎得后面的人說不出話，隨后姜芮書看著收銀員，“告訴你們老板把這個不收現金的條子撕掉，不然下次來這邊看到你們還這樣我就舉報了哦。”

哦你個大頭！收銀員覺得就找茬的，對沒好臉。

姜芮書把錢在收銀臺上，提起兩盒蛋撻，轉走出隊伍將蛋撻遞給旁邊等待的老太太，“買到了，這天兒冷，您快帶回家吧，不然一會兒蛋撻就冷了。”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才明白原來是買給老太太的蛋撻。

家里有老人的能理解的，老一輩尤其是爺爺那輩，很多老人智能手機都不會用，更別說拿手機購，甚至出個門都不方便了……

老太太聽到了跟收銀員的爭論，激得不知說什麼好，“謝謝你姑娘，你真好，我……這個錢給你。”說著要把一百塊塞手里。

姜芮書翻了翻自己的錢包，沒有找補的錢了，這時，秦聿遞過來幾張零錢，不多不正好七十塊。

“謝謝秦律師。”姜芮書沖他一笑，回頭接了老太太那一百塊，找補了七十塊。

老太太連連拒絕，“不用找了不用找了，要不是你幫我買，我今晚都買不到，囡囡肯定要哭。”

“您不用客氣，只是順手幫個小忙，您快回家吧，我們也要回家了。”說著不容置疑把零錢塞給老人。

“這……”老太太見態度堅決，只好收下了七十塊錢，想謝又不知道怎麼謝，于是只能夸，“你這姑娘太好了，難怪有這麼帥氣的男朋友，小伙子，你朋友可真好啊。”

秦聿還嗯了聲，“我知道。”

姜芮書哭笑不得，叮囑老太太，“如果您家里條件允許的話，還是家人給您弄一個支付碼，下次出門方便些。”

“好的好的，再見了，姑娘。”

“再見。”

目送老人消失在夜幕里，空氣里飄來蛋糕香甜的氣息，姜芮書吸了口氣，“好久沒吃這家蛋撻了，我再去買兩盒，順便給范阿姨帶點回去。”

收銀員看到如臨大敵，但又不敢惹，臉馬上繃了起來。

姜芮書忍俊不，“兩盒蛋撻，謝謝。”

收銀員想說你剛才要過了，但又想起是買給老太太的，勉強算不是個人買的吧，“請稍等。”

“您怎麼支付？”收銀員想著要是再給現金，大不了自己收了現金，然后再用自己的手機掃碼轉賬到店鋪賬號里，誰知道下一刻就見姜芮書拿起手機滴了一聲，轉賬提醒響起：“支X寶到賬30元。”

收銀員有點寵若驚，由衷道：“謝謝。”

姜芮書被的反應逗樂，笑了笑沒計較，拿走蛋撻，突然說道：“現在是數字經濟時代沒錯，不收現金是方便，但不管什麼時代我們都不能丟下老人，不能因為他們記差了，走路慢了，跟不上時代拋棄他們，我們能這個時代的便利，是因為老一輩年輕時給我們打基礎，有一天我們也終將老去，我們現在怎麼做，下一代就會怎麼做，不要做壞榜樣。”

收銀員一愣，回神時人已經走了。

姜芮書拎著蛋撻沖秦聿晃晃，“要不要吃一個？”

秦聿搖頭，笑道：“行俠仗義姜法。”

姜芮書回道：“仗義疏財秦律師。”

兩人相視一笑，秦聿牽起的手，“回家吧。”

姜芮書沒想到自己這次買蛋撻被人拍到發到網上，還被認了出來，第二天還上了個小小的熱搜。

于是個人信息又被了一次，發現是王一洲案的主審法，熱搜排名還上升了十多名。

不知誰起的頭，將稱作最溫法。

“我不想做什麼溫法，我們法要嚴肅冷酷！像包公那樣鐵面無私！”被同事們調侃的時候，姜芮書板著臉，讓自己看起來不好惹。

“還包公呢，你都快白得發了。”劉一丹湊到面前盯了一會兒，羨慕嫉妒問道：“姜法你一年四季都這麼白是怎麼保養的？”

“錢。”姜芮書說，“以及。”

所有人：“……”

萬惡的有錢人！以及，狗死的時候沒有一對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