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張著不知怎麼反駁，眼眶慢慢又憋紅了，“我說不過你。”看著秦聿，“秦律師，還是給你吧，你是專業的，我相信你會給我一個合理的結果。”

張雅婷道：“我們也期待一個合理的結果，道歉賠償都沒問題，只要弄清楚事實。”

秦聿道：“這不是道歉的態度。”

“要人賠禮道歉得占理，不是我弱我有理。”

“先撞到人就該說對不起。”

“婁士當時有說過對不起，但是蘇士不接。”

“冒犯別人不是道歉就完事，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值得被接，敷衍、蠻橫、毫無誠意的道歉說一萬次都沒用。”

“婁士當時有急事。”

“只要視力沒問題就能注意到被撞的是個孕婦，基于生活常識應該知道孕婦被撞容易出事，秉承做人的基本良知和責任應該先確定對方是否有礙再走，一句有急事做借口一走了之，任誰聽到都覺得是肇事逃逸。”

“這是婁士不夠周全的地方，所以婁士愿意再次跟蘇士道歉。”

“公開道歉加賠償。”

“只要證明蘇士到了實質傷害。”

兩人互不相讓，氣氛劍拔弩張。

秦聿心知今天談不出結果，開口結束談話：“你們先考慮考慮。”

張雅婷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不適合會面。”

秦聿不予置評，“好走不送。”

張雅婷沒再多說，拎起包起跟婁雪晗一同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兩萬塊夠付你律師費沒有？”

秦聿看著沒說話。

張雅婷微微一笑，轉離開。

“姓蘇那人本不會答應我們的條件。”離開律所，婁雪晗突然說道。

“是有點難，賠償不了，賠償金額和道歉方式可以爭取，再就是能爭取蘇筱的公開諒解更好。”張雅婷實事求是道，不管蘇筱有沒有到實質傷害，就婁雪晗撞到人這一點，檢查費肯定要賠的。“還有的談，你不用著急。”

“諒解？”婁雪晗斷然反對，“我不需要！”

張雅婷回頭看，“如果你不想社會死亡就非常需要。”

“要不是故意裝弱者跟哭訴，在網上帶節奏，現在也不會這麼多人黑我！”

“這只是你的猜測，就算故意帶節奏，你撞是事實，拒絕道歉也是事實，從頭到尾都是你的錯，怪不得別人黑你。”這里沒有外人，張雅婷說話便不加掩飾。

“我已經說過對不起，還要怎麼樣？”婁雪晗暴躁起來。

“如果你撞的人是我，就你這樣的態度，不把你告到敗名裂不會罷休。”

“你是我的律師怎麼這麼說我？！”婁雪晗怒道。

“我就因為是你的律師才會這麼說，我會想辦法為你爭取最大程度的利益，但你自己也必須認清事實，別做不切實際的妄想，最后得不償失。”

婁雪晗氣得大氣。

“我先送你回家。”張雅婷拉開駕駛座坐上去，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叮囑道：“今天我們提的條件比較苛刻，說出去不好聽，后面還要再談，沒有談之前你不要對外發聲，另外現在輿論對你很不友好，這些天你最好不要面，也不要公開在網上……”

飛快代了一大堆話，后排卻一直靜悄悄的，回頭一看，見婁雪晗一臉憤怒拿著手機啪啪打字，頓時有了不好的預。

“你干什麼？！”張雅婷飛快奪走手機，誰知婁雪晗反應很快，猛的往后一，抬起手躲開，憤怒反問：“你干什麼？”

張雅婷轉試圖再次搶手機，婁雪晗見狀索轉過去背對，氣得不行，連忙拿自己的手機上社網站，等看到婁雪晗的賬號時，瞬間眼前一黑。

剛剛才告誡不要把今天會面的況說出去，好家伙！就這麼眨眼的功夫，不但說了，還點名道姓看不慣蘇筱，一副賠錢都不會道歉的語氣。

張雅婷覺自己飆升，怒道：“我不是讓你不要發聲？別人要說就說去，你趕刪了！”

“憑什麼？”

“你不想被黑死就刪了！”

“被黑死我也不刪！”一邊怒吼一邊啪啪打字。

張雅婷再一看，又罵人了，罵人家白長一雙眼睛分不清好人壞人，還地圖炮男人都選擇眼瞎被綠茶白蓮玩弄還沾沾自喜。

再說下去，能把全世界人類都得罪了！

張雅婷極力忍耐，“手機給我。”

“不給！你是我律師又不是我媽！憲法都規定公民有言論自由，你不能阻止我說話。”

居然還拿憲法來堵？張雅婷差點破功，“你再這樣神仙都救不了你！”

婁雪晗不以為意，“你不是號稱金牌大狀常勝將軍？我相信你可以的。”

張雅婷忍無可忍，“你再發一個字，我就跟你解除合同，你想怎麼懟人就怎麼懟人去。”

婁雪晗手頓住，覷了眼的神，悄悄點了下屏幕上的發送鍵。

“婁雪晗！”張雅婷將的小作盡收眼底。

“剛才編輯好的，不發浪費。”婁雪晗怕真撂擔子，乖乖放下手機，舉起雙手：“我不發了，一個字都不發了。”

“給我。”張雅婷手。

婁雪晗大概猜到的意圖，“如果你想刪掉的話，別人會嘲笑我的，說得更難聽，頭也斷可流說過的話不能刪。”

頭鐵得讓人想給兩下子，張雅婷控制住自己的洪荒之力，警告道：“最后一次，沒有下次。”

婁雪晗乖乖應了。

但張雅婷還是放不下心，因為婁雪晗的風評太差了，說不定什麼又會暴雷，讓的劣勢雪上加霜。

的擔心很快應驗了，到了晚上，網上有人黑料了。

準確說來不算是婁雪晗的黑料，料中提及幾個月前曾經有個圓圓的網紅也撞過人，同樣是網紅，同樣是撞人，同樣態度惡劣，兩人簡直是惡毒的翻版，料把這兩個人聯系在一起，頓時變雙倍效應炸開了。

“應該是我的對家搞事，想趁機踩死我。”婁雪晗臉沉。

對家？張雅婷皺起眉頭，“你有沒有猜測目標？”

婁雪晗說了幾個名字，“們的資源跟我有沖突，如果我翻不了，們都能得到更多的資源。”

這倒是很可能，資源就那麼多，你有我就沒有，有機會把對家踩下去肯定不余力。但這就不好辦了，對方這個料很聰明，沒有明著罵人也沒有造謠，就是把婁雪晗和圓圓聯系起來，把公眾對圓圓的憎恨一塊轉移到婁雪晗上。

“你認識那個圓圓嗎？”張雅婷問道。

“認識，也是S市的，跟我都在Z站。”語氣古里古怪的。

“你們平時有沒有互？”

“我不跟比我咖位低的人互。”

張雅婷：“……”還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