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樂意自己帶也行，你那個法院的工作起的比早，睡得比狗晚，干得牛多，不干更好。”

“放棄工作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姜芮書義正言辭。

“不辭職你哪來的時間帶孩子？”

“所以不生兩個。”姜芮書繞出姜董的邏輯陷阱。

“生一個你也沒時間帶。”姜明德會心一擊。

姜芮書：“……”

反正不屈服，“總比兩個有時間。”

姜明德嗤之以鼻，“你哪來的時間？早上沖個，晚上沖個，半夜不消停，白天熬？”

姜芮書語噎，但輸人不輸陣，“我會克服困難，反正我的孩子我一定要親自帶。”

既然孩子生下來就要負責到底，不僅僅是提供良好的質條件，還有神上的陪伴，滿足孩子對父母的天然求，要為孩子最親的人之一。

姜明德又說道：“上說得容易，以后你自己帶過孩子就知道了。”

“我還沒懂事的時候你也帶過我？”姜芮書反將一軍。

姜明德淡淡道：“怎麼沒帶過？你小時候睡醒了就哭，嗓門特別大，打你出生我和你媽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那不是因為家里只有一個房間？我吵醒我媽也順便吵醒了你唄，我媽早告訴我了。”家的老房子是土房，就一個小廚房一個小客廳和一個房間，據說是爺爺蓋的，后來爸出去打工掙了錢才蓋了新房子。

姜明德：“……”

難得見姜董吃癟，范阿姨忍俊不，再次打圓場：“喝酒，喝酒。”

父倆斗，但氣氛卻很好，姜明德喝了不酒，最后一大瓶酒基本上是他喝掉的，喝到后來都醉了，喋喋不休念叨孩子的事，一會兒說生兩個更好，以后孩子相互有個伴，免得像你以后家里有什麼事都要一個人扛，一會兒說國家鼓勵二胎，生兩個是為國家做貢獻啊，你是法要積極響應國家號召。

“姓氏我也不在意，別人在意我不在意，姓什麼都是我孩子的孩子……反正爸爸的東西以后都給你，只給你，給了你以后會怎麼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就管你，別的不管……”

姜芮書眼眶發熱，很清楚爸因為只有一個兒過多議論，在外面喝酒吃宴席的時候都會被人當面嘲笑是絕戶，因為這些議論，爸才會出去打工，甚至知道爸發跡之后，回老家的時候還有人跟他說，讓他以后招個上門婿，生了孩子跟自家姓，不然兒嫁出去那麼大的家產就全是給外人打拼的了，那些年勸他重新找一個老婆的人也不，反正他有錢了，多生幾個也養得起，總能生一個兒子出來……

因為這些議論，他很再回老家。

那些議論也沒聽到，大人們總以為小孩沒心思，當著小孩的面說話沒顧忌，還喜歡拿絕戶這些話來逗，說爸媽不回家是為了去外面生兒子，有了兒子以后就不會要了，小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嚼舌的三姑六婆，小時候那麼頑皮是故意的，要做個不好惹的小孩不準別人說，更因為知道爸媽從來沒有嫌棄，跟村里的孩子不一樣，是爸媽唯一的寶貝，雖然是孩子。

“你爸高興呢。”范阿姨輕聲道。還沒搬回來那些年，父倆之間客客氣氣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放開脾氣去拌，這父間，不客氣才是好。

姜芮書撇開臉眨眨眼睛，將眼底的熱意下去，跟范阿姨說道：“醉這樣怕是守不了夜了，先扶他去樓上吧。”

兩人把人扶上樓，范阿姨道：“我去拿醒酒藥，芮書你給你爸臉。”

姜芮書嗯了聲，彎腰把姜明德的鞋了，給他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隨后去洗漱間擰了快巾把臉了，這時范阿姨拿了醒酒藥上來，兩人一起喂了藥，范阿姨經驗很富，觀察了一會兒說：“你爸這樣應該不會吐，晚點你再過來看看，不吐就讓他睡吧。”

怕人踢被子著涼，姜芮書把屋里的溫度調高了點，這才下樓去。

回臥室洗了個澡，窗外突然炸開絢爛的煙花，彩的照亮夜空，落屋里，地毯瞬間變得繽紛。

拿手機將這場煙花拍下來，等到最后一抹火花落幕，選了一張照片發過給秦聿。

【我這里有煙花，好看的。】

“叮咚。”

秦聿收到信息的時候，年夜飯剛結束，秦大伯三兄弟還圍著桌子聊天，桌面還沒收拾，見秦聿看手機，眉眼染上意，秦栩眉弄眼：“是我嫂子吧？”

他這一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他上。

秦聿冷冷看了他一眼，多。

秦栩一點也不怵，笑嘻嘻道：“哥，你什麼時候帶我二嫂回家過年？”

“就你急。”秦聿淡淡道，“有空不如心心自己。”

這時，秦潤之笑著說了句：“我也急的。”

秋文靜夫唱婦隨，“我也有點。”

猝不及防被催婚的秦聿：“……”

好在不是所有人想看他笑話，秦舒笑著替他解圍，“芮書來我們家玩嗎？”

這事姜芮書事先說過，秋文靜說道：“今年怕是來不了京城，要回老家拜年。”

“看來要讓芮書來我們家，小聿還是努力把人娶回家吧。”

秦聿：“……”

再待下去肯定所有人都會拿這事來說他，于是他起道，“你們聊。”

他直接上了樓，在二樓的起居室給姜芮書打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話還沒說，一聲輕笑傳來，“沒打擾你吧？”

一句很普通的話勾起了他的心緒，他看著窗外，樹上掛著紅燈籠，小區都洋溢著過年的氣氛，他不由想在那邊怎麼樣。

“沒有，剛吃完飯。”

“我也是，我爸喝醉了，今晚我得一個人守歲。”靠著窗，看到外面范阿姨掛上的紅燈籠，此刻聽到他的聲音，心里滿足又不足。

秦聿知道家就爸和范阿姨一起過年，“跟你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