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芮，你什麼時候談的男朋友？聽倩倩說你男朋友是律師，又帥又厲害？”姜芮書剛進門就被問個不停。

也怪不得他們好奇，姜芮書一直沒談，催也不理，他們都快以為姜芮書要跟鎮上有個老姑娘一樣不結婚，誰知今年突然就有了男朋友，二姑還說為了面子吹牛，說自己男朋友是個時薪四千塊的大律師，偏偏姜明德親自蓋章認可了，能不人好奇嗎？

姜芮書嗯了聲，“律師，很帥，很厲害。”

“哎呀，你說仔細點！多帥多厲害？”

有多帥？姜芮書想了想別人怎麼形容秦聿的長相，“媧炫技。”

其他人：“？？？”

“啥……啥炫技？”

姜芮書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解釋，秦聿的事在網上能搜得到，干脆告訴他們名字，讓他們自己去查。

這上網一查，長得多帥立馬就知道了，秦聿是那種男人人都覺得好的長相，致又英氣，比例完，除了不吃他這個的人沒有說他不好看的。

至于多厲害，看他那長長的履歷也知道了，凍卵案和年前的網紅撞孕婦事件丹丹表妹都知道，聽描述了幾句，這下大家都知道這個男朋友有多厲害了。

一個個都夸姜芮書眼好，唯獨二姑臉僵，像被人打了幾掌。

姜芮書自己找的男朋友這麼優秀，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把介紹的人比得拿不出手，搞得故意膈應人似的。

姜芮書裝作沒看到。

下午的時間在聊天中很快過去，吃過晚飯，姑姑們陸續回家。

秦聿的電話又沒打通，估著肯定是在外面際，便發了條短信就先睡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今天要去舅舅家拜年。

姜芮書有好幾個舅舅，但親舅舅只有一個，舅舅行二，上頭一個姨媽，姜芮書媽媽行三，也是最小的。

舅舅家很近，小時候姜芮書上學會經過舅舅家，從家里走大約十五分鐘就到，再走幾分鐘就是學校，偶爾家里沒人做飯會上舅舅家吃午飯。舅娘是個很和氣的人，圓臉矮個子很有福相，印象里舅舅家條件不大好，住在黑漆漆的泥土房里，但是舅娘會把屋子打掃得很干凈，每次去舅舅家吃飯總是給多吃米飯，讓表哥們吃紅薯。

其實小時候很喜歡吃紅薯飯，糯香甜，一口氣能吃上兩大碗，但是長大后再吃，也不知是不是口味變了，再也吃不出小時候的滋味。

舅舅是老實的莊稼人，姜芮書沒搞什麼場面，帶上年禮就去了。

姜芮書到舅舅家的時候，舅舅正在拔鵝，聽到外面有人喊舅舅舅娘，連忙洗干凈手，接著就見姜芮書拎著大包小包進門。

舅舅打量許久，笑得眼角出深深的魚尾紋，慨道:“芮芮一轉眼都三十二了。”

姜芮書:“……”算虛歲太不友好了。

“樹芳！樹芳！芮芮來了！快點泡茶！”舅舅沖屋后喊。

“來了來了！”

一個矮胖的圓臉人戴著圍從后門小跑進來，看見站在堂屋中間的姜芮書，臉上立即出和藹燦爛的笑容，“芮芮真是一點沒變，隔壁瑞紅跟芮芮一樣大，也才三十二，這兩年胖得喲！跟芮芮看起來簡直像兩輩人。”

姜芮書:“……”

把年禮堆桌上，“我表哥呢？”

“不知道哪里野了，我打電話喊他們回來，真是的，親表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跑出去野。”舅娘一邊抱怨一邊給泡茶。

姜芮書喝了茶要去其他舅舅家拜年。

“那你回來吃飯啊，你舅給你殺了鵝，你發舅紅舅一起來吃飯。”舅娘喊道。

“曉得啦！等下就回來！”姜芮書拎著大包小包去了隔壁村的舅舅家。

拜完年，姜芮書在午飯前回到了舅舅家，熱熱鬧鬧吃了午飯才離開。

離開前，幾個舅舅給歲錢。

姜芮書哭笑不得，“我都三十二了，哪家的妹仔三十二了還收歲錢？”

把三十二咬得特別重，三十二了！不是二十三！

“要的要的，沒結婚就是小孩。”舅舅把紅包塞給。

“就是就是，等芮芮你結婚了就不給了。”

“芮芮什麼時候結婚啊？明年結不結得？到時候你舅娘給你做擔子！”

“什麼時候要小孩？準備生幾個？”

話題突然走向奇怪，再問下去一會兒怕是要問到小孩上什麼大學了，姜芮書連忙收下歲錢，落荒而逃。

“催婚催生太可怕了。”直到看不見舅舅家，姜芮書拍拍口，長長地吐了口氣，平復下來，突然發現自己走錯了路。

村子里有人蓋了新房子，有了新的岔路，沒注意到走錯了路。

好在岔路不復雜，找了一會兒就找到了村口。

村口是一個小商店，很久以前是供銷社，上學的時候變了商店，一直開到現在，這時候村口的商店滿了人，小孩進進出出，一看就是趁著歲錢還沒被大人收繳跑來買買買的。

也不知是誰家的電視放那麼大聲，聲音飄了老遠，在路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是德云社的相聲。

時不時的還有幾聲炮仗響，夾雜著小孩的嬉笑聲，到洋溢著過年的味道。

姜芮書不由心生懷念。

“滴滴！”

突然有車鳴笛，姜芮書回頭一看，是一輛寶馬，無緣無故鳴什麼笛，顯擺啊。

看了眼就收回目，誰知寶馬過去沒一會兒，后面又有車滴，這回是一輛奧迪。

哭笑不得，這些人怎麼回事？看著像是好顯擺的對象嗎？都不認識，顯擺的要義是在人面前吹牛啊！

不過這些年老家的人日子越過越好了，買好車的人越來越多。

“滴滴！”

又有車滴。

真的無語了，決定這次絕不回頭，一個眼神都不給。

“滴滴！”見沒回頭，對方又滴了兩聲，車速還放得很慢，慢悠悠跟在后。

“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見沒反應，對方又滴了好幾聲，明晃晃的調戲！

姜芮書氣笑了，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看是哪個傻。

這一看，整個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