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姜芮書給他打預防針，“我就是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太，這輩子最遠的地方就是去縣城，沒什麼大見識，格比較，大多時候不怎麼有主見，有些小脾氣，不過不會在你面前擺臉的。”

秦聿知道和關系不差但也不親，給夠尊重就是了。

兩人攜手下樓，剛到樓梯口便看到一位頭發花白的小個子老太太朝他們來，見到他們連忙走上前兩步，道：“芮芮！”

“，你回來了。”姜芮書招呼。

姜隨意應了聲，目落到了秦聿上，上移、上移、再上移，直到仰起頭，老太太嗷一聲，“這麼高！”

秦聿：“……”雖然聽不懂，但覺不是好話。

姜芮書忍笑，“說你好高。”

秦聿垂眸看了看姜，見姜仰著脖子看自己，一時無語。

姜一米五幾的小個子，站在他面前跟霍比特人似的，要看到他的臉得把頭完全仰起來才行。

姜芮書悄悄撓了撓他手心，算是安，隨后跟姜說道：“，這是我男朋友，秦聿。”

姜倒吸冷氣，“這個男娃娃也太高了吧？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高的人。”

“他是北方人，北方人比較高。”姜芮書說著跟秦聿用普通話介紹：“這是我，你跟我好了。”

秦聿彎下腰，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您好，我秦聿。”

“啊？哦哦哦。”姜含糊點頭。

“我聽不懂普通話。”姜芮書跟秦聿說完便給翻譯，又問：“，你不是在外面耍？怎麼曉得我男朋友來了？”

“我聽人講有駕好車子開到我們家來，曉不得是什麼客人，我回來看看，你爸就講是你男朋友。”

原來如此。

姜眼睛黏在秦聿上看個不停，跟瞧西洋景似的，看得秦聿都有點尷尬。

姜芮書扶坐沙發，“，坐著聊吧。”

姜招呼秦聿坐邊，“芮芮男朋友，你過來坐。”

秦聿聽不懂說什麼，但看的手勢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便坐過去，禮貌問道：“有什麼事？”

姜繼續打量秦聿，眼神不大好，湊得很近，好在秦聿被人看習慣了，被這麼看還能坦然自若。

一邊看，姜一邊問他的工作家庭狀況，姜芮書在旁邊給兩人做翻譯。

說著說著，姜突然抹起眼淚來。

秦聿茫然，這怎麼回事？他沒那麼差勁吧？

姜芮書也搞不明白怎麼了，這高高興興的哭什麼？還沒等說什麼，姜一只手握著，一只手握著秦聿，眼淚汪汪說道：“芮芮啊，我還以為你嫁不出去了，現在好了，你終于有男朋友了，等你結婚，我死了也安心了……”

姜芮書：“……”

秦聿還是聽不懂，見姜芮書表不對，正想問，姜又開口了，“芮芮男朋友，謝謝你，謝謝你啊，我們芮芮年紀大了點，既然你們談朋友了，可以的話就早點結婚，結了婚就早點生小孩，芮芮年紀大了不好等太久。”

這話明顯是對他說的，說著姜把兩人的手搭在一起，還用力拍了拍，仿佛給予了重要的囑托。

姜芮書：“……”

秦聿：“？？？”

姜芮書角搐，“，這個我心里有數，你不要跟他講。”

“你三十二，小秦三十四！還不急？”姜著急，“要是我們以前，再過幾年都可以當爺了！”

姜芮書：“……”

神特麼的當爺爺。

秦聿見表裂開，忍不住小聲問道：“你說什麼？”

姜芮書覺得不能只雷一個人，于是告訴他：“我說我倆一個三十二，一個三十四，放那個年代，再過幾年可以當爺爺了。”

秦聿：“……”

見他表凝固，姜芮書忍不住笑，“真的，我十七歲嫁給我爺爺，三十七歲當外婆，我們村有個十二歲嫁過來的，三十四歲就當了，比我小幾歲，現在重孫都上初中了。”

秦聿：“……”

他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世界。

“芮芮？”姜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覺秦聿的表不對，以為姜芮書跟他說了結婚的事，他不同意，頓時有點擔心，“你男朋友是不是不同意，還不想結婚？”

“不是的，，他是有點累了，昨晚從京城趕飛機到S市，又開了幾個鐘頭的車才到家里。”姜芮書忽悠道。

“哦哦，那你讓小秦先休息休息，不要累垮。”姜連忙道。

姜芮書應了聲，把秦聿帶上樓。

“你……”秦聿回過神來。

“你別在意說什麼，老觀念一輩子了改不了，聽聽就行了，別往心里去。”姜芮書瞥見他眼底的，牽著他的手聲道：“陪我睡個午覺吧，睡完午覺我帶你去外面轉轉。”

秦聿的確有點疲乏，將摟在懷中，覺到心里的踏實，一起沉睡眠。

兩人這一覺睡了一個多小時，姜芮書定了鬧鐘，免得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

姜芮書睜眼時發現秦聿正看著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看得滿心甜滋滋的，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秦聿捋了捋額前的發，低頭在額頭落下一吻。

姜芮書特別他的親昵，攬住他腰，把臉埋他懷中。

屋里開了充足的暖氣，讓人懶洋洋的不想彈，兩人在床上賴了十多分鐘才爬起來。

“走吧，我帶你去外面轉轉。”姜芮書說道。

家離河很近，出門走兩分鐘便是河邊，河邊長了連片的蘆葦，風一吹跟浪似的。

秦聿也注意到了這片蘆葦，姜芮書順著他的目看去，跑到河邊折了幾蘆葦。

“小時候農忙后，村里的老人家得了閑就會到河邊割蘆葦做掃把，做得多了還會拿到街上去賣，價格也很便宜，兩三塊一個可以用很久，我們小孩周末沒地兒玩也會跑到河邊折蘆葦，用蘆葦編魚簍，跑到渠里下套。”

說話間，十指靈活地擺蘆葦桿，很快編出了一個小魚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