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同學，我覺得你的表現有些不大好，可能需要去看看神科。”

“你——”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喊，“有沒有人在？”

“在在在！”校醫應了聲，掀起門簾，“同學你有什麼事？”

“醫生我好像有點發熱。”

“你先量個溫。”校醫給進來的人拿了溫計，“這個季節忽冷忽熱，你們要注意保暖，不要一下子就把冬了。”

“知道知道。”來看病的學生笑嘻嘻道，“對了醫生，學校論壇上說的事是真的嗎？”

“學校論壇說什麼？”

“就是有個男生說你對他那什麼？”

“你這麼當著我的面問，你覺得我該怎麼說？就算我真的做了不好的事也不會告訴你們。”

“哈哈，醫生你這麼說我反而不信你會怎麼樣。”

“是啊，經常來你這里拿藥看病，我們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另一個學生附和道。“搞不懂那個計聰怎麼想的，醫生你這麼帥，就算你是男的我也樂意被你幾下哈哈！”

“哈哈哈你可得了吧，你樂意醫生還不樂意呢。”

“我這不開玩笑嗎？我可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

“你也就這麼點優點，還全靠別人襯托。”

計聰聽不下去，忍不住掀起門簾，外面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說話的學生沒想到他居然在這里，面面相覷，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雖說這人人品不怎麼樣，但背后說人被正主逮個正著太尷尬了。

“我一定會讓你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讓所有人知道你是個多麼惡心的人！”計聰對校醫說完這句便大步離開校醫室。

“靠，他怎麼在這里？”

“說是過來問我點事，非要承認我做過什麼，我也沒辦法。”

“啊這……他不會有什麼病吧？剛才他的話什麼意思？”

“我覺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

校醫室飄來斷斷續續的議論，他疾步向前沖到路對面，忍不住回頭，校醫室掩映在新綠的枝葉下，明溫暖，一抹白大褂從門后一晃而過，忙碌而歲月靜好的樣子。

他從口袋里掏出錄音筆，神頹然。

【凡是對方擾所用的品，比如刊或者紙條，或者收到的擾短信、郵件等電子信息，本人被擾的視頻、錄音信息，以及目擊證人等與該擾行為有關可以進行出示或有證明力的東西。】

律所的辦公室里，律師這麼告訴他。

【只要有其中一項，你就可以為自己討回公道。】

可是，他握住錄音筆。

他拿不到證據……

渾渾噩噩回到宿舍，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拿到證據，下午的課不知道怎麼過去的，他覺校醫，決定再試試。

他給校醫發信息，讓對方給自己一個解釋，可是校醫不知是忙還是故意不理他，他連著發了很多條都沒有回復。

他等了很久，沒想到晚上等來了輔導員，輔導員問他是不是給校醫發信息，得到肯定的回答，便告誡他不要再擾校醫。

“明明是他擾我！我才是害者！”計聰忍無可忍。

“你說的那些玩笑話，校醫已經跟你道歉，你不要再糾纏這件事，把心思放到學習上吧。”輔導員苦口婆心。

“不只那些，他對我手腳，那是猥！是犯法的！”

“事實要講究證據，你最近是不是因為一些議論力太大？老師已經讓管理刪帖了。”輔導員的意思明顯是他因為被議論傷了自尊才非要污蔑校醫。

其實輔導員說的也不算錯，他沒有證據，校醫多年來兢兢業業，不能憑他一張就定罪，可是這刀子卻切切實實落在計聰上，他不管自己有沒有證據都不能接這個結果，“謝謝老師，但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罷他轉就跑。

跑回宿舍樓正好到幾個打球回來的同學，在看到他的一刻，大家臉都變得有些不自然，目閃躲，計聰知道自從自己和校醫的事鬧出來，大家看自己的目就變了。還沒出象牙塔的年輕人做不出太絕的事，因為是同學，雖然對方疑似人品有問題，他們反而不敢面對對方，閃躲的時候還會心虛。

“計聰你回來了……”最后避無可避才跟他打招呼。

計聰知道他們不自在，冷淡點點頭，“我先回去了。”

“哎，計聰！”其中一個同學住他，“你今天是不是去過校醫室？”

計聰疑，“你怎麼知道？”

同學眼神復雜，“有人看到的，你自己上學校論壇看看吧。”

計聰心里有了不好的預，道了聲謝，回到宿舍打開電腦上學校論壇，很快明白了同學的意思。

論壇里有個帖子說他今天趁著沒人去校醫室找校醫，不知道有什麼目的，后來躲在里間聽別人說話，走的時候還放狠話說不會放過校醫，懷疑他神有問題。

下面很多人站出來舉例分析，言之鑿鑿，說到后面他有神病的“事實”只差一張診斷書。

計聰只覺得渾冰冷，這個世界都冷得可怕，可是他的心卻仿佛被火烤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整個人在冷熱中煎熬，再次睜開眼時聞到了悉的消毒水味道。

渾無力的覺讓他瞬間了然，自己又發燒了。

“計聰，你醒了？”一道悉的聲音在邊響起，計聰循聲看去，是自己的舍友王浩博。

見他真的醒了，王浩博松了口氣，“你也太差了，不就發燒，要不是我知道你這病，你這會兒已經燒傻了，你說怎麼報答我這救命之恩吧？”

計聰想笑，但他沒什麼力氣，扯了扯角還是笑不出來。

他想說你下個月的零食全包了，但下一刻他忽然僵了一下，“這是校醫室？”

“對啊。”王浩博突然想起他和校醫的恩怨，暗道失算，連忙道：“你放心，我一直守著呢，一秒都沒離開過，除了打針沒讓人你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