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后，計聰建了個反擾的群，隨后把群號發到論壇上去，希有同樣遭遇的害者能站出來。

他最近是當之無愧的校園“風云人”，帖子剛開就引起了不關注，有人嘲笑他太把自己當盤菜，看到他就心理厭惡，有人覺得他的神可能真的有問題，不然怎麼鬧到現在還沒消停，反而越鬧越大，居然還臆想出其他害者，但也有人看到他這麼執著，開始相信他可能真的深傷害，一時間論壇熱鬧不已。

宿舍同學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更復雜，王浩博還好些，其他兩人還試圖勸說他，但計聰都沒在意這些，帖子發出去后，他抱著手機一直在等消息。

但帖子里熱鬧得很，群里卻一個群申請都沒收到。

“計聰，你要不要去晚自習？”王浩博想讓他干點正事。

計聰本想拒絕，但又想到自己最近落下不課，便答應了，“你把這兩天的筆記借我抄一下。”

自習回來，計聰還是沒有看到有人群，不免有些沮喪。

見他看著手機悶悶不樂，王浩博便猜到怎麼回事，開口勸道：“你這麼大張旗鼓找別人，不說有沒有，就是有，人家肯定也不愿意說出來，你看現在大家……”都在看你笑話。

他的話沒說完，但計聰卻懂，“不試試怎麼知道有沒有？”

“你現在試了，結果呢？”

計聰語塞，距離他公開群號已經過去半天，知道的人很多，但一點消息都沒有。

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確定，如果像秦律師說的那樣還有其他害者，他們這麼久沒說，現在有人出頭就會說了嗎？

“我……”

就在這時，一條群信息跳出來。

計聰一激，差點把手機摔地上，“有了有了！”

這是“給爺爬”的號進群后沒說話，計聰正想著怎麼開口，就見又有兩個人群，他心中激，發了句：【歡迎你們。】

【你是計聰？】給爺爬@他。

【我是，同學你是……】

【你建這個群是為了找其他害者？】

【是的。】

【你怎麼知道有其他害者？】

【流氓大多是慣犯。】計聰用秦聿的話回道。

【也就是說你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憑空猜測還有別的害者咯？】

【你們不是？】計聰意識到了不對勁。

【你跟我們說說你怎麼被校醫擾的唄，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張正義。】對方答非所問。

計聰一顆激的心仿佛浸到了冰水里，這些人都是來看熱鬧的，或者說把他當笑話看的，還要他親自表演一場。

“怎麼了？”見他表不對，王浩博連忙問道。

“沒什麼，這些人不是。”計聰低聲道。

王浩博明白了，應該是看熱鬧的，“把他們踢出去就好了。”

這不是大問題，計聰已經想到后面會發生什麼事，這樣的人大概不會是數。

果然，接下來加群的人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是他要找的人，群里烏煙瘴氣的，計聰從一開始的滿心期待，慢慢地變得失。

一晃好幾天過去。

計聰找人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老師找他談話，希他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他一意孤行，老師拿他沒辦法，但他心理力很大，晚上睡不好，這些天神狀態很差，一張臉白里青，眼可見地瘦下來，單薄得風一吹就倒。

“計同學。”一道悉的男人聲音，“你臉這麼差，是不是又病了？”

聽到這道聲音，計聰下意識張起來，往后退了兩步。

校醫站在樹蔭下，如果不是他在路燈下出半邊，計聰都看不到他。

“聽說你在找人，找到了嗎？”

計聰定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會找到的，你等著吧！”

“你這是何必呢？本來只是一點小事，我已經跟你道歉，你還是學生，應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你心里很清楚為什麼！”

校醫搖搖頭，“希你早點想通。”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計聰暗暗握了拳頭，心里涌出無數暴戾的念頭，隨著那道他憎惡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緒才慢慢平復。

校醫早就下班了，他也不住學校里，這個時間應該早就回家了，所以他在這里應該不是偶遇。計聰想了想，給秦聿撥了個電話。

“你好？”電話響了很久了才接通，那邊是個清亮的聲，計聰第一反應是打錯了，拿開手機看了看，沒打錯，便聽到那邊問：“你找秦聿？”

“啊，對，我找秦律師。”他反應過來。

“稍等。”

那邊傳來，模糊傳來一句“你的電話”，接著電話里傳來秦聿的聲音，“計聰？”

計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麼晚打電話，可能打擾到對方了，有些赧然。

“喂？”沒聽到回應，秦聿再次出聲。

“秦律師，是我。”他回過神來說起正事，“剛才我在路上到校醫了，他好像是專門在我下完課的路上等我。”

“他跟你說了什麼？”

計聰把校醫的話復述一遍，“你說他什麼意思？”

“這說明真的有其他害者。”秦聿道，“他知道你在找人，擔心你找到，親自來探底。”

“可是好幾天過去了，很多人都知道這事，但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計聰語氣沮喪。

“再等等。”秦聿沒多說。

計聰哦了聲，也沒有別的辦法。

掛電話前他突然問道：“剛才接電話的是誰？”

“我未婚妻。”

計聰：“……”

不知道為什麼聽出了炫耀的意味。

秦聿的話讓他多了點信心，也對，無緣無故的校醫跑來偶遇他干什麼？嘲笑他嗎？肯定心里有鬼。

但這份信心沒持續多久，一周很快過去，他仍是一無所獲。

等下去真的會有消息嗎？

他很茫然。

周六這天，他接到秦聿的電話，讓他出來見個面。

連日挫，他忍不住猜測，這麼久沒有拿到證據，秦律師是不是要跟他說這個司沒有打下去的必要，讓他去解除委托關系？

地鐵上人很，他獨自一人坐在車廂里，心低落。

半小時后，播報提示前方到站，他下意識拿出手機看了看，突然發現有一條好友申請：【計聰，你為什麼要這麼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