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哭得眼淚鼻涕一臉,秦聿強忍著才沒有一腳踢開人,陶霖追上來把人拉開,飛快瞄了眼秦聿的,迅速把人送到會議室。
一起來的還有兩個男人,眉眼有幾分相似,應當是父子或親屬,見人被拉開,他們連忙跟上去。
秦聿額角青筋直跳,“怎麼回事?”
陶霖道:“就昨天預約的客戶,這是一家三口,那的兒子殺了人,所以喊你救命。”
秦聿沒說什麼,回辦公室換了條子,這才去會議室見面。
“秦律師。”三人連忙起。
秦聿在他們對面坐下,“昨天是方士預約見面?”
人連連點頭:“是我,秦律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秦聿不置與否,“先說說怎麼回事。”
人方紅畫,旁邊較為年輕的男人是丈夫邱奇勝,另一個年長的男人是邱奇勝的父親邱良工,方紅畫和邱奇勝有個兒子邱承,這學期本來要參加高考,進新的人生階段,但變故就在一個周末發生了。
邱承殺了他。
這對于這個家庭無疑晴天霹靂,誰也不敢相信孩子會殺了自己親,現在邱承已經被刑事拘留,案子在偵查階段,但很快就會移檢方起訴。
也就是說證據差不多確定了。
“證據明確的案子,你們不必找我,在任何一家正規律所找一個刑辯律師就行。”秦聿這麼說不是傲慢,不接簡單的案子,也不是怕翻不了案砸招牌,而是他的律師費很高,這樣案明確的案子基本就是走程序,隨便找個有經驗的律師確保在程序中被告人的合法權益不被侵犯就行,沒必要浪費錢,他看邱家人的打扮也不像經濟條件很好的樣子。
聽他有拒絕的意思,邱奇勝口而出:“要不是況明確,我們也不會找上你。”
秦聿眉心微蹙,這是想在證據明確的況下輕判,確實挑戰很大,“你們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三人沉默,最后邱奇勝低聲開口:“最好能判無罪……”
秦聿盯著他看,“死者是你的親生母親嗎?”
如果是親生母親,怎麼能說出讓殺人兇手無罪的話來?
邱奇勝臉漲紅,咬牙道:“是,我媽突然去世我也很難過,但是現在已經走了,我不能再失去兒子,他才剛剛十八歲,都還沒上大學,要是被判刑,他一輩子就毀了!”
這倒是,殺人是重罪,何況殺親,法律和道德上都極端惡劣,證據確鑿的況下一定會重判,至無期。
人的心總是偏的,活著的人更重要。
秦聿明白他們的心思,但還是不想接這個案子,“我們律所有很多優秀的律師,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們介紹。”
聞言三人都有些無措,沒想到他會拒絕,邱良工救孫心切,急聲求道:“我們給錢,別人給多我們給多,只要你能救承,多錢都行。”
“不是錢的問題,你們真的沒必要。”他手上有別的案子,還要準備八月份的婚禮,時間力都不充裕。
聽到這話,三人的心更涼,這不就是說孩子殺人事實明確逃不掉了嗎?這麼想著,他們越發想要秦聿接下這個案子。
想到剛才秦聿問自己是不是親生的話,邱奇勝以為他看不慣自己為孩子罪的想法,連忙解釋:“如果殺人的不是承,我們不惜代價也肯定要為我媽討回公道,可那是我兒子,也是我媽的親孫子,如果知道孩子會被判刑,肯定也不愿意的。”
聽到這話,秦聿臉微冷,淡淡道:“也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方紅畫打斷他的話,目灼灼看著他,緒激道:“我們只是不想失去了媽之后再失去孩子,有什麼錯?你都可以幫那個殺了自己老婆的人辯護,為什麼不能幫我兒子辯護?是不是錢不夠?我們可以籌錢。”
秦聿的臉徹底冷下來,目冷然看著方紅畫。
方紅畫被他看得有些畏懼,但忍不住繼續說道:“我說的事實,一樣是殺了家人,為什麼你可以幫京城那個殺人犯不幫我們?是不是這種案子要很多錢?我們可以籌錢。”
秦聿緩緩站起,居高臨下看著他們,“接不接是我的自由,你們另請高就吧。”
說罷他轉離開。
“這麼快?”陶霖看他從會議室出來,問了句。
“送他們走,我不接這個案子。”秦聿冷冷丟下一句回了辦公室。
陶霖看他臉不渝,應了聲,心里有點奇怪,殺人案又不是沒接過,怎麼搞得臉那麼難看?
今天姜芮書回家比較早,在家吃了晚飯才來秦聿這邊,他都還沒回來。
不過已經習慣他的早出晚歸,先去看了墨玉母子,給三只喵星人帶了范阿姨做的豪華貓飯套餐,隨后去給窗臺上的仙人球澆水。
澆水的時候,電梯傳來響,一轉,就看到秦聿站在電梯里。
姜芮書臉上出笑意,“回來了。”
秦聿走過來,垂眸看了看手上的灑水壺,輕聲問道:“吃晚飯了?”
“吃了,我給你帶了飯,今晚范阿姨做了咸蛋叉燒,我從我爸的虎口下給你搶了半塊叉燒。”
他輕輕一笑,低頭吻了下額頭,“我先去換服。”
姜芮書嗯了聲,轉放下灑水壺,去廚房拿碗筷擺飯,又給秦聿泡了一杯冰檸水,秦聿便下來了。
秦聿的目掃過幾道香味俱全的菜肴,“要不要一起吃點?”
姜芮書搖頭,“不了,你吃吧。”
秦聿沒再多說,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吃起飯來。
吃過晚飯,他收拾了碗筷,回到客廳,姜芮書正盤著雙坐在沙發上看視頻,見他過來,馬上朝他招手。
他走過去在邊坐下,便靠過來抱著他手臂,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他今天比往常要沉默許多,雖然平時在家里的話比較多,但在一起這麼久,還是能看出他的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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