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安差點被這個中老年伴郎團給送走，覺面前形狀完、生度恰到好的溏心荷包蛋也不香了，“你也沒比我年輕幾歲，大哥別說二哥。”

張雅婷淡定如狗，“是是，也就差了一兩個代，不過還是您先步中年，我在青年這一段再待一會兒再趕上您的步伐。”

這語氣聽著客氣，可話里每一個字都不客氣，陸斯安忍不了：“張雅婷，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閉的時候比說話的時候討人喜歡？”

“有。”張雅婷吃了顆圣果，“但是我為什麼要討人喜歡？”

“討人喜歡總比討人嫌要好。”

“你自己也很討人嫌，半斤八兩，怎麼好意思說我？”張雅婷用匪夷所思的表看著他。

“我哪兒討人嫌了？”他陸斯安朋友滿天下，多得是想跟他朋友。

“整天對我橫眉冷對，說話怪氣，經常在別人面前挖苦我，我觀察過，你就是專門針對我，一個男人專門針對一個人，要麼是喜歡……”

“喜歡？”陸斯安冷笑，“小學才這麼干。”

“要麼想太多。”張雅婷接著道。

“誰想太多我倆心知肚明。”

“昨晚我給你送蜂水的時候你當時怎麼想的？”張雅婷反問。

“你知道我怎麼想的，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想？”陸斯安說繞口令似的。

“我沒說自己什麼都沒想。”張雅婷抬眸看他，笑了笑，“但我尊重你的想法。”

陸斯安早知道張雅婷對自己有想法，可是從未想過會這樣說出來，在這樣一個明的早晨，在氣氛尚算融洽的餐桌上，自然而然地說出來——

一個士微笑著向你表達對你的心意，但是沒有提出別的要求，只是單純的告訴你，不管喜不喜歡，正常男人都不會給難堪，喜歡一個人是沒錯的，只是……

陸斯安目審視，他不知道張雅婷到底是饞他的子多一些，還是對他慕多一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雅婷低頭一笑，他無言以對的樣子似乎取悅了，這樣毫無心機的樣子陸斯安看得微微一愣，忍不住在心想，這人笑起來還好看，可惜長了一張。

真是，人心，海底針。

又是忙碌的一天。

陸斯安回到家時，天已經很晚了，推開家門，便約聽到屋里傳來靜，循著聲音找去，只見廚房的燈亮著，張雅婷正在里面忙碌，一若有似無的香甜飄鼻端。

他走過去，抬手敲了敲廚房的玻璃門。

張雅婷回頭，隨口說了句：“回來了。”便又轉頭回去。

“你在干什麼？”

“做吃的。”話音剛落，烤箱叮了聲，連忙戴上手套，拉開烤箱扇了扇風，一濃郁香甜的味道很快飄滿廚房。

張雅婷用筷子夾了塊曲奇吹了幾口氣，試探地咬一口，還是差點被燙到，不過香甜脆的口殘留在里，證明這次烘焙十分功。

把剩下的曲奇擺好盤，端到餐桌上，“嘗嘗。”

陸斯安垂眸看了看，淡黃的曲奇，均勻，形狀規整，賣相很不錯。

他拿起一塊咬了口，香四溢，口即化，留下滿口香甜。

“怎麼樣？”張雅婷盯著他的表。

“還行。”他抬頭看，“你張？”

說過會做烘焙緩解緒。

張雅婷淡淡一笑，“張倒談不上，不是什麼復雜的案子，就是想放空一下自己，你打司之前沒有自己的習慣？”

“我習慣抓時間做準備直到最后一秒。”

典型的算無自我迫型人才。

張雅婷聳聳肩，又吃了一塊曲奇便不打算再吃，“我再做些其他口味的。”

陸斯安沒吱聲，重新戴上圍，在廚房里忙碌起來。

陸續做了巧克力味和綠茶味，陸斯安都嘗了，都不錯。

“你最喜歡哪個口味？”張雅婷問他。

“原味。”

“原來你喜歡純粹真實的口味。”

陸斯安覺得話里有話，這是拿餅喻人，他拿了塊原味曲奇，“對，我喜歡簡單的覺，像這原味曲奇，什麼都不添加，是最原本的口味。”

張雅婷笑了笑，“喜歡就多吃點。”

說罷將已經冷卻的曲奇封存起來，回到陸斯安面前，“晚安，以及，再見。”

陸斯安不由看。

“我明天很早就要出門，來不及做早餐，不過食材我已經買好了，你愿意的話可以自己做早餐吃。”淡淡笑了笑，轉回了臥室。

陸斯安看著的背影，想說句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低頭，手上還拿著半塊原味曲奇，他看了一會兒，默默吃掉。

第二天，陸斯安起床的時候，張雅婷果然已經出門了，廚房里冷冷清清，餐桌上也沒有可口的早餐。

這才是獨居男人早晨起床的正確打開方式。

他打開冰箱，忽然發現自己有點不認識自己的冰箱，以前空的冷藏室塞滿了東西，各種醬、水果、洋蔥、蛋、牛、面包……每一樣都整整齊齊擺在格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強迫癥，連飲料都是按系擺放的。

強迫癥極度舒服系列。

他在冰箱里翻了翻，拿了蛋、面包和培，給自己做了個三明治，再倒上一杯牛，這就是早餐了。

也不知是吃別人做的更香，還是他這兩天被養刁，或者兩者都有，他忽然覺得自己原本還可以的廚藝退步得厲害，不過他不像秦聿那麼刁，團了團，三兩口就吃完了。

他今天出門比平時要早，路上有點堵，但還算暢通。

“現在時間，八點半。”

等紅綠燈的時候，廣播正好播報時間。

陸斯安突然想起張雅婷說八點半開庭，現在應該開庭了，這兒離A區法院很近，前面路口右轉幾分鐘就到。

這時，紅燈跳轉，綠燈亮起。

他打著方向盤，向右轉，同時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告訴助理，他上午不去律所，有事下午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