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被他一路拽到電梯口，甩開他胳膊，目不轉睛看著他，“你不對勁。”

陸斯安臉上出無奈的神，“我哪兒不對勁了？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整天疑神疑鬼的，搞得我跟你有什麼復雜的糾葛似的。”

“你心虛的時候會特別理直氣壯反駁我。”秦聿定定看著他。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你迫不及待拽我出來干什麼？”

“給張雅婷買飯啊。”陸斯安抬手讓他看腕表，“飯點了我的秦律師，給張雅婷吃完飯我們好各回各家。”說罷他馬上又補了句，“你也別覺得我太積極，我倆不跑，難道讓你家姜法跑？”

“你話真多。”

“我跟你真沒法通了，你要不樂意去，我自己去也行。”陸斯安說著就進了電梯。

秦聿跟上他的腳步。

電梯緩緩合上，兩人并排而站，電梯的門可鑒，映出兩人高大拔的影。

“你今天突然跑掉讓大家有很多猜測。”秦聿突然開口。

“閑得慌？項目拿下了？業績完了？”陸斯安三連問。

秦聿看著電梯門上他的影子，“這是你第一次在這麼重要的項目會議中突然跑掉，大家難免擔心你遇到變故。”

這次確實太過突然，大家有所猜測也是難免，他沒再追究這個問題，再說，“我不是讓你主持會議了嗎？”

“我想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到你是因為張雅婷丟下滿屋子人。”

“醫院打電話跟我說被人捅了，我以為生命垂危，能不急嗎？”陸斯安解釋。

“你可以讓我來，這樣不會耽誤會議。”

陸斯安頓了下，“你不方便。”

秦聿扭頭看他。

“你沒我方便。”他說得晦，秦聿卻懂了，什麼不方便，不就是避嫌！關鍵是至于嗎？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他還越說越有理：“我不是質疑你倆的人品，就是比起你，我更適合來做這件事，再說我和的關系你知道，我不能不管，不然讓我爸媽知道回京城肯定是一頓男混合雙打，這些事得我來做。”

“你不是對避如蛇蝎？”

“這麼說得我很怕似的？我是不想跟扯上太多關系，但不意味著我要對退避三舍。就比如今天，不管跟我關系怎樣，作為老人，我接到電話就是會第一時間趕過來。”陸斯安覺得自己坦坦，年人除了還有責任和義氣，不是非要有親關系才能為對方而出。

電梯門上映出他坦的姿態，他看到自己如此也越發理直氣壯。

這時，叮一聲，電梯打開。

“知道我為什麼說你不對勁？”秦聿突然說。

陸斯安皺眉，“你有話直說。”

秦聿轉臉看他，“你怎麼不問我會議況？”

陸斯安張了張，頓了半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今天滿腦子都想了什麼？”秦聿反問。

陸斯安：“……”

秦聿卻止住了話題，率先走出去，“走吧，趕時間呢。”

這次買飯比中午要快很多，姜芮書陪張雅婷吃了晚飯，約定明天下班再來看，便跟秦聿一起回去了。

陸斯安晚走一步，正好護士過來問有沒有人陪床，陸斯安心里咯噔一下，姜芮書和秦聿都走了，就剩下自己，那不就是……

還等他開口，張雅婷就跟護士說道：“沒有陪床。”

護士沒多問，檢查了一下的輸況便走了。

陸斯安有點遲疑，“你這真不需要人守夜？”

“不用，我現在沒法彈，反正也下不了床。”傷得不重，只是暫時無法行，不需要人時刻照看著，沒必要折騰親友們。

“那你洗漱？”

張雅婷笑，“那你也幫不了我。”

陸斯安無言。

張雅婷微微一笑，“芮書已經幫我安排好，明天一早范阿姨就會過來，會照看我，所以明天也不用麻煩幫我買飯了。”

陸斯安哦了聲，“那就好，范阿姨肯定能把你照顧好。”

張雅婷又是一笑，“時間不早，你先回去吧。”

陸斯安看了看四周，外面天已經黑了，確實不早了，他起道：“那我走了。”

張雅婷嗯了聲，沒再說什麼，兩人看了看彼此，陸斯安見沒話再說，點點頭，轉離開。

第二天陸斯安沒來，他真的很忙，項目到了關鍵時候，他得盯著，秦聿這個為了接未婚妻下班把自己下班時間改跟公務員一樣朝九晚五不務正業的家伙也生生被他著加班到半夜。

準時下班？No。

加班是律師的正常狀態。

陸斯安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目一轉，看到秦聿一點疲憊的跡象都沒有，心里一陣嫉妒，年輕了不起啊。隨即轉念一想，力這麼好，不就可以多為律所做貢獻嘛，能者多勞，以后可以多給點任務，盡可能發揮人才的最大價值。

“你今天有沒有跟張雅婷聯系？”秦聿走之前突然問道。

“我哪兒有空？”陸斯安道。

“芮書說況好了很多，回頭有空再一起探一下。”秦聿隨口提了這麼一句便走了。

陸斯安想說最近哪來的時間？不過被秦聿這麼一提醒，他想了想把人丟醫院不管不顧說不過去，還是說一聲比較好。

解鎖手機，這才發現自己手機里有一條張雅婷發來的信息：【聽芮書說你和秦聿在忙新項目，我今天檢查況良好，你們忙就不用特地過來看我了，等我出院再說吧。】

陸斯安沒想到會先說，手指點了回復，但馬上又頓住。

這個時間肯定睡了，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一早，陸斯安回了張雅婷的信息，張雅婷沒回復，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睡醒，他沒太多心思放在這些事上，自己做了個簡單的早餐，很快上班去。

又是忙到深夜的一天。

下班時才又看到張雅婷發來的信息：【醫生說恢復況很不錯，沒意外的話明天大概就可以下床了，說不定可以提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