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方紅畫夫妻，秦聿繼續整理思路。

罪輕的辯護思路無非那幾個，刑事責任能力辯護、主觀惡辯護、過失犯罪辯護、罪名辯護、因果關系辯護、害人過錯辯護和認真悔罪態度辯護等等，邱承開局不利，但還是從中找到立足點。

但還不夠，還需要更多細節和證據，確保更大的把握。

他空約見了案發當晚約邱承的朋友。

“你是邱承的律師？”面對西裝革履的秦聿，卓志杰屁下仿佛有針扎似的，很是局促，卻又不住悄悄打量他。

“是，我姓秦。”秦聿把名片給他。

卓志杰接過名片看了看，看到他名片上寫著大安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雖然他不懂律所的事，但這麼個頭銜應該不是普通律師，聽說邱承爸媽給他請了個厲害的律師，應該就是這個高級合伙人了。

同時他心里發憷，怕這個律師要對付自己，電視劇里都說律師很明，把人賣了人還幫他們數錢。

想到這些，他臉越發張。

秦聿看到他一副隨時想跑的樣子，開口道：“我今天找你，只是想問問案發當晚的一些事。”

聽到這個“只是”，卓志杰放松了些許，眼中仍是警惕：“就是問問？”

“就是問問。”

卓志杰抿了抿，“我和邱承績都不大好，平時都喜歡打游戲，就經常在一起玩，那天上完課我跟邱承說晚上一起玩個通宵，因為第二天

是禮拜天不上早課，玩通宵也沒關系，邱承說他要先回家一趟搞點錢，我們知道他家里人很疼他，要錢都會給，還跟他開玩笑讓他多搞點……”

說到這里，卓志杰深吸了口氣，“早知道他會……我怎麼也不會說那句話……”

自從知道邱承為了出來玩殺了自己，他整個人都嚇傻了，一直沒緩過神來，現在都不敢開玩笑了。

“然后呢？”

“我們幾個都在家吃了飯就出門了，給邱承打電話，他說要晚點，我們幾個就一邊打游戲一邊等他，誰知等到很久他都沒來，然后我又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還來不來，他說再等一會兒，結果過了一個小時才來，我們問他怎麼這麼晚，他說為了搞大錢，然后拿了一沓錢出來，特別闊綽地跟我們說今晚他請客。”

“有多錢？”秦聿問。

“兩三千吧。”卓志杰道。

“你們有沒有問他錢從哪里來的？”

“有，我們都問他哪來那麼多錢，可別是家里的，不年不節的，家長一般不會給那麼多錢。他聽了特別生氣，轉就要走，我們連忙挽留他，說了很多好話他才氣消，然后帶我們一起去KTV，我們在KTV玩了一個通宵，第二天一早上又一起吃了早餐才各回各家，早餐也是他請客的。”卓志杰想起當時的形，默默咽了咽口水，“我回家就倒頭睡覺，一覺醒來就聽說……聽說他殺了他

被抓了……”

秦聿將卓志杰的話從頭到尾順了一遍，他的說法跟警方的調查基本一致。

“你們第一次打電話給邱承是幾點？”

“八點剛過的時候。”卓志杰道，“我家七點鐘吃飯，我差不多七點四十出門的，跟其他人面后就他沒到，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第二次打電話是幾點？”

“我當時剛打完一個副本，加的團隊很多菜，打了很久，從十點半一直打到十二半點，加上拍賣分工資大概有十分鐘，就那時候打的電話。”

秦聿微微一頓，“他什麼時候到的？”

“凌晨一點了，我們很奇怪他怎麼這麼晚才來，都以為他出不來了。”

“他當時有沒有什麼異常？”

卓志杰搖頭，“沒覺有異常，他玩得很嗨，一個人霸了話筒唱了好久，我還跟他合唱了兩首歌……”

說著他有點膽寒，他居然跟一個剛殺了人的家伙一起玩了一晚上，還損了對方好幾句，自己真是命大。

秦聿略作沉，結束詢問，“謝謝。”

卓志杰一愣，“問完了？”

“問完了。”秦聿來侍應生結賬。

“那個……”卓志杰突然開口，秦聿抬頭看他，他憋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接著說，“邱承他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邱承的事傳得風風雨雨，有的說邱承瘋了，有的說邱承是反社會人格，說什麼的都有，他不大明白，為什麼邱承會殺害自己的

，就為了點錢嗎？

“人在看守所，國家包吃住。”

卓志杰：“……”

這是人話嗎？

他角狠狠了下，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打量秦聿，好似重新認識了律師這個種。

“還有問題？”秦聿問。

“邱承他……他會不會判死刑？”

“你希判死刑？”秦聿反問。

他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秦聿上下看他，突然問：“高考考得怎麼樣？”

卓志杰出意外的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慢慢低下了頭，蔫蔫道：“我本來績不好，又出了這種事……”

要不是學渣，他能五月份還跑外面通宵浪？不過是知道自己考不上，提前自我放棄了。

“明年繼續。”秦聿說了這麼一句，起說了句“再會”，轉離去。

卓志杰一愣，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許久之后才會回神。

……明年要繼續嗎？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不讀書又能干什麼？

似乎，什麼都干不了……

回到車上，秦聿打開地圖，將案發當天邱承去過的地點標出來，又將卓志杰說的時間羅列出來，在腦海里將整個案子過一遍。

片刻后，賓利緩緩開走。

他先開車去了一趟案發地點，也就是邱承家。

邱承家在城中一個頗有些年代的小區，因為發生了殺人案，小區里都蕭條了，大熱天的也有幾分破落相。

他上樓轉了一圈，邱承家門上了幾張黃符，也不

知道是邱家人還是鄰居的，對門有兩戶人家，門戶閉，他分別敲了敲門，都無人回應。

大家好，修文狂魔又上線了_(:з」∠)_

就……上一章后半截改了點，大致節沒變，大家酌考慮要不要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