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姜芮書去法院上班，秦聿去了趟看守所，隨后又去了案發小區，在忙碌中，開庭的日子很快到了。

這個案子頗關注，開庭當天，旁聽者眾多。

邱奇勝一家早早趕到法院，心忐忑地等待秦聿的到來。

“秦律師！”那高大拔的影一出現，邱奇勝夫妻便激地迎上。

他們的呼聲讓旁聽者側目，看到那西裝革履、面容冷峻的男人，這就是給小人渣辯護的律師？

長得也太好了點。

也有知道秦聿的人，看到他，心里對這場庭審不免多了幾分期待和復雜。

秦聿拎著一個公文包，很快迎上邱奇勝三人，淡淡打了聲招呼。

方紅畫緒激，“拜托你了——”

秦聿應了聲，沒作什麼保證。

方紅畫卻很想要他的保證，邱奇勝趕在開口前握住的的手，讓不要說太多，怕影響秦聿的心影響到庭審。

方紅畫艱難地把到了邊的話咽了回去，努力出一個勉強的笑，“我相信秦律師。”

旁人聞言知道他們是邱承的父母，目復雜，兒子殺了親媽（婆婆），還費心請這麼好的律師辯護，老人家死不瞑目啊。但轉念一想，到底是親兒子，還能不管嗎？也不知道他們造了什麼孽，養出這麼個沒人的兒子。

秦聿沒跟他們多聊，走到辯護人的席位坐下。

開庭前，趙思雨悄悄步法庭，在旁聽席的角落坐下。

秦聿若有所覺，目淡淡掃

來，趙思雨脖子一涼，下意識回去。

對這個案子很興趣，想看看秦聿做什麼辯護，怎麼辯護。

秦聿的目沒有停留，看了看對面剛到庭的公訴人，雙方的目在半空中接，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較量。

十五分鐘后，書記員開始宣讀法庭紀律。

“請審判長、陪審員庭。”

隨著書記員的喊聲，一襲黑長袍的審判長走進法庭。

這次的合議庭由審判長和兩名陪審員組，審判長四五十歲左右，是一位資深刑事法，兩名陪審員一男一，男的較為年輕，的三十多歲模樣，臉嚴肅。

“現在開庭。”

審判長宣布開庭后，邱承被法警帶上法庭，看到他，方紅畫的緒激起來，這是他們在邱承被逮捕后第一次見面。

差點站起來，恨不得沖到邱承面前，還好邱奇勝拉住了，但邱奇勝的緒起伏也很大，目盯著兒子，眼都不眨一下。

關在看守所這段時間，邱承從一個小胖子瘦了皮包骨，神頹廢，整個人郁氣沉沉，全無以前的張揚，邱奇勝差點認不出來這就是自己的兒子。

邱承覺察到他們的目，過去，緒頓時失控了，“爸——媽——爺爺——”

“法庭不得喧嘩。”審判長警告。

邱奇勝三人不敢再有作，只能眼淚汪汪看著邱承，看著他被法警押到被告人席位上坐下。

確認基本信息后，公訴人

宣讀起訴書。

起訴書中陳列邱承的罪行，殺害至親，不思悔改，節極其嚴重，影響極其惡劣，希法院能依法懲。

公訴人的語氣平靜而嚴肅，卻人覺到一種抑的憤怒，在場之人都到了染，這個小人渣干的事確實天怒人怨，紛紛想到一句話：他還是個孩子，千萬不要放過他。

邱奇勝、方紅畫和邱良工三人覺察周圍投來異樣的目，不自然地低下了頭。

“被告人邱承，對起訴書所指控的事實有無異議？”審判長詢問邱承。

邱承看了看審判長，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的犯罪行為，話到了邊，突然對上秦聿清冷的目，一個激靈，低下頭，“沒有……”

審判長眉頭微皺，“你說大聲一點。”

“沒有異議。”邱承大聲答道。

趙思雨頗意外，承認了公訴方所指控的犯罪事實，要再推翻就不容易，不知道秦聿還能怎麼辯……

審判長道：“現在公訴人可就起訴書指控被告人邱承故意殺人的犯罪事實對被告人進行訊問。”

公訴人向審判長頷首致意，目轉向邱承。

邱承覺他目如刀，一刀刀剮在自己上，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害怕。

“被告人邱承，你戴小月是怎麼死的？”

邱承下意識看秦聿。

即使秦聿已經提前告訴他公訴人可能問那些問題，聽到這樣的問題，他還是覺得對自己太不

利，不想承認。

“你看辯護人做什麼？辯護人又不能幫你回答。”公訴人里說著，目冷冷盯著秦聿，似乎只要秦聿說一個字，他就能當庭揪住把柄。

邱承聞言不敢再看秦聿，老實回答：“被我用刀砍死的。”

“請你描述一下當時的況。”

邱承覺得這個公訴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肯定故意針對他，可他不敢違抗，只能回答：“那天是星期六，第二天不上課，卓志杰約我出去玩通宵，我零花錢用完了，就跟要點零花錢，誰知道不肯給，要是爺爺在肯定會給我，可就是不給，還一個勁兒說我，我跟吵起來，還罵我，我很生氣，就去廚房拿了把菜刀嚇唬，誰知道罵得更難聽，我一時氣上頭就對砍了一刀。”

“就砍了一刀？”

“先是一刀，我控制不住自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倒在地上。”

“你為什麼不給你零花錢？”

“……因為我要出去通宵。”

“所以你出發點是好的，沒想到你會對痛下殺手。”公訴人接著又問：“你罵了你什麼？”

“就一些很難聽的話。”

“你復述一下。”

“說我是小混混，不學好，還罵我朋友是爛仔。”

“這難道不是事實？”

“反對人攻擊。”秦聿突然打斷。

“反對有效。”審判長道，“公訴人請注意圍繞犯罪事實提問。”

“好的，審判長。”公

訴人從善如流，“你殺害后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