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斯安！

有所預，連忙接通電話，“喂，陸斯安，我來機場接秦聿，可是他一直沒出來，我問了工作人員他那趟航班的人都已經走了，他是不是沒上飛機？你知道他在哪嗎？”

陸斯安踩著油門，一路朝公安局風馳電掣，“他被控涉嫌作偽證，況我還不是很清楚，現在我正在去公安局的路上，你不要擔心，見到他之后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作偽證？”立即有所猜測，“是不是方郁殺妻案？”

“對。”陸斯安沉聲道，“芮書你先回家，跟他見過面后我再打電話給你，放心，他會沒事的，我也會想盡辦法保他。”

姜芮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雜的心緒平穩下來，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鄭重地跟陸斯安說道：“拜托了。”

掛斷電話，握著手機，剛剛下的焦慮又漸漸浮上心頭。

知道秦聿一直沒有完全放下這個案子，不然也不會特地回一趟京城，相信秦聿，也相信他的能力，可是刑辯律師要多一份風險，他們前面是國家司法機關，背后是犯罪嫌疑人，一面要對抗指控保護當事人，一面又要守著底線不墮泥潭，有時候犯了錯是故意的，有時候卻是無意的……

司法系，也更清楚司法部門采取行意味著什麼，也是因為清楚，心中越發擔憂。

這時，一陣人從出口涌出來。

下意識扭頭看去

，卻知道等的人今天已經不會從這里走出。

掌心冒出的汗打了手機外殼，低頭，亮起的屏幕是打給秦聿未接的電話。

很快，眼中的擔憂慢慢被堅定取代，果斷轉，一邊走一邊用查詢今天前往京城的航班，毫不猶豫買了時間最近的機票，邁著堅定的步伐朝安檢口而去。

半小時后，飛機起飛。

與此同時，陸斯安抵達公安局，以秦聿律師的份見到了秦聿。

見著面的第一時間他沒有說話，來來回回把秦聿打量了幾遍，神狀態不錯，臉正常，服干凈整齊，頭發都沒，他還能聞到秦聿上淡淡的香水味，從頭發到腳趾都著致，坐在這公安局里不像被抓捕歸案的，像是拍大片的。

稍稍放下心來，陸斯安在他對面坐下，還沒開口，就聽秦聿問他：“你有沒有跟芮書打電話？”

“接到你電話就打給了，跟你一樣，張口就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你們兩口子真是心有靈犀。”陸斯安道。

秦聿嗯了聲，直接跟他說自己的況，“方郁檢舉我教唆他編造虛假口供，還有幫他藏匿證據。”

陸斯安皺眉，“方郁檢舉你？他到底怎麼回事？自曝就算了，還檢舉你這個救過他一命的人，要是沒有你，他現在還在蹲大牢呢！會不會是周關承在背后搗？他一直想找你麻煩來著，方郁這個案子他也一直沒放下，總想找證據推

翻再審。”

“周關承或許有從他上下功夫，想找我的麻煩，不過……”

“不過什麼？”

“方郁主檢舉我的可能更大。”

“他是不是有病啊？”陸斯安罵道，“不對，他確實有病，病膏肓，但是他圖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前兩天他跟我傳話，要求跟我見面，想讓我做他的辯護律師。”

陸斯安不解，“他臨死前自曝殺妻真相，使殺妻案再審，又想指定你做辯護律師，他是病糊涂了嗎？想再次驗無罪釋放的快？”

陸斯安上這麼說，心里卻知道方郁想秦聿辯護肯定不是為了再次無罪，甚至都不是真心想讓秦聿辯護，或許是為了拖秦聿下水，秦聿沒接，轉為檢舉報復。

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死到臨頭良心發現，決定給妻子一個遲來的正義無可厚非，但是為什麼要帶上秦聿？

陸斯安百思不得其解。

“我昨天跟他見了一面，他問我這三年來有沒有做噩夢，又說他這半年經常做噩夢。”秦聿冷靜道，“他可能后悔當年無罪。”

“后悔當年無罪？”陸斯安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難道他覺得自己當年沒能無罪，就不會得這絕癥？”

“又或者良心發現，想下地獄前帶上我這個為虎作倀的律師。”秦聿說出第二個猜測。

“他這病是把腦子也病沒了？”

秦聿卻沒有很難理解，人是很復雜的，轉換境地，當初的

得意或許就會變后悔，忍不住去想假如當初沒有這麼做會怎麼樣，把責任推給他人也不無可能，又或者人之將死，改變，方郁真的在懺悔，也或許有別的原因。

陸斯安沒有繼續糾結方郁的問題，因為這不是最重要的，他隔著桌子，低了聲音，嚴肅地問道：“你明確告訴我，當年你幫他辯護的時候有沒有他編造口供？”

“他有翻供，第一次口供沒說實話，被找到會非常致命。”

“所以你讓他翻供？”

“我讓他不要撒謊。”

“他翻供說的是真話？”

“以他告訴我的真相，確實是真話。”

“他告訴你的真相是真的？”

“我可以確定是真的。”秦聿道，“除非他連我也騙了過去。”

但這個可能不大。

陸斯安凝眉沉思片刻，繼續問道：“藏匿證據是怎麼回事？”

“方郁說是我幫他理兇。”

“你沒干這事吧？”

“我要干了呢？”

“你TM傻啊！有些錢能賺有些錢不能賺，老師沒教過你？為了個人渣賠上職業生涯還進班房，真也不是這麼護著的！”陸斯安忍不住罵他，“你明明白白告訴我，到底有沒有？”

“你覺得我像傻子？”

“我這不是擔心你萬一犯糊涂嗎！”陸斯安松了口氣，“沒干就好，沒有誰也別想誣賴你！”

“你告訴芮書不要擔心。”陸斯安臨走前，秦聿代他。

“待會兒我一出去就給電話，你

放心吧，芮書是個堅強理智的人，會照顧好自己，你不用為掛心。”陸斯安點頭保證。

秦聿嗯了聲，沒再說話。